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千幻录 - [司马翎]

第十九回 雌雄莫辨女儿芳心 [3]

  钟荃认定屈抚台乃是屈小山的父亲,属于尊长的辈份,自己实无理由拒绝不去。

  他们到了后府,那屈抚台正在小花厅内等候,打烛高悬,用得四下甚是明亮。

  钟荃以后辈子便之礼厮见过之后,在一劳落座,抬眼打量这位屈抚台时,只见他也像屈小山般清清秀秀,颌下留着三绪流薄的长领,更显出有一种读书人的秀气。

  而且还有一种端正的气度,只这么一瞥,种整心中已认定这位屈天经大人,定是一个清廉不阿的好官。

  屈天经是老于宦海的人,稍稍注视钟荃一眼,便十分满意地暗中点头。

  他痰嗽一声,然后用成严的声音道:“适才听小山说起种袭允驾留敝宅,共知钟荃兄乃是当世奇人,下富荣幸之余,渴次一睹风采,蒙钟兄不存移驾图见,幸何如之。”

  钟荃有点局促地谦逊几句,屈大人又遭:“武技之道,下它虽是门外汉,但一接风仪,已深觉钟兄乃是异人,们此已属可佩可嘉。”

  几句话把钟荃说得受用得很,态度也自然了不少。

  屈大人再向钟荃询问了几句关于武林派别等闲话,然后皱眉道:“先前还在担心小山独个儿住在后园那等僻静之处,是以多派卫兵巡夜之外,特地还叫他来嘱咐几句。”

  钟荃接住话题迟:“此事小可正想请问大人,究竟是什么飞贼?胆敢在名部大邑里,明目张胆地滋扰生事?”

  屈大人道:“这个飞贼可不和普通的贼一般,真个能飞来飞去,就像鸟儿般长着翅膀,近数日来,洛阳城里没有一家巨邸不被他光顾过,而且还伤了不少人。”

  他顿一下,叹口气又遭:‘本省最伶俐能干的捕快都调到本城来,但据说那飞贼却不是他们所能为力。”

  钟荃不由得哦一声,付道:“这飞贼本事真不小,把这位封疆大吏也闹得愁眉不展,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来路。”

  屈天经察言观色,又道:“据说那贼一手点穴无人能够破解,下宫新履重任,正以为悉心整顿吏治,庶几黎民安居,但被这飞贼一闹,威信便难树立,是以数日来寝食不安。”

  钟荃没有说话,心中却暗中立定主意。

  再闲扯了几句,便辞别归房安歇,钟荃和屈小山回到后花园轩中。

  钟荃将此意告知屈小山,打算在二更时分在城中各处暗中查踩一下,或者那飞贼出来活动,能够碰上也未可料。

  屈小山自然欢喜自己的朋友能够为父亲分优,先向他道劳致谢了。

  钟荃在房中练了一会儿内功,睁眼时已打过了两更,当下推房而出。

  果然见到屈小山秉烛夜轩厅中等候,钟荃微笑道:“方才听到外面有声响,料必是屈兄在此。”

  屈小山将准备好的酒壶,斟了一杯与他,神色甚是郑重。

  钟荃接过来,一饮而尽,豪气地笑道:“我去了,屈兄请回房安歇,不必等候。”

  屈小山用羡慕的眼光,送他欣然飞逝在黑暗中,这才悄然回房。

  钟荃但觉豪气凌云,径自踏校飞行出后园。他的身法奇快,加上今晚恰好没有月亮,那些简戈巡逻的卫兵,哪能发现他的踪迹。

  这巡抚府邻乃是处于城心,因此他决定绕府而走,只将圈子逐渐放大。

  他乃是重身练功,故此目力极佳,已是夜能见物。

  因此不时发现暗处,有黑影伺伏,偶然还可见到兵刃光影,料知是那些捕快们,大举出动伺候飞贼踪迹。

  本来想戏弄他们一下,可是想着屈抚台那种焦灼的心情,便收拾起此心,没有开那些人的玩笑。

  查探中回旋飞行,不觉到了二更时分。身形掠过一座府第园子,猛见府中一处屋顶上,一条白影飘飘闪过。

  虽然仅是眨眼即隐,但他已看出是个穿着白衣的夜行人,身手那份迅疾,的确可以穿用这种惹眼的夜行衣。

  他心中一动,连忙赶去,一径跃登这府中一座楼上,这儿已是全府最高之处,放眼四望,哪里还寻得到白衣人的影子。

  “那夜行人虽然轻功佳妙之极,但我已是当机立断,抢得这最好的位置,无论他走向哪方,总不致逃出我的眼睛,可是如今却鸿匕冥冥,真是怪事。”

  转念又忖道:“莫非他下屋去了?我且到那边看看。”

  黑夜中忽然闪出光亮,原来是府中一间房中,亮起灯来。

  这房间布置得甚为华丽,此刻华灯高悬,一个白衣人正立在房中,看样子是刚刚把压低的灯火拨亮。

  床上睡着两人,锦帐没有放下,故此看得清楚。

  一个是个女人,云譬蓬松,脂残粉腿,睡态正浓。

  另一个是男人,正是那赤练蛇陈卓儒的儿子。

  他侧首向外,被灯光一射,眼皮动了一下,口中含糊地陪了一声。

  那白衣人除了一身宽大的白袍之外,另有一条白纱巾,连头带脸裹住,只露出两只鸟溜清澈的眼睛。

  这人在房中放眼四望,终于在一幅条轴停住眼光。

  那是一幅金碧山水,可是设色粗劣混乱,一望而知是冒充风雅那一流的人所画。

  他走过去,一手把这幅画扯下来,然后撕破,将下面的压轴取出来。

  啼啼的撕画声,把床上的人惊醒,那陈公子一张开眼睛,吓得啊地一叫。

  里面那女人翻个身,白嫩的手臂伸过来,正好掩在他嘴上。

  陈公子咿唔摆头,想甩开那女入的手臂,却不会用手去拨开,直是一副惊慌至极的神态。

  那白衣人从从容容走过去,也没开声说话,修然竖轴一撞,陈公子哼一声,便不会动弹,但两只眼睛仍然睁着。

  床内那女人依然未醒,那白衣人本来举轴作势,卒之收回势子,没有伤那女人。

  要知方才这白衣人一轴撞下去,正是武林所谓打穴的功夫,使的又是重手法,无怪普通武家不能解救。

  白衣人弃掉手中画轴,一径翻箱因拒,似是找什么。

  但结果丝毫不取,而且有些珠宝之类掉在地上,他也用脚尖愤愤地踢开。

  终于那白衣人空手离开,但并没有立即离开这座宅第,却是逐个房间窥探,年之又在一个宽大的房间内,拨亮了灯火。

  这次床上的两人,一个两目深陷,干干瘦瘦的老头子,唇上留着两撇灰白的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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