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情牵一线 [5]
“没人上来过?”
“上来了四个贼人,给我们杀了一个,伤了一个,那两个慌忙跳水逃跑了。哥叫我来问爹,要不要杀上贼船上去?”
焦二又扫了大麻子一眼:“你听到了吧?我要是没看错,你们两条船上,顶多十多二十个人,现在你已经丢了七个手下的性命,加上你共八个,剩下的不过十二个人,你要是不叫他们马上滚开,那他们就会全部葬身在大江之中。”
大麻子慌忙说:“你们快捉我到船头上喊话,我叫他们马上离开。”
“那走吧!”焦二一手提起他到船头上。大麻子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扬声高喊:“长河帮的弟兄们,刚才我和焦二哥发生了一场误会。现在误会解决了,没事!你们听我的命令,拉队回去,不可再生事,现在我随焦二哥去安庆一趟,以后会回来,你们快走。”
两条般上的贼人听了大麻子的喊话,互相愕然,怎么误会解决,没事了?那我们丢了性命的弟兄们怎么办?就这么算了?难道焦二将他的女儿下嫁给首领,成了一家人?那死去的弟兄不死得冤枉了?既然掌舵人这么吩咐,两条船上的人嘀咕了一下,便扬帆启锚面去。
大麻子对焦二说:“老哥,你可以拍开我的穴位了吧?”
“杨掌舵,算你还识时务,不过,暂时还得委屈你一下,到了安庆城郊外河面,我自然会替你拍开穴位。”
“我这么动也不能动的一直呆着?”
焦浪狠狠说:“我们不杀了你,已算你大命了,你呆一天半夜的有什么辛苦?你再嚷嚷,信不信我现在就将扔下江去?”
焦二说:“浪儿,对杨掌舵应尊重点,”
“爹,他对我们够尊重吗?”
“好了,你别多说了,启锚上帆吧!”
焦浪悻悻地去启锚、上帆。焦二对大麻子说:“杨掌舵,不是我焦二信你不过,你在江湖上的声誉太不好了。明明我们之间有个协定,互不相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今天,你一手撕毁了,我焦二怎么再信得过你!”
“老哥,你不会杀了我吧!”
“放心,我讲过的话绝对算数,绝不会伤害你半根毫毛。这样吗,我拍开你其他的穴位,令你能自由行动,但有一处奇穴我不但不拍开,还重新加点,令你不能提气运劲,只要略一提气运劲。轻的心痛如续,重的经暴脉裂而亡,这是我焦家的独门点穴法,没有我焦家的特异解穴手法,任何人也解不了。三日后不解,便终身残废,不能言武,你记住了。”
焦二说完,便重新点了大麻子一处奇穴,拍开了其他穴位,说:“杨掌舵,你现在可以走动了。”大麻子试活动了一下手脚,果然能行动了,可是他暗暗提气运劲,果然心一下绞痛起来,吓得他再也不敢提气运劲了。焦二一声冷笑:“杨掌舵,我劝你千万莫试,不然,你骤然暴死,我焦二可不负责任,这完全是你自找的,怨不了任何人。”
大麻子叹了一声,暗想:我什么人不去招惹,为了一个丫头,去招惹了焦家,简直是倒霉透了。他不安的说:“老哥,到了安庆,你不能你解穴,那我不成了废人?”
“你要是在这一段时间里老老实实的给我在房间里呆着。长河帮的人不再来生事,我不会让你变成残废人。走吧,跟我到一处房间里呆着,安心躺下来,到了明天,一点事也没有。”
大麻子无可奈何的缀随焦二到了中舱一个小房间躺下,不敢乱动。
焦二安顿好大麻子这条鳄鱼之后,便召集全家人,向公孙不灭拜谢出手相助的大恩。公孙不灭慌忙摇手说:“焦二伯,你们千万不要这样,我也不敢受。其实要拜谢的,在下应该拜谢你一家才对。”
焦琴说:“公子,你怎么要感谢我们的?你这不是说反话吗?”
焦浪说:“公子是不是仍在恼怒我对你不礼貌的行动,要是这样,请公子惩罚我好了,就是公子杀了我,我也没有怨言。”
“焦大哥,你千万别这样说,在下要是存有此心,不得好死。的确,在下初次出来行走,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有时我还不知道这怎么得罪了人。焦大哥对在下的一时误会,在所难免,大家了解了,不是就没事了吗?何况焦大哥以为在下是一位为富不仁的财主家的花花公子,而产生愕恶,这也没有错。”
焦浪说:“公子,是我有眼无珠,看不出公子竟然是一位不念旧恶、仗义救人的仁厚君子。”
焦二说:“好了,浪儿不必多说了,大思不言谢,总之,我们一家今后记住了公子的这一段恩情。”他转身对公孙不灭说,“公子,我废话不多说,只要公子今后有什么需要我一家的,托人带句话来,我一家人必定赶到,听从公子的调遣。”
“焦二伯言重了,三年之后,在下完成一桩心事后,你们一家有什么需要在下的,只管出声好了,在下必定尽力而为。”
“好,公子,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对,我们一言为定!三年左右,在下必到池州府江岸寻焦二伯。”
焦琴高兴起来:“公子,这话当真!”
“只要在下没发生意外,必定前来。”
焦二一家,感到能与这样一位身怀绝技,宽宏大量的异人结为朋友,实乃是人生一件快慰的事,最难得的是孙公子恃艺而不傲物凌人,见危而仗义出手相助,二者兼有,这在武林中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物。
船,依旧在长江上顺风航行。以这样的航行速度,本来可以在亥时左右到达安庆,由于长河帮人在乌抄江面上阻了一阻,拖了一个多时辰,现在却在深夜子时才能够到达了。焦二凝视了一下长河落日的霞光,这时整条长江金光闪耀,船在一片烟震中。他又打量了远处的两岸,知道船这时已过了牛头山,再看看船后江面,长河帮的那两条大船一直没出现过,便吩咐靠岸停泊。焦琴不明白问:“爹,靠岸干吗?”
“快要到安庆城了,在这里放了那条鳄鱼。”
“爹,我们真的就这么放了他?”
“女儿,我们在江湖上行走,要取信于人,不可言而无信。”
“对付敌人也要取信吗?”
“不错,对敌人也是如此。”
“爹,你不担心这条鲜鱼今后会来报复?”
“哼,他敢;我连他长河帮的老巢也一脚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