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剑摇星斗动 掌发鬼神愁 [3]
但目前的事实,却不由你不相信。
别的姑且不谈,只要瞧瞧曹适存对他的那一份诚惶诚恐的劲儿,就够了。
曹适存已行完了礼,垂手侍立一旁。
白衫文士显得有气无力地说道:“曹适存,你现在算是抖起来了。”
“不敢!这都是太上的栽培。”
“真亏你还记得这一点,门主,这些日子来,你给我的报告中,是否还隐瞒了一些甚么呢?”
“没有啊!太上,举凡武林动态,敌我形势,我都向您报告过了。”
“不错,这些是已经报告过了,但杜少恒是你的亲兄弟的事,你却不曾报告过。”
“启禀太上,这是我骗骗杜少恒的,目的只想他交出那半份藏宝图……”
这是曹适存于来此途中,临时编出来的谎言,但白衫文士却截口冷笑道:“骗骗杜少恒是假,骗我才是真,门主,你说是吗!”
曹适存身躯一抖,说道:“太上,属下不敢。”
白衫文士接道:“俗语说得好:打架还是亲兄弟,我不反对你将杜少恒争取过来,但如果你一取得藏宝之后,再兄弟联手来对付我,那就打错算盘了!”
“太上……属下从来没这么想过。”
“即使你真的付诸行动,也办不到了,曹适存,我不妨老实告诉你,那份藏宝图,已成了一张废纸……”
“啊……”曹适存张口结舌地,接不下话去。
“你不相信?”
曹适存道:“太上所说的话,我当然相信,只是--?”
“别吞吞吐吐,有话就说!”
“是!”曹适存咽下一口口水之后,才接着说:“属下斗胆请示,那份宝藏,是否已到了太上手中?”
“如果那份藏宝,到了我的手中,就天下大定了。”白衫文士苦笑道:“可惜的是……
唉……”
“太上,那份藏宝,是甚么人取走呢?”
“蠢材!你何不多想想!”
“该死,莫非是欲望香车车主石瑶姑?”
“你总算开窍了。”
“那……太上,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哼!你等着,我一件件事交待,你一宗宗遵命办理就是。”白衫文士一顿话锋,又沉声喝道:“琴儿听令!”
那位被曹适存称为使者的青衣女郎,应声恭喏道:“琴儿恭候吩咐。”
“去将杜少恒大侠请过来。”
“遵命。”
“如果杜少恒胆敢不遵命前来,可当场格杀!”
“是!”
目送琴儿快步离去之后,白衫文士又向曹适存冷笑一声道:“曹适存,现在,我交付你第一个任务。”
曹适存心头在打着鼓,表面上却不得不恭应道:“属下恭聆!”
白衫文士忽然将偎在他怀中的公冶十二娘向前一堆,沉声喝道:“宰了这臭婊子!”
这行动实在太意外了。不但使得公冶十二娘那张宜嗔宜喜的俏脸儿,一下子变成一片煞白,曹适存更是给震惊得目瞪口呆。
刹时之间,使得这密室之中,变成一片寂静,寂静得落针可闻。
少顷之后,白衫文士又-目叱问道:“曹适存,你没听到?”
曹适存一个哆嗦,颤声说道:“太上……这……”
白衫文士截口冷笑道:“别问原因,如果你还承认我是你的太上,就只管遵令行事。”
公冶十二娘真够沉着,此情此景之下,她居然忽地娇笑一声道:“太上,你有点不正常吧?”
“我正常得很。”
“那你为何忽然要杀我?”
“因为,你该死!”
“如果我真有该死的罪证,不须要别人下手,我会自行了断,说吧。”
“要证据,”白衫文士冷哼一声道:“那好办得很--剑儿!”
“剑儿在。”随着这娇稚的语声,又一个青衣女郎由隔壁房间中走出。
由外表看来,这个剑儿与方才的琴儿,不论面目,身裁,年纪,以及穿着打扮,都是一模一样,只是目前这个剑儿的眉心中,多上一粒绿豆大小的朱砂痣而已。
白衫文士沉声接道:“将那个吃里扒外的贱婢给我推出来!”
“是!”
剑儿返身入内,按着,“推”出来的也算是一个出人意外的人物--俏丫头冬梅。
此刻的冬梅,一副楚楚堪怜神态,目注白衫文士道:“太上,婢子可不曾吃里扒外。”
“那你为何明知十二娘暗中包藏祸心,却不及早密告?”
冬梅道:“以前,婢子不知道有您这么一位太上呀!”
“你也不知道有一位门主吗?”
“这个……婢子以为,门主是知道的……”冬梅呐呐道。
“闭咀?”白衫文士目光移注公冶十二娘,冷笑道:“十二娘,你还能狡辩吗!”
公冶十二娘冷笑道:“就凭包藏祸心这莫须有的罪名,要处死我,我不服气!”
“你是要我说明具体事实?”
“唔……”
“好!你听着,你,是不是雪山老怪公冶煌的曾孙女?”
“不错!”
“你潜伏本门目的,是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力量,进而控制本门,作为消灭白云山庄,以湔雪你那老怪曾祖父一再败于白云山庄的仇恨之用?”
“是的……”
“别人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你却想不劳而获,坐享其成,这还不构成死罪吗?”
这时,琴儿已将杜少恒带到门口,等了一会儿了。
由杜少恒那一副安详的神情判断,他似乎表现得很“合作”。
此刻,他正以旁观者的姿态,在冷眼打量着室内的一切情况。
直到白衫文士的话说完之后,琴儿才扬声说道:“启禀太上,杜大侠到。”
“带进来!”白衫文士目注曹适存,沉声喝道:“曹适存,你听好:你第二个任务,就是杀死杜少恒。”
曹适存朝着白衫文士跪了下去,哀求着道:“太上,请求您饶了他们吧!”
“怎么忽然这么慈悲起来了!”白衫文土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