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先礼后兵是有诈 [4]
“活魔王”项横素以力大闻名,见状一把抓住扁担中间,猛力向怀中拉过来。
这一着又出乎了“樵霸”柴洪的意料之外,身子一浮,差一点被他拉过去。
以两臂全力十一提,未能拉动“樵霸”柴洪,“活魔王”项横也为之大吃一惊。
定住了底盘,“樵霸”柴洪笑道:“来呀,姓项的,使劲呀!”
额上的青筋,根根如蚯蚓般地浮了起夹“活魔王”项横的两条手臂开始发抖了。
暗中吸了口真气,“樵霸”柴洪大闭,一声,道:“来。”
喝声中用力向后一拉,“活魔王”项核果真身为出己地向前进了:-步。
未等“活魔王”项横立稳马步,“樵霸”柴洪大吼声中,已把他向前拖了一步。
好不容易,藉着“樵霸”柴洪换气的空档,“活魔王”项横站住了脚。
这两步“活魔王”总得设法拉回来,脸上才挂得住,深深地吸了一大口冷气,倾尽全身之力,“活魔王”项横大吼一声道:“过来。”‘“樵霸”柴洪也倾尽了全力,但却不是拉,而是推。
双臂全力向外一送,双手紧跟着一松,“樵霸”柴洪大声道:“给你吧!”
万万没料到“樵霸”柴洪这个外表看来粗鲁无比的家狄肚子里也有机关。
抓住赤铜扁担,“活魔王”项横一阵风似地向后退了三四步,“轰”然一声撞在墙壁上!
随着纷纷塌落的浓秒碎石,“活魔王”
项横丢下手中赤铜扁担,双手反压在腰杆子上,直挺挺地坐了下去。
由于不敢开罪了两个美人,“惊雷手”雷青峰原本寄望着“活魔玉”项横能替他出“胸中那口闷气”,因此一开始他就没有喝阻,但却没想到气没出成,反栽了个大筋斗。
气往上一冲,“惊雷手”雷青峰猛然向前跨出了一大步。
贴着“惊雷手”雷青蜂踏出去那一只脚的脚尖,一只细瓷酒杯平稳地落在地上,直陷到杯口与地面洽好形成平面。地,是青瓷砖铺成的。
“惊雷手”雷青峰原本计划跟进的第二条腿已无法抬起惊骇、惊怖地望着燕翎雕,那张粉白的脸已变成了血红色。
锐利的眸子一转,猿脸老者朗声大笑道:“哈哈……柴二当家的身手果然不凡,斗智斗力,我这个组鲁的把兄弟实在难望柴二当家的您的项背,佩服,佩服,少堡手,咱们玩笑就到此为止了,再继续下去,可要怠慢了客人了,万一老堡主怪罪下来,不要说老夫我,就是少堡主您,只怕也担当不起啊。”
他以“玩笑”将僵局打开,却又把燕翎雕抛下的那只瓷杯当做没看见,就这么把这个无法挽回的局面挽回了。
一提到“老堡主”“‘掠雷手”雷青峰满脸红涵便渐渐退掉了,干咳了两声,朗声一笑,道:“哈哈……秦老叔说得是,小侄例几乎真地怠慢了货客了,来来来!燕当家的请坐。”
燕翎雕年龄虽然不大,江湖阅历却极丰,像汐种硬的不行便以笑脸相迎的人,他见得多了。冷漠地笑了一声道:“雷少堡主不必多礼,在下尚有急事需得赶路,雷少堡主尚有什么吩咐,请说?”
“惊雷手”雷青峰笑道:“燕当家的,急也不急在一时,此刻天色已晚,又是满天明霾,随时都可能有骤雨,何不在此暂留一宿,也好让敝堡略尽地主之义?”
淡淡地,燕翎雕道:“少堡主与贵堡上下一番盛情,燕某心领如同身受,少堡主另外还有什么吩咐吗?”
望了云姬与凤如仪的背影一眼,“惊雷手”雷青峰强留道:“燕当家的莫非是因家父未在,嫌兄弟身份太轻了吗?”
燕翎雕反问道:“少堡主看在下是那种人吗?”
一句话,顶得“惊雷手”雷青峰无法再接下去了,这在另一方面,使得“惊雷手”雷青蜂觉得在燕翎雕面前施展不开。
又是猿脸老者出面打圆场,他笑道:“燕当家的既然急于上路,少堡主自然也不敢强留,这样吧,燕当家的,就让我们金龙堡替各位洗个尘,也算是饯个行如何?”
只要能使云、凤二女多停留片刻,“惊雷手”雷青峰都觉得值得去做,当下忙接口道:“就是这么决定了。”
燕翎雕略一思忖道:“贵堡盛情,燕某等如过分推却,就显得不近人情了,但是,我等的确已酒足饭饱,无法再吃,这样吧,燕某就代表我们大家,心领贵堡三杯醇酒以表谢意吧。”
就怕他们即刻动身,“惊雷手”雷青蜂忙道:“那就等菜摆上来再饮如何?”
燕翎雕道:“真情不在于形式,少堡主说对吗?”话落抓起面前酒壶斟了三杯,连饮三杯。
“惊雷手”雷青蜂可真急了,脱口道:“燕当家的何以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
燕翎雕冷漠地道:“雷少堡主此话怎讲?”
猿脸老者心知少堡主心恋着云、凤二女,怕她们离去,当即笑道:“少堡主,你如此留客,岂不把善心变成恶意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还怕往后没有机会与‘大家’相聚吗?
哈哈……”
“惊雷手”雷青峰脸色又缓和了下来,依恋地望了二女背影一眼,道:“说得也是。”
话落转向刚刚站起来的“活魔王”项横,道:“项师叔,我们准备送客了。”
“活魔王”项横狠毒地瞪了“樵霸”柴洪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燕翎雕朝“樵霸”柴洪使了个眼色,道:“老柴,你先到柜台去把东西领出来。”
猿脸老者阴柔地笑道:“燕当家的,各位的一切所需,我们少堡主已替各位办完了。”
燕翎雕微怔了一下,谈然地道:“那么请雷少堡主上禀令尊,今日的招待,燕某谢了,告辞。”
“掠雷手”雷青峰等人没有再出言挽留。
打从镇西北的出口开始,沿着官道的两旁,火龙似的排着两条绵长达里许的火把,夜幕如墨,火光冲天,纵然相隔五六十里,也仍然可以清晰地看到这条明亮的送行队伍。
这支送行队伍,当然仍是由本地乡民所织成的。
燕翎雕等与金龙堡素无往来,于情于理,金龙堡都没有如此夸大其事的必要,这益发使燕翎雕觉得他们是另有图谋,但是,他却无法拒绝,因为,他们是以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