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黎明之血 [2]
武神功叹道:“好啦,先不谈这些,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武卷儿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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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三眼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她并非是个多愁善感的女人,否则她就不可能活到现在,她也许十四岁的时候就已上吊自杀了。
她已四十岁了,她还活着,而且活得也不算很差。
她享过许多别人连做梦都无法享到的福,也受到许多令人难以置信的苦;她曾在江湖上打过无数个滚,经历过许多奇奇怪怪的事,见识过许多奇奇怪怪的人;她曾经被各种各样的阴谋陷害过,也曾为别人设过许多陷阱;她知恩图报过,也忘恩负义过。
对于她来说,世间并没有什么善与恶,万事万物都一样,就是那么回事。
你可以说她豁达、凡事看得开,也可以说她麻木不仁,毫无良心。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她只知道她已看透了这个世间。
她有一双洞察一切的眼睛,她也有一副永不生锈的脑筋。
她并没有把楚叛儿看作什么了不起的朋友,她并没有觉得自己“陷害”楚叛儿是什么太大的错误。
她之所以现在如此愤怒、彷惶、不知所措,完全是因为她的姐妹,她苦命的姐妹。
她们是她魂牵梦索的人,刻骨铭心的过去。
那些美丽风流、娇媚开朗的女孩子,是她亲自养大的,她们就好像是她的女儿,她的情人,她的命。
她要报仇!
她要找到杀害她们的真凶,她要让那些凶手们死无葬身之地!
下一步该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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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四娘一直很恍惚。
她的眼睛大大地睁着,却连有人走到她面前都看不见。
那双原本明媚的眸子就像是薄雾里的花,充满了梦幻般的神采。
她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江南,回到了山温水软鸟语花香的江南;她好像看见了她的姐妹们,她们在青草地上欢笑嘻闹,斗草打秋千……。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午后,一个年轻人沉静地站在她面前,听她说话,她却悄悄凑上去,在他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
青春流逝得真快啊!
人生真的像梦吗?
不,不像!
梦会遗忘,人生却不会,每一道伤痕和每一个笑容都不会被遗忘,只要你肯去回想,它就会来,悄悄站在你身旁。
人生像什么?
人生像一棵树。
树会老,会枯,会箫瑟得不剩一片叶子。可只要你锯开,你就会看到,每一个春天留下的清清楚楚的足迹。
这就是年轮。
程四娘已被“锯”开了,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自己的一生。
她怎么能不恍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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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晴亭和叶晴雪还住在四海客栈的客房里。
武家已“婉言”将他们留了下来,原因似乎很简单——衙门里对武多余被杀一案还有一些疑问,正凶也还未曾缉到,还需要叶家姐弟多住几天,准备一下证词。
既然是官府出了面,叶家姐弟没法不答应。“民不和官斗”这句话,放之四海而皆准。
叶晴亭仰躺在床上,眉头皱得紧紧的,很显然,他也很苦恼,他也在想办法。
整天被“软禁”在这家客栈里,整天都被人监视着,日子不可能好过。他还有许多大事要做,怎么能呆在这边塞苦寒之地混日子?
但他想不出什么既不得罪武家又不得罪官府的好办法。
叶晴雪笼着炭火,心事重重地垂着眼睑,但等她站起身转向叶晴亭时,面上的表情就变得又柔媚又开朗,就好像她一点心事也没有似的。
她盈盈坐在他身边,柔声道:“要不要我下去弄点酒菜来?”
叶晴亭轻轻叹了口气,睁开眼,微笑道:“都快三更天了,上哪里弄酒菜去?”
他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放在她大腿上慢慢抚摸起来:
“雪姐,进被来暖和暖和吧!”
屋里没有点灯,只有那一盆红红的炭火在黑暗中泛着温暖的红光,叶晴雪的眸子里竟也燃起了明亮的火花。
“我……”
叶晴亭轻笑道:“那天错怪了你,你不想让我赔礼道歉?”
叶睛雪柔顺地脱下自己的衣衫,打开自己的头发,她的胴体在暗红的火光中熠熠闪亮。
叶晴亭轻轻道:“雪姐,你真美。”
叶晴雪偎上床,掀起被角,鱼儿一般钻进了被窝。
她的胴体很凉很滑,像一匹缎子。
叶晴亭的手伸过来,放到了她小巧结实的胸脯上,她轻轻颤抖,如波动的缎子。
他凑在她耳边,悄悄道:“雪姐!”
叶晴雪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叶晴亭的手滑到她腰间,将她楼向自己,面对面贴紧,柔声道:“婆婆把你给我了,对不对?”
叶晴雪颤声道:“对。”
叶晴亭轻轻捏着她,悄笑道:“婆婆也说过,从此后你就是我的了,包括你的命,你的身子。”
叶晴雪抖得更厉害了:“可……可……”
“可什么?”
“婆婆说……说公子你……还……,还小,吩咐我不……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不要勾引公子。”
叶晴亭的手指缓缓挠着她波动的背脊:“可婆婆没说不允许我勾引你,对不对?”
叶晴雪挣扎着,两手推着他肩头,但她的手显然没有力量,她的挣扎也不激烈:“婆婆说过,我不敢,我不……”
叶晴亭笑道:“但我们这几个月来,一直是这么睡的啊?”
叶晴雪好像快要哭了:“婆婆吩咐的,吩咐过的我可以做,可……”
叶晴亭牵过她一只手,牵了下去:“你以为我小是吗”
他真的不小了,甚至可以说很大、很成熟了。叶晴雪的小手涨得满满的,手心热热的沁出了汗。
她简直不想松开他了,她的心中有一股强烈的欲望,如一团魔火,烧向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