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旧地重游心偶然 [6]
他想不到,也永远不会想到了。
他愕然,他实在太奇怪了,近些年来他已很少步入江湖,为会有人来刺杀他呢?
而刺杀他的人的武功又是如此之好,他究竟在何时与别人结下了梁子呢?所以,他的人虽然死了,却死不瞑目。
无情虽不知道任天狂是个什么样的人,从方才的一番视察中却看出任天狂是个会武功的人,特别是惟那高高凸起的太阳穴,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别人,他的武功绝不在这世上的一流角色之下。
这样的一个人,竟被人用一剑刺死,连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武功?
再看任天狂身边的那个女人,她的脖子已变得歪曲,显然,她是被人扭断脖骨而死的。
这女人本来很美,能被任天狂看上的女人绝不会差的。
只可惜这女人的一张很美的脸已扭曲了,被恐惧扭曲得变了形,她的眼睛和任天狂一般,同样睁得很大,她的嘴大张着,似乎想喊,却始终未喊出来。
这女人本认为这一夜是她最幸运的一夜,任天狂的女人很多,他几乎每夜都要换一个女人,不停地换女人,这不仅是在向人预示着他的充沛精力,更为了掩饰他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能被任天狂选中的女人很少,被选中的女人大都是美丽绝伦,接近完美的。
任天狂在当地很有势力,也很有威望,所有的女人都在为被他选中而骄做,被他选中实在是一种很高的荣幸。
但是大多数被他选中的女人并不以此为满足,她们更大的目标是占有他,永远永远地占有他。
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失望而归,但他们永远不会停止这样相今天,这个美丽的女人被任天狂选中了,她施展出自己全身的魅力去诱惑他,勾引他,而他,似乎也上钩…………
就在这女人暗自得意的时候,任天狂死了,紧接着她也死了。
不过,她仍可以得意,她做到了一件别的女了梦寐以求的事——一和任天狂永远地在一起。
同时,她还做到了一件别的女人想都没想过的事————和任天狂死在一起。
只可惜没有人会羡慕一个死人,没有人想死。
无情站在床边,陷入沉思。
门外,嘈杂声由远而近,无情微一凝神,纵身向上一跃,便伏在了屋顶的横梁之上。
他的身体刚在横梁之上安顿好,一群人已蜂拥而至。
他们来到任天狂的床前,只向床上看了正好,便有人惊呼起来,一部分人突然转身跑出了屋子,在外吐起来。
过了一会,一个看似管事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四周的众人,张口间道:“谁先发现的?”
一个家丁模样的二十来岁的男子慢吞吞地向前迈了一步,心有余悸地道:哦—
—“从他的声音中仍可辨出他很害怕,非常害怕。
那管事模样的人看了他一眼,轻劝地点了点头,口中吐出两个字道:“报官。”
第一个发现这情况的家丁“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二片刻之间,他又爬了起来,抢到管事之人面前,扯住他的衣衫,哀告道:‘师爷,这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
那师爷冷冷地推开他,道:
“你是老爷的贴身仆人,为何不着护好老爷?”
那家丁身子一软,随即又辩道:“老爷安寝之时,向来是不许我闪进入他的屋里的,我又怎能………,,他说着说着,便已说不下去,声音竟有些哽咽。
师父瞟了他一眼,道:“即是这样,那你又怎么知道老爷他……………
那家了不等师爷说完,便接口道:“我睡在外面,突然听到屋内一声尖叫,再想细听,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我本以为是老爷和…………平日里他们也会这样,可是这一次。
我再细听,却什么也听不到了,我越想越觉奇怪,再也忍不住,便走到门前,轻轻扣门,但敲了良久,一点回音也没有,那时,我便觉得一定有什么事,便也顾不得其他,硬着以推门去,我低头走到床边,轻呼了几声,却迟迟不见回音,我暗叫不妙,藉着珠宝之光偷眼向床上望去,隐隐约约看到了两个人,一动不动的两个人,我斗胆点燃了屋内的所有灯蜡,这才发现老爷他们已…………已暴死在床上…
…
……“说着,他面色黯然地低下头去。
众人听得已入神,没有一个出声。
忽然,那师爷又冷哼了一声,道:“哼,谁又看到了当时的情景,你说的谁又能相信呢?”
那家了道:“可是…………可是这确实是实话呀。”
师爷把袍袖一摆,面如寒冰,道:“来人,先把他绑将起来。”
那家了拼命地向后倒退,口中不住地道:“不,不,这不关我的事,这不关我的事,为什么要绑我?”
师爷冷冷地道:‘不管关不关你的事,总之你是逃不了关系的。“已有四个人走上前来,将刁;家丁的双臂捉住,不管这家丁如何挣儿但他终究只有两只手,又怎能敌得过八只手,瞬间,他便被五花大绑起来。
无情躺在梁上,见此情景不禁暗暗摇头,心想这帮人真是太过糊涂。
那家丁虽然长得身体强壮,但无情一眼看出他不会丝毫武功,像他这样的人应付和他一般的普通人还差不多,又怎能将他的主人一剑刺死?而那一剑又是如此的凌厉,凶狠,恶毒。
而以任天狂的武功,另!说对付一个家丁,就是对付所有的仆人,根本就是轻描淡写之事,又怎会被一个家丁所害?
想到这,他又摇了摇头。
忽然,无情想到了一件事,看这情形,再听了那家丁的描述,可想而知这血案定是刚刚发生的。
也就是说,当无情一路跟踪翁白头,到了这任家大门口时,这件事还未发生,可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出了两条人命。
二脑中闪过一丝念头,杀人之人必定还未走远!“他在梁上向屋外张望,猛然间发现一个人影,一个极为熟悉的人影。
翁白头!
难道是翁白头?
无情一怔,难道那个突然不见踪影的翁白头竟会躲在这里?
他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