第十六章 [2]
四名黑衣矮妇虽然挚刀在手,却因舱内狭窄,互相挤在一堆,根本施展不开刀势。
柳阿姨脸上变了白,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何凌风道:“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趁早收起兵刃,把杨子畏夫妇的下落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咱们不会为难你们。”
柳阿姨冷哼了一声,仍不开口。
冯援怒喝道:“臭婆娘,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以为咱们不敢杀你吗?”
话落,举步跨进舱门,便想出手。
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又出现一个人,尖声问道:“冯大哥,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是谁……。”
冯援刚进舱门,闻声回顾,却见费明珠手提月眉弯刀,正站在自己身后。
他心里忽生警惕,本能地横步旋身,闪向门测。
柳阿姨趁此机会,一振手腕,拔出了随身兵刃,低喝道:“冲!”
四名黑衣矮妇一齐发动,长刀掷起一处寒光,迅速无比的向舱门冲去。
冯援大喝一声,左剑右刀,同时出手。
一阵激烈的金铁交鸣声中,为首两名黑衣矮妇一个被剑穿胸腹,当场气绝,一个被刀锋砍断了右臂,长刀和断臂齐齐摔落在地板上。’刀剑合壁阵法首次临敌,威势果然惊人。
但那些黑衣矮妇却-不畏死,被砍断右臂的一个不顾血流如注,竟用左臂抽出腰际短刀,奋身冲出了舱门。
后面两名黑衣妇紧跟着冲出,反将同伴的尸体当做盾牌推向冯援。
这只是转瞬间的事,冯援人已离开舱门,再想阻拦已来不及了。
何凌风距离更远,明知追击无用,急忙翻身穿窗而出,从甲板绕向船舱通道口。
费明珠在房舱门口,也不知是惊呆了,还是被黑衣妇们猛烈的攻势所冲动,连退了两步,才拔刀出手。
然而,为时已晚,凭她一个人一柄刀,如何拦得住四人的猛冲,甫一交绥,即被三名矮妇的长短刀逼退。
柳阿姨和三名矮妇,就像潮水般涌出舱门,循通道向外逃去,但她们才出通道口,又被何凌风迎面挡住。
冯援也从后面追到。
柳阿姨见情势不妙,急挥两刀,飞身掠起,连人带刀跃落江中。
剩下三名黑衣矮妇却被何凌风和冯援前后夹击,又伤了一人。
何凌风恐怕冯援出手太重,急叫道:“老大哥,要留活口。”
冯援右手刀正拨开那名断臂矮妇的短刀,左手长剑刚要刺出,听何凌风呼叫,临时变招,掉转剑柄,重重敲在那矮妇腰部穴道上。
另外两个不敢恋战,同发一声怪叫。竟将长刀当暗器使用,向何凌风和冯援掷去。
等何凌风和冯援将长刀拨落,两名矮妇已洒出迷烟,借烟雾遮蔽,跳水遁去。
何凌风和冯援都不会泅泳,只能眼睁睁望着她们顺流而下。
费明珠道:“放心,她们逃不了。”
涌身一跃,也投入江中,
冯援低声咒骂道:“臭婆娘们,算你运气好,下次可没有这样便宜了。”
何凌风纵目张望,只见那艘货船已匆匆启碇,往下游驶去。
两人再搜查全船,前舱三名水手也失去了踪影。
冯援道:“幸亏你及时招呼,总算擒住一个活口,咱们且离船登岸再慢慢审问她。”
何凌风道:“老大哥回来还嫌太早了,如果再迟一会,或许能从那姓柳的婆娘口中多套出一些内情。”
冯援道:“我何尝不想迟些露面,只因姓金的老头很扎手,制服他的时候,可能已被那艘货船上的人看见,我怕泄漏了风声,才提前动手。”
何凌风笑道:“这次姊妹会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她们以为可以把我手到擒来,却不想反被咱们捉了一个。”
冯援也笑道“那姓柳的婆娘虽然脱身逃掉,回去少不得要受一顿责罚,她算是见识过刀剑合壁阵法的历害,可惜却无法记在心里。”
忽然心中一动,又道:“兄弟,你看那费家丫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还会回来吗?”
何凌风皱眉道:“我想她是不会回来了。”
冯援道:“为什么?难道她真是姊妹会的人?”
何凌风摇摇头,道:“这一点还难以确定,不过,她今夜的表现,令人不能不怀疑。”
冯援默然良久,轻吁一口气,道:“如果她真的不回来,咱们还要不要到岭南去呢?”
何凌风道:“去不去岭南还是次要的事,小弟以为最紧要的是杨子畏夫妇的生死下落,听那姓柳的婆娘口气,杨子畏夫妇可能并不在姊妹会手中,即使以前曾落在她们手里,现在也已经不在了。”
冯援急道:“她怎么说?”
何凌风道:“她没有说得很肯定,但她们显然已确知杨子畏夫妇不会再回天波府,而且永远不会回来,由此足证她们知道杨子畏夫妇的去向和下落。”
冯援吃惊道:“这不就等于表示人已经被她们杀害了吗?”
何凌风道:“可是,她们志在争雄武林,似乎并没有杀害杨子畏夫妇的理由。”
冯援切齿作声,道:“这批臭娘们,她们若敢伤婉君一肌一发,我非把姊妹会的人一个个斩尽杀绝不可。”
语音一顿,道:“来!咱们先审问审问这臭婆娘;”
大步走到通道口,将断臂黑衣矮妇一把提了起来。
突然一声轻叱,骈指疾落,连点了矮妇胸、腹和喉部四处穴道。
何凌风急忙赶过去,一看之下,原来那矮妇脸色已变成漆黑,嘴角正流出乌黑的血水,气息奄奄,显然业已服毒。
冯援捏着她的两腮,撬开牙关,在背上重重拍了一掌,一枚咬破的假牙,应手吐落甲板上。
何凌风摇摇头,道:“想不到她们竟然预先含着毒药,唉!可惜,可惜……。”
冯援怒不可遏,兀自挥掌猛掴那矮妇的双颊,历声道:“臭婆娘,你说!你们把婉君怎么样了?说呀!”
那断臂矮妇头颈虚垂,污血淋沥,已经气绝。
何凌风叹道:“看情形,咱们还得去一趟岭南了……。”
正说着,忽听舷边水响,冒出一个人。
出乎意料之外,竟是费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