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凌霄而霞举飞升而宅拔 [1]
汤尧被夏侯兰所暗算,人事不醒,弄回了师门。
现在小汤躺在客厅地上。
这是一个镇上后街上一幢民房,前后两进。
“五柳先生”隐在尘世间,居然无人知道。
大隐隐于市,大概也可以如此解释吧!
夏侯心道貌岸然,人品出众,如果光看外表,没有人会以为他是个阴诈的人,简直是个君子。
“把他弄到椅上,使他醒过来。”
“叔叔,叫他躺在地上就可以了,他这种人……”
“他这种人又如何?”
“朝秦暮楚,不负责任!”还是把汤尧弄到椅上。
夏侯心哼了一声,道:“汤尧……”
“师父……”汤尧醒来,连忙拜下,道:“徒儿无状!”
“你有什么错?”
“师父不知道徒儿和师妹的事,徒儿也要讲出来。”
“师父可以猜出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徒儿也有错。”
“你未能杀死鱼得水,可以说是他身手不俗,得手不易,但杀死徐小珠应该不会太困难吧?”
“师父,她是我妻,我下不了手!”
夏侯心道:“六韬上说:勿使仁者理财。你可知此话是什么意思。”
夏侯兰抢着回答,道:“让心软的人理财,可能出纰漏,因为他会慷他人之概,亏空公款。”
“对!”夏侯心道:“你的心软,为师所托非人了!”
汤尧道:“徒儿不忍下手。”
夏侯心道:“两个目标任取其一如何?”
“恩师要徒儿去杀哪一个?”
“这两人,你那一个胜下得手?”
“这……”汤尧是一个也下不了手。
一个是好友,一个是结发爱妻,不要说去杀他们,就是去伤害他们,也是不忍的,但这是师命。
违背师命和违背父母之命一样。
“师父叫你去做的事你不去做,就是不信任师父,也就是轻视师父!”夏侯心道:“你走吧!”
汤尧跪下道:“徒儿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
夏侯心冷峻地道:“你只知道师父昔年向徐世芳施袭过却并不知道师父为何要那么做,对不?”
“是的,徒儿愚昧!”
夏侯心道:“昔年为师和徐世芳一起去探世上最大最纯的金矿,找到了地间,他要独吞!”
“徐世芳要独吞?”
“正是,因为他向我施袭,击昏了我,把我送回中原,此后即忘了那个金矿的位置!”
“会有这回事?”
“为师知道你不信。”
“徒儿未见过未听过,所以不信。”
“我说你的岳母还活在世上,你信吗?”
“徒儿也不信!”
“为师还得她动过手,当时她和你岳父联手。”
“岳母已和岳父在一起了?那师父和他们动手的结果如何?”
“他们以二对一,也未奈何师父,只不过……”
汤尧不敢问“只不过”的下文。
夏侯心道:“叔叔,只不过什么?”
夏侯心踱着道:“他们二人不知是谁,已经能来往阴阳两界,了却生死,我想大概是徐世芳吧!”
夏侯兰道:“叔叔,来往阴阳两界是什么意思?”
“就是脱出生死轮回,阴间、阳间可以随便来去。”
夏侯兰双臂抱肩,道:“叔叔,他不是鬼?”
“你说他是鬼也没有什么不对,因为他就是死后魂魄出窍而再托生转世的,乍听很玄,其实不假。生死轮回,即接命之术。”
“我懂了!叔叔,接命术也就是前世之命和轮生投胎之命一起不断,是指能记往前世之事。”
汤尧道:“此事虽玄,徒儿却信,但岳父既能记住前生被师父施袭之事,为何记不住向师父施袭的事?”
夏侯兰道:“汤尧,为师的事你不愿去做,你就走吧!”
汤尧道:“两选其一,徒儿愿做。”
“好!你可以选择一个。”
“徒儿选择我妻徐小珠。”
“为何不选择鱼得水?”
“他与徒儿交厚,而‘妻子如衣服’之说,古人早有定论,即‘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
夏侯兰冷笑道:“说这话的人真不是东西!”
夏侯心道:“多久你能办到?”
“半月之内。”
夏侯心手一挥,道:“好!你去吧!”
汤尧一走,夏侯兰也要跟了去,却又停下道:“叔叔,只除去徐小珠一个你就放过汤尧了吗?”
夏侯心不出声。
“叔叔,我知道你的想法了!”
“哼……”
“叔叔是想一个一个地来,先让他除去徐小珠,第二步再除去鱼得水,人都有一不做二不休的通病。”
夏侯心似乎颇赏她的反应。
他本以为这个侄女只会松裤带上床,利用女人最最原始的本领去对付男人,看来还不单纯哩!
“嗯!你还有点头脑。”
“其实侄女的话还没有说完。”
“说!”
“杀了徐小珠,必然得罪他的岳父母,继而宰掉他们,那是顺理成章的事,因为他也要生存哪!”
夏侯心点点头,道:“还好,你并不是一个笨女人,你可以去监视汤尧了,一个人总要有点用才行。”
“叔叔,我想问你一句话。”
“真罗嗦!”
“你刚才说,徐世芳有深厚的道基,了却生死轮回,来往阴间阳界,你呢?道基又如何?”
夏侯心负手蹁出大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鱼得水接到徐世芳的通知,到镇外见面。
鱼得水见到了徐、邝夫妇二人,见过礼之后,徐世芳道:“鱼得水,老夫善知过去未来但不是很准,知道近日小珠有难……”
“前辈何不把令媛留在身边?”
“这危机是刚刚才有的,要找她一时又找不到。”
“令媛有什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