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缩骨神功 [1]
“白河桥”镇就在附近,不费脚程,五人三骑缓缓而行,边走边谈着时又移到那话题上——宗元甲道:
“刚才我等所谈有关‘姜’姓老头之事,只是猜测而已,至于原委真相,还需要进一步求证……”
微微一顿,又道:
“此姓‘姜’老者,在‘白河桥’镇上不知是何等样人物?他会暗中计算人家,但不知他身怀之学如何?”
双人一骑上的田敏问道:
“宗兄,依你之计又如何?”
宗元甲道:
“我等此去‘白河桥’镇上,向当地乡民探听出‘姜’姓老者落脚之处后,你二位暂且不必露面,由宗某带领僧浩、孟达两人,借口拜访,到时见机行事……”
岳申接口道:
“宗兄说得不错,姓‘姜’的老小子贼胆心虚,知道我们兄弟两人找去,可能会藏头露尾,即使见到面,说话也不会说个清楚明白。”
五人来到“白河桥”镇上,宗元甲朝近围回头一匝,看到大街边上有家药材铺子,就道:
“待宗某向那家药材铺子,探听一下……”
僧浩和孟达两人看到盟主下了坐骑,也跟着下马,衔尾跟在后面。
宗元甲走进那家药材铺子,看到柜台里端坐着一老一少,向那老者抱拳一礼,道:
“这位老丈请了!”
老者一看是个器宇不凡的年轻相公,后面还跟着两个随从,急忙站起身回了一礼,问道:
“不知公子有何赐教?”
宗元甲道:
“在下探听一人,不知老丈是否知道?”
药材铺子里老掌柜道:
“公子所要找的是何人?”
宗元甲刹那间心念不由暗暗打转起来……
只知其姓,不知其名,天下姓“姜”的不知凡几,这药材铺子掌柜的,不知是否知道田敏、岳申两人在“流河塘”镇街酒店里见到的“姜”姓老者?
宗元甲心念闪转,把话问了出来:
“老丈,贵处‘白河桥’镇上,有位姓‘姜’的老先生,您是否知道此人?”
老掌柜轻轻念出“姓姜”两字,眼珠一转,道:
“公子,此人名讳如何称呼?”
宗元甲一时回不出话,就把山坡地上田敏、岳申两人所说的搬了出来……
笑了笑,宗元甲道:
“在下与‘姜’姓那位老先生在前面‘流河塘’镇上酒店见到,却是一见如故,酒中谈了不少话,那位老先生自称姓‘姜’,住这里‘白河桥’,就是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
旁边那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向老掌柜道:
“爹,这位客人问的,可能是‘大幻仙’姜冲姜大夫……姜大夫常去前面‘流河塘’镇上喝酒的。”
老掌柜听他儿子这一提,似乎也想了起来,目注宗元甲,道:
“公子,你问的‘姜’姓老先生,是不是一个瘦瘦高高的老者?”
宗元甲听到老掌柜问出这话,知道“盲人骑瞎马”误打误撞,自己找对人了……连连点头,道:
“不错,这位‘姜’姓老先生个子瘦瘦高高,喜爱杯中之物……”
这位药材铺子的老掌柜,含笑道:
“公子,你来自‘白河桥’镇上找‘大幻仙’姜冲姜大夫,别人可能不知道,问到老小儿身上,那是你问对人了……姜大夫照顾了这里药材铺子不少买卖,连咱少铭这孩子,也知道姜大夫是个酒仙……”
宗元甲这时才始知道这“姜”姓老者若干底细。
这老头儿姓“姜”叫“姜冲”,从这家药材铺父子两人所说听来,姜冲还有一个“大幻仙”的称号。
江湖中人称号,都有出典,来历,姜冲用了“大幻仙”三字,又是何种含意?
宗元甲边思忖边问道:
“老丈,请你老人家示下,这位姜冲姜大夫住‘白河桥’镇何处?”
老掌柜指了指店铺大门外,不厌其详的道:
“这里是‘白河桥’镇上西街,往东边走去有座‘娘娘庙’,一过‘娘娘庙’那边就是东街了……姜大夫住东街第三条巷子末尾一家,大门上边挂了一块‘妙手医庐’横匾,这就是啦!”
宗元甲拱手道谢,带了僧浩、孟达两人离去;来到大街这边,田敏和岳申已下了坐骑,他便将刚才探听到的情形告诉了两人。
田敏不胜意外道:
“原来这‘姜’姓老头儿还是个江湖郎中?”
岳申吼声道:
“操他奶奶的,姜冲这老小子做了江湖郎中,不是救活人,是医死人的!”
宗元甲听到这话,倏然想了起来……
不错,姜冲精研岐黄之道,才能配制成一种迷失真性的药物;他借着医生大夫的名义,可能擅于那些诡秘离奇的名堂,才用了“大幻仙”这样一个称号。
宗元甲把如何对付“大幻仙”姜冲的步骤,说了一下,又道:
“你两位在‘白河桥,镇街‘娘娘庙’的附近稍候,宗某带领僧浩、孟达找去‘妙手医庐’……”
宗元甲向两人说过后,带着僧浩、孟达,坐下三匹坐骑,一阵风也似的向东街那端找去,路上,向孟达又详细嘱咐了几句……不多时,找到东街第三条巷末一家。
宗元甲收缰勒马,向孟达微微颔首。
“铁背熊”孟达抛镫落地,他紧握醋钵也似的拳头,正要往那扇紧紧闭上的黑漆大门擂下,刚好门儿一响“伊呀”声张了开来……
一个瘦瘦长长,顶了一张黄苍苍风干橘皮似的脸孔老头儿,正要举步往外走。
他骤然见到一个彪形大汉拦门而立,巍巍然有如一个巨金刚似的,不由惊得他“哦”的一声,往后猛退……两只老鼠眼睛睁得滚圆,颔下一撮稀疏的山羊胡子倒翘起来。
打量着这老头儿的长相,又端详着他手抱的那只小木药箱,孟达立刻知道——不错,这位老先生正是盟主所要找的对象。
露齿一笑,孟达非常和气的问道:
“请问,老丈可是姜大夫?”
老头儿暗中透了口气,翻了翻左边那只鼠眼,吐出一个想怒又不敢怒的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