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传 - [东方玉]

第二十一章 石城别府 [6]

  祁尧夫一把抱住祁琪,蔼然问道:“小琪琪,你没事吧?”

  祁琪偎在爷爷怀里,说道:“是唐爷爷要把我带走,多亏侯府主把我救下来的。”

  申公豹侯延炳呵呵笑道:“现在祁老哥相信了吧?兄弟并未把令孙女掳作人质,来威迫你老哥吧?”

  申公豹昔年是出了名的阴损小人,一肚子坏水,他有这机会,居然不拿小琪琪作人质,胁迫自己,还把小琪琪放了出来,此举实出祁尧夫意外。那么他此举也许是向自己示惠。

  祁尧夫心念转动,不觉微微叹息一声,说道:“爷爷和唐爷爷相交数十年,真想不到他会不顾道义……”

  话声未落,只见金玉棠已陪冷面神君、点头华佗两人走了进来。

  点头华佗脸上堆着笑容,一面呵呵笑道:“祁兄这是冤枉了兄弟,当时兄弟是想先把小琪琪救走,然后回头再救祁兄的,咳,咳!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只怕兄弟再解释,祁兄也不会再相信的了,喏,喏,此事就算兄弟不对,兄弟这里给祁兄陪罪。”说着双手连拱,作了个长揖。

  祁尧夫冷哼道:“你在避毒药中暗下散功之毒,难道还是假的么?”

  头点头华佗看了侯延炳一眼,苦笑道:“兄弟在避毒药中,暗渗散功毒药,倒是不假,那原是兄弟防范侯府主等人的,兄弟能在药中加毒,自然也能解毒,只是事情演变的出乎兄弟意料之外,唉,如今一切都已过去了,不说也罢。”

  他言中之意,自然是说当时在避毒药丸中使毒,纯是为了申公豹延炳一干人,只要他们毒倒了,我自会给你祁老哥祖孙解药的。

  侯延炳哈哈一笑道:“祁兄和唐兄数十年深交,也不用为这点小事,心存芥蒂,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垩子身上四宝,咱们劳师动众,一无所获,反倒伤了彼此的交情,实在划不来。来,来,兄弟已命厨下准备了酒筵,一来表示兄弟一点地主之谊,二来也好替祁兄唐兄杯酒释嫌,大家请吧广说着,抬手肃客。

  他开府石城,当了府主,果然大有“府主”的气度,举手投足,踌躇满志。

  大厅左首,是一道圆洞门,低垂着紫绒门帘,这时早有两名使女一左一右掀起门帘,里面是一间宽畅而精雅的餐厅,早已摆好一张圆桌,金盏银箸满桌菜肴。

  方璧君仍由两名使女扶着入席。

  这一席酒,是由申公豹侯延炳给祁尧夫祖孙、冷面神君、点头华佗、方壁君等人的接风宴,自然十分丰盛。

  并由侯延炳和义子金玉棠作陪,连总管灰背狼诸秋松都挨不上边。

  席间主人除了殷勤劝酒,没有再向祁尧夫谈及加盟之事。点头华佗对祁尧夫负疚在心,满脸堆笑的敬了祁尧夫几杯。冷面神君一向以冷面出名,自然很少说话。

  金玉棠人本英俊,更因有义父在座,表现的甚是温文有礼。

  因此这一席酒,觥筹交错,倒也宾主尽欢,大家都有了几分酒意。

  席后申公豹侯延炳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双手递到方璧君面前,含笑道:

  “范姑娘这纸包中,就是麻人草解药,以温水吞服,但这药性有催眠作用,服后会使人昏睡,如内功精纯,大概坐息一回,即可复原。兄弟命人送姑娘去宾舍休息,如是姑娘不放心的话,可由祁老哥的令孙女作伴,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方璧君接过纸包,冷冷说道:“多谢府主了。”

  祁尧夫道:“范姑娘只管放心,老朽愿为姑娘护法。”

  侯延炳深沉一笑道:“如此更好,敝府接待贵宾的宾舍,一排五间,原是比邻的房间,祁兄可住引范姑娘隔壁一间,而且和冷神君、唐老哥都在一起,总不致吓疑兄弟使诈了。”

  说到这里,朝两名使女抬抬手道:“你们好好扶持方姑娘到宾舍去。”一面站起身道:“祁兄,冷面神君请。”

  当下由侯延炳、金玉棠父子亲自陪同祁尧夫、冷面神君、点头华佗先行,两名使女搀扶着方璧君,步出大厅。

  一行穿越长廊,到了一处花圃庭院,但见朱栏曲折,花木扶疏,石阶前面还放着不少珍贵花卉盆景。迎面一排五楹精舍,飞帘高耸丹碧相映,幽静之中,显得十分华丽,敢情却是贵宾宾舍了。

