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2]
另一行人,那是为了玉-,继起追踪的人,像江枫、罗信、彭冲,和他们的手下或同伴。
他们的脚程虽然无法和钟霄与翁如松相比拟,但是他们在江湖中,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
有了中间两天两夜的耽搁,理应也该追到了。
然而事实并不如想像的这么简单。
他们虽也展尽所能,急起直追,但因轻功相差悬殊,越追相距愈远,终至失去了前面两人的奔行方向。
其中最急的要算江枫。
她既悬念玉-的得失,更关切师弟的安危。
恶判官钟霄,她从没有见过,更不曾听人说起,便从他现身、夺宝、逸去所显现的功力和身法即可判知,是一个武功高不可测的人物。
貌相之狰狞,形态之猛恶,更不像正道中人。
虽说师弟的功力要比自己高强,但是否能敌得过那形似山精鬼魅的巨人,实在难说。
更何况还要从人手里夺回至宝。
她愈想愈觉可虑。
因此,她不顾本身的饥渴与劳累,拼命的加速脚程,向前急赶。
一路所经,尽是崇山峻岭。
翻过武夷山脉,方向有了偏差。
这样一来,那还能再追得到师弟和那巨人。
直到东乡,好实在觉得饥疲交加,不休息,再也支持不住了。
在东乡落店以后,她的神智反而冷静许多。
时间已经过了好几天,师弟如能得手,早就得手了,否则……
她不敢往坏处多想。
再说,就是要追,追向何方?
经过一番缜密的思考,她决定不再追踪师弟。
放弃追踪翁如松的原因,一方面,固然是由于追踪无望,另一方面,东乡地近鄱阳,使他联想到陷入山腹中的师妹若梅。
如今,彼此间的关系既已知晓,又那能不略尽人事,以究安竟呢?
她决定重上庐山,掘洞救人。
威镇八方罗信追踪玉-,到了武夷山麓,忽然住足不再前进。
倒不是巍峨的武夷山使他望而却步。
他隐身路侧,盘算着追,还是不追。
如果追,轻功较比别人差得太远,就这半天工夫,相去恐怕已在一两百里开外,再追只有再远。
追,实在是徒劳跋涉,希望难期。
纵然追到了,又能怎么样?
凭神行客彭冲的修为,在武林中,也是响当当的角色,可是在那巨人手里,被人像抡小鸡似的一下子就甩出去十多丈远,坠向山谷,生死不知。
自己和彭冲相比,仅止略胜半筹,纵然追上那个巨人,恐怕也只是平白送死。
就是那个随后现身的蓝衫少年,似乎也比自己强得多呢!
还有那个呼唤蓝衫少年师弟的中年妇人,看去是那么眼熟。
莫非是她已经脱困?
若果是她,追上去岂不是麻烦?
否则……
“咳!”他暗中叹了一口气。
权衡得害,只有暂时放手较为有利。
就这片刻工夫。
他已看到九华二丑从面前过去了。
他虽心有不甘,却再没有勇气行动。
直到他的手下赶到,他才出来将他们唤住。
这个狡诈似狐的罗信,确是机警多智。
除去手下,所有的人都追下去了,独独不见华雨峰。
这一发现引起他的怀疑,也给他带来了另一种希望。
他匆匆的嘱咐手下一个叫塞上风于飞的,叫他继续追下去以外,便率领其余的人转身回赶。
他并且飞快的先行走了。
再说翁如松,眼看着两个魔头相持不下,心中至为着急。
他怀着志在必得的情绪,不免顾虑特多。
一方面,慑于两魔的威名和功力,恐怕贸然出手,必有不逮,反而误事。
一方面又怕时间拖长,节外生要,像在松溪一样,引来更多觊见至宝的人伸手劫夺。
他几次想要出手,终因迟疑不决,不敢行动。
时间应他焦急中慢慢逝去了。
拼斗中的两魔终于有了显著的变化。
汗流得更多了,前胸、后背、领口,都已被汗水浸透。
手在颤抖,身体敢有些摇晃。
翁如松又一次站起身来。
他奇怪,自己的衣服为什么也有些汗湿?
他不懂,也不愿多想。
两只精光炯炯的眼睛睁得愈来愈大,注视着钟霄和费无极,一瞬不瞬。
神采也愈来愈焕发。
钟霄和费无极此时就像患了严重的虐疾,颤抖、摇晃,愈来愈厉害。
太阳懒得再看他们的狼狈相,隐入山后。
两个魔头终于得到他们应得的下场。
在拼尽最后一口真气后,仰卧在地。
起初还在颤动,慢慢的连动都不再动了。
翁如松悄悄的掩到钟霄身侧,轻而易举的从恶判官身上取出仅有一个锦盒。
好奇心促使他,让他就地打开这个锦盒。看看这个武林中人均想据为已有的奇珍,究竟是什么样子?有何可贵之处?
但是这个武林奇葩并没有这么做。
是非之地,岂可多留。
连两个魔头是否已死,也顾不得察看一下,就飞身走了。
匆忙中,不辨东西,一味向前狂奔。
就这样慌不择路的奔行了约有个多时辰,估计行程,已在百里开外,这才稍缓步履,喘了一口气。
他边行边为自己庆幸,竟然没费什么力量就把玉-取到手中。
现在该到什么地方去呢?
冷静下来,立刻想到目前的现实问题。
“嗯,应该先找个地方把火虺遗蜕处理好,再参悟一下玉-上的武功,差不多也到了和妹妹约晤时间,然后再去黄鹤楼。”
愈想愈觉有理。
抬头看了一下天色,月正中天,时间已然不早。
目的已达,强敌已远,心情这松懈下来,便感到饥饿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