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剑摇星斗动 掌发鬼神愁 [1]
杜少恒苦笑道:“不错。”
冬梅娇笑道:“但这些因素,却正是促成你的功力,于不自觉中突飞猛进的主因。”
“听来虽然荒唐,但由于事实的证明,我却不能不相信。”
“车主说,如果换一个方式,或者换一个环境,那除非是大罗金仙,才能于短短四个月的时间内,有目前这种成就。”
接着,又抿唇媚笑道:“别人练功,动辄就面壁多少年,受尽千辛万苦,两你却是在女人的怀抱中!成就一身绝代神功,所以我说你呀,是武林中最最幸运的人。”
杜少恒笑问道:“冬梅,这一项不可思议的神功,究竟叫甚么名称?”
冬梅娇笑道:“我也是方才才由车主口中获悉,这神功名为‘混元和合神罡’。”
杜少恒“唔”了一声道:“混元和合,顾名思议,似乎不是一项正宗的武学。”
冬梅白了他一眼道:“武功之于武林中人,犹如手中的刀剑,用之于正则正,用之于邪则邪,它的本身有甚么正邪之分哩!”
“有道理,但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杜少恒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指的是这种练功的方式。”
“这种练功的方式,也不能算罪恶呀!”
“好!我不跟你抬杠,现在说正经的,瑶姑娘跟你说过些甚么?”
“车主说过很多,但你别高兴,她目前还没有打算见你。”
“那要等到甚么时候呢?”他的脸上,充满了失望的神情。
“这个,车主可没说过,但她有很重要的任务要我转告你。”
“啊!那我可以离开这儿了。”
“唔!”她点点头,贴着他的耳朵,叽咕了好一阵子之后,才正容问道:“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片兴奋的光彩。
“好好记住我的话,我要走了。”
“不多待一会儿?”
“我的行藏已泄,再不走,就来不及啦!”她拥住他深深一吻,道:“为你,也为我,你要多多珍重!”
说完,她有点依依不舍地,悄然离去。
冬梅一走,杜少恒却陷入沉思之中。
今天,是他生命史上一个大大的转捩点,而且,情况之佳,远超出他平日所希望的成就之外。
也可以说,平常,他只有在幻想之中自我陶醉的梦境,居然就要实现了。
多少辛酸!多少屈辱!
这片刻,前尘旧梦,齐涌心头。
回忆既往,甘苦参半,但严格说来,是苦多于甘的。
但憧憬未来,那光明灿烂的远景,似乎在向他含笑招手。
他,含着兴奋的热泪,一下子挺身站起,几乎想要仰天长啸一番。
“表弟,干吗掉眼泪?”像幽灵似地,那位天一门主曹适存,已悄然出现门口。
此刻的曹适存,完全是本来面目,他那张马脸,那双充血的眼睛,加上那一副伪装的笑容,在杜少恒的眼中更显得格外的面目可憎。
因此,他只冷冷地回答了三个字:“我高兴。”
曹适存一面缓步而入,一面笑道:“表弟!冬梅那丫头呢?”
“我怎么知道!”
“大概是溜掉了,这吃里扒外的贱婢!去了也好。”
“门主大人有何见教?”
曹适存迳自拉过一张椅子,在一旁坐了下来,道:“表弟,坐下来,咱们表兄弟俩好好谈谈。”
杜少恒微微一晒,斜倚着床栏坐了下来。
“表弟,这几个月来,我公私都很忙,所以,一直没空来看看你。”曹适存似乎是没话找话说。
“你现在跑来,就是为了要说这一些废话么?”
“不不……当然有正经事。”
“那就乾脆一点!”
“是是……”曹适存讪然一笑道:“表弟,最近一段时间中的变化,冬梅那丫头想必已经告诉过你了?”
“唔……”
“你那不长进的表兄我,现在成了独霸武林的盟主,而你的旧情人,又成了反对我的主要力量,由表面上看来,倒是表弟你,似乎差劲了一点。”
杜少恒心中微震,道:“听你这话意,好像我实际上还并不差劲?”
“一点都不错。”
“此话怎讲?”
“因为,只有你才是掌握所谓正邪双方实力消长的关键人物。”
“我还是不懂。”
曹适存道:“表弟,你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装迷糊?”
“我为甚么要故意装迷糊!”
“那么,请想想看,你所掌握住的那半份藏宝图……”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
“是呀--你只要交出那半份藏宝图,不但你我的武功可以更上一层楼,而且还能青春永驻,纵然不能长生不老,至少可以多享受一甲子的美妙人生,”由于曹适存方才说过他掌握着正邪实力消长的关键,他正担心以为是自己练就“混元和合神罡”的秘密,已被对方察觉。
当他听完对方的话后,才暗中宽心略放地,长长地吁了一声。
曹适存以为他自己的说词发生了效力,因而又加强语气道:“表弟,人生苦短,青春有限,为甚么不好好利用机会,而让那等稀世奇珍,长埋荒山古洞之中哩!”
杜少恒笑问道:“你有诚意和我共享那批稀世奇珍吗?”
“当然有诚意。”
“可是,你教我怎能相信呢?”
“这个……我想,当我告诉你另一项秘密之后,你就会相信的了。”
“唔……我且姑妄听之。”
“恒弟,你我并非中表,实际上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你真是越说越玄……”
“一点也不玄,你想想看,父亲生前,对我是怎样的态度?还有,像藏宝图和武功秘笈等稀世奇珍,为甚么要交一份给我?”
“这理由倒是有点道理,不过,仅凭这一点理由,就要我相信你是我的兄长,似乎还不够充分。”
“那你要怎样才肯相信?”
“我要有人证。”
曹适存苦笑道:“兄弟,你这是强人所难了,像这种事情,本就是极端秘密的,除了当事人之外,不可能有第三者知道,如今,两位当事人,都是墓木已拱,你教我到哪儿去找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