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旧地重游心偶然 [2]
那女子听了此言,不由得向后倒退了一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无情,眼中却连一点相信的意思都没有。
她看了无情半晌,口中又哺哺他说道:“怎么会?怎么会?你和他长得如此相像,你怎会不是他?”
无情苦笑着道:“天下相像的人大多了,不是吗?”
那女子听话仍然在摇着头,她手指指无情脑门的疤痕,激动地问道:那么就请你告诉你,你脑门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无情一呆,他未想到那女子会问出这种问题。
是啊,他脑门上的疤痕究竟是从何处而来的呢?无情从未想到过这个问题,一直到现在,这女子提了出来,他才开始想。
但有一点,他绝对明白,自己脑门上的这个疤痕不是与生俱来的,可是,那脑门上疤痕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无情不禁张口结舌,他伸出手,摸了摸脑上的疤痕,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个白衣女子一直在盯着无情,一直在注视着无情的一举一动,此时她看见无情说不出话来,更加以为自己没有认错人,目中已盈满泪水,道:“你………仍然难道真的不认识我了?”
无情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我的确不认识你。”
那女子抓住了无情的臂,由于太用力,她的指甲已掐入了无情的臂中,急切地道:“雨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我是阿颖,阿颖啊!“
无情听了这个名字,心中又是一阵颤动,这是一个多么动听的名字,不过,无情仍是茫然地摇了摇头~再看那个叫阿颖的女子,双目之中流露出迫切的样子,口中急急他说道:“你难道已忘了我吗?真的把我给忘了吗?
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我是阿颖啊!你额头上的这个疤痕就是我造成的啊!“
无情更是不解,他又摸了摸脑门上疤痕,莫名其妙地看着翁颖。
翁颖紧抓着无情的手臂,一刻也不肯放松,主怕一放手,她昔寻多年的雨哥又会突然不见。
无情被她抓着,有些哭笑不得。想从翁颖的手中挣脱出来,可是一看到翁颖那凄苦可怜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软。
只听翁颖道:“现在,你可曾记起我了吗?”
无情不知该如何回答,翁颖见他不答,不由得追问道:。怎么,你还未想起来吗?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了吗?“
无情苦笑了一声,缓缓地道:“我……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翁颖一挥手,大声道:“不,不,你是,你就是,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呢?你若不是雨哥,为何还会到这里来?”
无情道:“姑娘,你弄错了,我来这里来就纯属偶然,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翁颖仍在挣扎着道:“不,不是这样的,十年,虽然已过了十年,但你并没有变多少,我看得出来的,十年来,这山下除了九姨和雷叔,根本没来过其他人,你………你为何不肯承认,为什么?”
无情不知该如何是好,翁颖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忽道:“你是不是还在误解我爹爹,不肯原谅他当年由于莽撞而造成的错?”
无情更加听不懂了,他不明白面前的这个女子安竟是在说些什么,他抬头望了望天,天色已不早了,无情忽然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使命。
他猛然醒悟,一把推开了翁颖,冷声道:“姑娘,你认错人了,对不住。”说完,他一转身走了。
翁颖被无情推得跌坐在地,她没有想到无情会如此用力地推开她,她没有爬起来追上去,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口中仍是哺哺地道:“不,我没有认错,没有认错,是他,一定是他!”
翁颖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向无情走的方向追去,好不这容易找到了她的雨哥,又怎能如此轻易地让他从自己的面前走掉呢?
翁颖放足追去,可是无情却早已没了踪影,翁颖追了良久,却连无情的人影都未见到,不由得一下子瘫软在地,自言自语地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要逃避?他为什么要装做不认识我?”
无情并没有走远,翁颖瘫软在地的时候,他就在附近一棵树上,听着翁颖的自言自语,他莫名其妙地觉得心中有一阵阵的痛意。
只见翁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忽然迟疑地又道:“难道………难道我………
我是在做梦不成?”
因为没有人能这么快的在她眼前消失的,而刚才的那个男人,却像幽灵一样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翁疑点了点头,道:“或许我真的在做梦,真的在做梦。”
她叹息着,无语地坐地上爬起来,默默地走在山路上。
无情看了这情景,暗暗地叹息了一声,待翁颖走远,他略微清了清头脑,猛一转身,朝自己的目标走去。
夜幕很快就临近了。
仰望夜空,蓝色的苍穹覆盖着美丽的外衣,苍穹里群星闪闪烁烁。
夜空像是天鹅绒一般在无情的头顶上张开着,深逢而高远。
树林里黑黝黝的轮廓是夜色里色彩最浓重的一抹。
夜色,自然很美,可是谁又能看出在这夜色中隐藏着多少罪恶。
远方飘来一块乌云,很快地将那皎洁的月光给笼罩了。
山路并不好走,弄不好就会坠入深涧之中。
无情走得很快,他似乎对这里的山路了如指掌,他觉得这里的山路就算是让他闭上眼睛也能摸得清。
夜风,山风,并不像无情想像的那么猛烈。
想反地,却很柔和,柔和得令人心醉!
无情回忆着他白天的那番奇怪的经历,不知怎地,那女子的脸又出现在脑海里,这是一个多么奇怪的女子。
无情为这女子的痴情所感动,在这以前,他与老鬼生活的那段日子里,他总以为人与人之间本是冷酷的,没有感情的,可是今天,他知道自己错了。
无情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能有一个如此痴憎爱分明的女子来对自己,那该是多好啊!
这个念头一闪即过,无情的唇边闪过一丝笑意。
讥笑。
他在笑自己,笑自己的那个荒唐的念头。
乌云终于飘过去了,天空上的月亮变得更为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