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3]
“不,我相信你绝对可以胜任。”
“无奈在下有三怕。”秦快耸肩道。
“三怕?”王大川疑惑的重覆一次。
“一怕管人,二怕被人管,三怕同娘们打交道。”
王大川强憋住笑意,附近有不少弟子,他不敢太放肆,只有吃吃笑道:“一怕二怕我还想像得出,第三怕我很不以为然,那二只母老虎对你不是服服贴贴?”
“就是这样才糟糕。”秦快苦笑道。
“王大川仔可给你弄迷糊了,女人服贴还不好?”
“她们怒颜相向,俺自然可以不客气,若是她们温柔以待,就不好意思扳起脸,只好任由她们摆布了。”秦快彷佛很有经验似的感慨道。
王大川听了又想笑,道:“少主说得多可怜呢,人家羡慕你都来不及呢!”
“那些人一定是疯子。”
“有问题的恐怕是你自己。”王大川细声应道。
秦快听见了也不辩驳,走进一栋楼宇,全楼以大理石雕砌,十分宏伟雄壮,这是楼文龙的居室“卧龙居”,目下秦快也住在这儿,虽然不是他自愿的。
王大川自然没跟进去,秦快穿过厅堂,走进一条小甬道,几十来步,就到楼文龙的书房,秦快敲门进去,眼前的情景只气得他差点咬碎一口钢牙。
楼文龙独自进食,椅旁却跪着一名瘦小的汉子,那名汉子毫无抵抗力的被楼文龙以脚尖抬起下颔,本能的张开口,楼文龙口中吐出一口秽酒喷那汉子嘴里。
无论谁见到这副情景都会气愤,简直将人性尊严丢在地上踩,何况那名汉子,正是秦快视为如兄如父的刘通包。
见到秦快,楼文龙才缓缓收回脚,指着身旁椅子,道:“你一定还没吃,坐下来一块儿吃吧!”
秦快拍开刘通包穴道将他扶起,怒视楼文龙道:“刚才那是什么意思?你给俺解释个明白。”
“你在对谁说话?”楼文龙瞟了他一眼。
“一个人神共愤的畜生!”
“你不后悔说这句话。”楼文龙冷笑道。
秦快气愤的落座,挟起一片牛肉塞进嘴里,道:“你也不必老是拿老刘的生死来威胁俺,今天的解药呢?你凭什么虐待老刘?”
刘通包满脸屈辱之色,强笑道:“今天的解药服过了,少爷你别老是为我操心。”
秦快轻叹一声,抱歉道:“都是俺来得太晚,这老混帐才拿你出气。”说着将刘通包按下来一块儿吃饭。
楼文龙气得直瞪眼,尤其跟刘通包一块儿同食更令他感到莫大的屈辱,更可恨刘通包没有丝毫窘迫之态,跟秦快嘻嘻哈哈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很快就忘了刚才的受辱。
七八道佳肴很快的被秦、刘二人扫进一大半,秦快偶尔瞟见楼文龙不肯举箸,诧异道:
“阁主怎么不吃?”
“我不饿!”楼文龙赌气似的道。
点点头,秦快恍然大悟道:“说得也是,像阁主这么尊贵的人,随时随地都有人准备吃的侍候,吃饭自然没胃口了。”
被他们一说,楼文龙倒成了馋嘴的人,却也无话反驳,只有干瞪眼了。
轻啜口酒,秦快慢条斯理道:“你侮辱老刘,所以俺也让你受点气,如今相欠不多,你有何指教不妨请说。”
楼文龙暗调匀呼吸才能抑制自己不生气,道:“等你吃饱,这厌物走了再说。”
“阁主若想同在下谈事情,言语之间最好不要辱及俺的朋友,免得大家脸色不好看。”
秦快口气十分不悦的道。
刘通包感激的朝秦快笑笑,楼文龙怒道:“你一而再为这厌物惹怒老夫,所有的人都会认为你是傻瓜、白痴,不知轻重。”
“别人怎么想,干俺屁事?在下只知凭良心做事。”
“良心?老夫如此优厚于你,你可曾感激过?”
“要人感激的优待,表示你另有所图,俺只好当作不会感受,免得被你算计。”
“气死老夫,你这小混帐……”
“你爱骂就骂,可别气坏自己。”秦快悠然道。
“妈巴羔子!”楼文龙忍不住出口脏话,道:“你这小混帐一张嘴真能气死人,老夫恨不得能撕烂你那张嘴,狗嘴也比你的可爱。”
秦快环视屋里一眼,低声道:“还好,附近没有本家弟子,否则阁主这副模样给他们看见可不大好。”
楼文龙这才惊觉失了态,又忍不住道:“碰上你这小子,老夫就难控制要发火。”
“阁主的定力还有待加强。”秦快冷冷的道。
“你……”楼文龙正想发火,忽然惊觉秦快一定是故意气他好为刘通包报仇,也就不气了,以免再上当。
等二人吃饱,秦快要刘通包先回房休息,他迟疑道:“少爷,你要老刘回那个房休息?”
“自然是俺的房间,你一定好久没睡好吧?”
楼文龙冷笑一声,道:“可不能如你的意,他是老夫的重要人质,放他同你在一起,逃走了怎么办?”
“阁主的毒药不是足以控制他的行动?”秦快冷笑道。
“话虽这么说,有他在身边,心里总是踏实点,至少不用担心你耍花样。”
“你不怕俺将此事告之全阁弟子?”
“这样一来吃亏的是贵友,老夫倒不畏惧什么。”
秦快凝视着楼文龙,楼文龙也不惧他的目光,道:“你斗不过老夫的,只因你太重感情,在没有解药的前提下,你不敢轻举妄动。”
秦快哼了哼,只好任由楼文龙将刘通包关进书房的一间秘室里,刘通包回首道:“少爷,祸从口出,病从口入,切记!”
秦快心中了然,刘通包在警告他不可说出骆乔鹰迫他出山的原因,他自不会说,暗道:
“俺可不会傻得拿条绳子套在自己颈上逼自己上吊。”
关好秘室的门,楼文龙命人收下残食,又送上两杯香茗,待来人走远,才道:“你到现在还不肯认老夫作义父或师父?如此一来,老夫自然不会再拿那厌物威胁于你,只因没有那个必要,至时你我是父子师徒关系,任你也不敢背叛于我。”
秦快眼盯手中端的官窑脱胎滇白盖碗,烟气尚在直冒,眼睛不禁朦胧起来,根本没去注意楼文龙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