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迷离莫测 [3]
“不知他拜庄的目的何在?”
“长江废人”贾亮双目陡射xx精光,注目厅外,哈哈一笑道:“在下腿脚不便,不克恭迎!”
说完转向贾一非道:“非儿,代为父的迎客!”
贾一非在他父亲发话之时,已然起立,闻言之下,疾步走出厅门,只见院中站着一个面目奇丑的青衫书生,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出奇之处,连目光也与平常人无异。
人的名,树的影,贾一非可不敢怠慢,抱拳弯腰,道:“晚辈贾一非恭迎大骂,请厅内奉茶!”
来的,正是宫仇,他之所以投贴约定三日后的今夜拜庄,用意是让“长江废人”父子有机会通知“青袍蒙面人”,这样,他的目的便达到了。
昔日,他曾是“怀玉山庄”的座上客,现在心内多少有些歉疚之意。
当下,冷冷地道:“不用,请贾庄主答话!”
黑影一晃,“长江废人”贾亮连人带椅飞落阶沿之上,抱拳过顶,道:“在下贾亮,尊驾辱临草庄,有何见教?”
贾一非神色凝重地站到他父亲身后。
宫仇缓缓地道:“本人只有一个问题向庄主请教,如庄主不吝赐教,本人话完即走!”
“长江废人”贾亮目如电炬,照在“丑剑客”面上,沉声道:“尊驾无妨说说看?”
“请庄主告知出身门派!”
“长江废人”老脸一变,道:“这歉难从命!”
宫仇寒声道:“本人言出不改!”
“长江废人”贾亮怒声道:“武林中各有禁忌,尊驾未免迫人太甚!”
宫仇心中也自知此举实在过份,但他的目的乃是要逼出对方身后的人,当了故意一阵嘿嘿冷笑,阴森森地道:“贾庄主,武林人在江湖中开门立派,没有自秘的必要!”
“长江废人”道:“这是门规,在下无法置评!”
“贵派门规禁止向外宣泄派别身份?”
“不错,正是如此!”
“可是本人必欲知道!”
“在下只好违命!”
“恐怕山不得你。”
“尊驾准备怎样?”
宫仇一字一顿地道:“你能接本人一招,本人立刻离开!”
贾一非血性方刚,早已按捺不住,双目一瞪道:“晚辈不才,愿接老前辈一招!”
宫仇半言不发,退后数步。
“长江废人”怒声道:“非儿,你疯了,你半招也接不下!”
贾一非咬牙道:“爹,孩儿宁死也不输这口气?”
“长江废人”坐在椅上的身躯簌簌而抖,额上青筋暴露,恨恨地道:“丑剑客,尊驾是诚心对我贾亮下手来的?”
宫仇寒飕飕地道:“贾亮,目前只有两条路给你走,一是说出师承门派,一是准备接招!”
贾一非狂叫一声,扑入院地之内,“刷”地拔出长剑,横在胸前,厉声道:“领教!”
“长江废人”目中几乎喷出血来。
宫仇心中甚是不安,为了迫出“青袍蒙面人”的底细,他不得不出此下策,不久前,他曾是贾亮的座上客,如今却无异是恃技凌人,但,舍此之外,他无别径可循,当下故意以不屑至极的口吻道:“娃儿,你还谈不上向老夫领教!”
贾一非面孔扭曲得变了形,两颗眼珠似乎要脱眶而出,全身筛糖似地簌簌直抖,狂吼道:“丑剑客,我知道不是你的敌手,但一口气未断之前,我……”
由于过份激怒以下的话竟说不下去。
宫仇心中暗叫道:“贾老丈,原谅我,我是不得已而这样做啊!”
人皮面具,掩盖了他所有的表情,那木然的神色,仍使人不寒而栗。
贾一非嘶声道:“看剑!”
挟着嘶吼之声,剑芒打闪,剑气迫人,猛然罩向宫仇,招式奇诡狠辣,而且快得惊人,毫无保留地狂攻猛劈,不替自己留丝余地,显然,他是存心拼命,可是此刻在宫仇眼中,的确不当回事,身形连闪,轻而易举地让过了一轮狠攻。
贾一非是明知不可为而为,失死根本不放在心中,觑准对方位置,左掌右剑,忘命地和身扑了过去。
眼一花,“丑剑客”顿失所踪,心方一塞。
“长江废人”脱口惊呼道:“非儿,后面!”
贾一非心念未转,一只手掌,已抵上了“命门”大穴,“丑剑客”的声音道:“乖乖地退下去,老夫不想杀你!”
贾一非亡魂皆冒,他已横定了心,面色一变之后,栗声道:“丑剑客,在你对家父下手之前,先毁了我,告诉你,今天你不会达到目的的!”
宫仇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未见得!”
口里说着,心中却在暗暗着急,他对贾家父子本是一种虚张声势的做法,目的是在逼出“青袍蒙面人”本人或者来历,可是这么久了,既不见“青相蒙面人”现身,看情形又不能从贾亮父子口中逼出话来,倒是有些骑虎难下之感。
“长江废人”爱子心切,颤声叫道:“丑剑客,你不能伤他!”
宫仇故意“嘿”地一声冷笑道:“他自己愿意死,老夫只好改变初衷了!”
这时,只要宫仇掌心吐劲,贾一非就得立毁当场,当然宫仇是不会真正下手的。
贾一非陡地向前一冲,回转身来。
“长江废人”大感意外,“丑剑客”竟然任由贾一非脱出控制之外而不出手。
贾一非一抡剑,拦腰猛扫而出。
宫仇扬手弹出一缕指风。
“铛!”的一声大响,贾一非手中剩下一段剑柄,骇极得退到一丈之外。
宫仇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若无其事地向“长江废人”移近两步,道:“贾亮,你说不说?”
“办不到!”
“那你接老夫一招?”
“出手吧!”
“你愿意死而吝啬一句话?”
“武林人有时一句话比死更重要!”
“为什么?”
“长江废人”须发蓬飞,震声道:“丑剑各,亏阁下是前辈人物,连武林禁忌都不懂?”
仇宫冷笑一声道:“除非是见不得人的门派,否则没有隐秘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