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1]
窗外紧靠围墙,围墙外是一片杂树丛生的废园。
一个身形婀娜的人影,正站在一棵老槐之下。
鹤鸣喝道:“你是什么人?”
那女子朗朗说道:“你们早已认识我,何必多问!”
鹤鸣听出是苗秀秀的声音,心下大喜,边向前进边道:“苗姑娘,我们找得你好苦。”
苗秀秀道:“我找你们也是好苦,还好,今天总算碰上了。”
鹤鸣依然向前走去。
身后沈月红叫道:“师兄小心,苗姑娘和咱们可能还有误会!”
鹤鸣并不理会,就在他临近苗秀秀身前,突见寒光一闪,迎面一剑刺来。鹤鸣猛吃一骇,急急闪开两步,仍被削去一片衣襟。
“苗姑娘,这是做什么?”
“我要杀你!”
“在下和姑娘是自己人才对。”
“谁和你是自己人?”
苗秀秀说着又攻了上来。
鹤鸣被迫步步后退,却始终不肯拔剑出招。
沈月红见鹤鸣已退到自己身前,为防不测,便拔出剑来,大声道:“苗姑娘,你真的误会了我们,有话好好讲。”
苗秀秀叱道:“跟你们这伙人,没什么好讲的!”
沈月红道:“你如果真要打,把话讲过了再打如何?”
“好吧,就让你们晚死一些时候,反正也跑不了你们!”
鹤鸣深知要跟她把话讲明白,沈月红较自己总要方便些,尤其她们两人那天在酒楼上已有过来往,便索性退到一边。
沈月红道:“苗姑娘,我们的确是要帮你救出苗老伯的,你为什么不肯相信?”
苗秀秀冷声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事情明明摆在眼前,还想来欺骗我?”
“我们什么地方欺骗过你?”
“你们既是帮助我的,那天为什么在酒楼始终袖手旁观?”
“我们还没来得及插手,周大哥已抢先出手打退了他们。”
“谁是周大哥?”
“就是脸上有条刀疤的那位年轻人。”
“原来他姓周,那小子也不是好东西,他出手是别有用心,你们和他本就是一伙的!”
“不错,我们的确是一伙的。”
“那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想问问苗姑娘,你怎知周大哥出手帮你是别具用心?”
“真要我说出来,我就实对你们说吧,今天我在徐州郊外,曾看见过你们。”
沈月红道:“你看到我们在做什么?”
“我亲眼看到你们随在陶玉琳身后,自然你们必是他的手下,又见那姓周的跟着陶玉琳走上另外一条路,然后我再跟踪你们,知道你们住在这家客栈,刚才又见你们在房里鬼鬼崇崇,可惜没听清你们讲些什么。我的话已经说完,你们还有什么讲的?”
“苗姑娘,实不相瞒,昨夜我们曾到过天地教总坛。”
“你们本就是天地教的人,还说什么到过不到过!”
“陶玉琳是我们半路逮到的。”
“他明明走在前面,你们规规矩矩随在身后,对待逮到的人,可有这样礼貌的?”
“苗姑娘硬要这样说话,我们真是百口难辩了。”
“你们根本没什么好辩的!”
“我们曾见过苗老伯。”
“我爹既然被掳在你们总坛,你俩当然有机会见到!”
“苗姑娘说出这种话,实在让人寒心。”
“你们的心本来就是冷的!”
沈月红强忍着咽下一口气道:“苗姑娘,有一个人,你可认识”
“谁!”
“一个叫鹤鸣的。”
鹤鸣见沈月红提到自己,他虽知道要使苗秀秀相信,必须揭开面具,却又不愿意让对方看到自己疤痕累累奇丑无比的面目。更何况即便揭开面具,苗秀秀也不见得一定相信。忙道:
“师妹别跟她提这些。”
沈月红见鹤鸣不愿以真面目相见,只好说道:“他也在徐州。”
“你怎么认识他?”
“我认识他比你还早。”
“他在徐州什么地方?快说!”
“苗姑娘真想见他,我可以带路。”
苗秀秀叱道:“好哇,八成朱大哥也落在你们手里,这样看我更不能放过你们了。”
“苗姑娘,如果鹤鸣跟我在一起,你相不相信我?”
“我必须要看到他再说。”
“你若真想见他,马上便可见到。”
“在哪里?”
“在……”沈月红瞥了鹤鸣一眼,欲言又止。
苗秀秀冷叱道:“原来你是想拿朱大哥再来瞒我?我不会傻到那种地步。”说话间一剑向沈月红刺来。
沈月红挥剑架开,退后一步道:“苗姑娘还是别动手,我的话还没说完。”
“你们骗人的话,永远说不完!”欺身再上,唰唰唰,一连刺出三剑,招招都攻向要害。
沈月红忍无可忍,只好也抡剑硬攻上去。
她的原意,是希望能把苗秀秀制住,然后再设法解释。
岂知苗秀秀招式凌厉无比,沈月红施出全力,也只能截个平手,想制住对方谈何容易。
就在这时,一棵大树后,蓦地射出一条人影,身法之快,快得出奇,仅凭这身高得不可思议的轻功,便使得在场的人大感惊异。
那人身子尚未落地,已在半空开了口:“住手!”
月光下,但见来人一身黑衣,虽看不清面貌,身材却十分英挺潇脱。沈月红和苗秀秀不由双双停下手来。
苗秀秀愣了一愣,冷笑道:“原来你们还有埋伏?”
沈月红急道:“苗姑娘,我们也不认识他是谁。”
黑衣人扫过全场一眼,哈哈笑道:“在下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说着向苗秀秀看了一眼道:“姑娘好像是单人一个,在下愿意帮你杀掉他们两个。”
苗秀秀茫然问道:“尊驾究竟是那一方面的人?”
黑衣人笑道:“这个最好别问,不过,在下绝不是天地教的人。”
苗秀秀道:“他们两个正是天地教的,你先宰了他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