  侯延炳亲自陪同大家进入宾舍,当然每一个房屋都陈设得富丽堂皇,极为豪奢。

  这五楹精舍,中间是一间宽敞的客室,左右两边是四间客房,左右两间住的是点头华佗、冷面冲君。祁尧夫祖孙和方璧君被安顿在右首的两间。

  两名使女扶着方璧君进入右首靠边一间房中,祁琪得了爷爷的暗示,也跟着走入。

  侯延炳拱拱手,笑道:“诸位如有需要,只管吩咐,兄弟暂且告退。”

  金玉棠脸含笑容,朝方璧君道:“义父已把麻人解药,奉交姑娘,在下和诸总管被姑娘所伤,至今右臂若废,不知姑娘可否也把解药见赐。”

  方璧君探怀取出一个玉瓶,倾了四粒药丸,冷声道:

  “拿去,一粒内服,一粒嚼烂了,敷在针口,以后小心些。”

  金玉棠毫不生气,接过药丸,拱拱手道:“多谢姑娘了。”说完,随着侯延炳身后而去。

  这一排五间接待贵宾的房间,不但宽敞舒适,而且布置豪华。

  方璧君在垫着锦墩的雕花椅上坐下。一名使女很快的送上香茗。

  方璧君朝二名使女挥挥手道:“这里不用你们侍候了。”

  两名侍女躬身应“是”,相偕退出。

  祁琪跟着过去,关上房门,一面从怀中取出神箭筒,轻声道:

  “范姐姐,你现在可以服药了,只要有人进来,我就给他一箭。”

  方壁君含笑道:“小妹子,你只和我做伴就好,料那姓侯的还不敢暗算我的。”

  然后打开纸包,伸出手举起茶盏,把一包解药服下。

  祁琪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到方璧君服药时,直是攒眉,不觉问道:

  “范姐姐,苦不苦?”

  方璧君道:“凡是解毒药物,都是苦的,所以一般解药都做成药丸,为的是便于吞服,但药丸不如药末,功效较快。”

  祁琪吐吐舌头,说道:“我最怕吃药,有一次给蛇咬了,爷爷喂我服药,也是药末,苦得要命,我怎么也不肯吃,后来是爷爷点了我的穴道,硬灌下去的。”

  方璧君服下解药之后,才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果然渐渐感到有些睡意。

  这情形,早经侯延炳说过,因此倒也不疑有他,抬目说道:“小妹子,你扶我到榻上去。”

  祁琪吃惊的道:“范姐姐,你哪里觉得不对了?”

  方璧君道:“没什么,我只是想上躺上一回。”

  祁琪双手扶着方璧君走到榻前,方璧君双脚麻木,无法盘膝,只得仰面卧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祁琪看她呼吸轻匀,似乎正在调息行功,一时不敢惊动,悄悄退到窗下,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她从小随爷爷住在山上,一切用具,都是因陋就简,这寸看了这间房中的豪华布置,什么都感到新奇,别的不去说它,光是铺在地上的地毡吧,不但又厚又软,上面还绣着的色彩鲜艳的牡丹花。不用说走在上面,软绵绵的,好不舒服,就是翻几个筋斗,也不会摔痛。

  临窗的书案上,放着文房四宝,无不十分精致,那座笔架山,就是青玉雕成,剔透玲珑。

  山上有孤松,有茅舍,还有策杖看山的隐士,雕刻的栩栩如生!

  还有水晶镇纸,紫玉水盂,白玉墨床,竹刻拦腕,件件都是精晶!

  祁琪好奇的东看西看,有的连名称也叫不出来,但当她回头之际,心头不由的猛吃一惊。

  那是因为躺在锦榻上的范姐姐,竟然不见了!

  XXXXXX

  方璧君很快就醒来了!

  她只觉迷迷糊糊的好像闭目小睡了不多一回,如今双脚已经不再麻木,可以活动了。她一下翻身坐起,发现窗下一张椅子上,坐着的不是祁琪,竟是侯延炳的义子金玉棠!

  榻旁伺立着一名青衣使女。心头不觉一怔,跨下锦榻,冷声问道:

  “金玉棠,你什么时候来的?祁小妹子呢?”

  金玉棠潇洒的站了起来,含笑拱手道:

  “范姑娘醒过来了。”

  方壁君哼道:

  “我问你是怎么进来的?祁小妹子哪里去了?”

  金玉棠口中“哦”了一声,说道:

  “祁姑娘出去了,在下刚来不久。”

  方璧君心头暗暗起疑,忖道:

  “祁琪是来陪自己的,自己未醒之前,她决不会离去,此中必有什么诡计。”心念闪电一动,冷声道:

  “你来作甚?”

  金玉棠面带笑容,说道:

  “在下一来右臂已愈,特来向姑娘致谢,二来是有件事,要和姑娘商量……”

  那站在榻前的青衣使女,不待金玉棠吩咐,已经悄然退出房舍。

  方璧君道:

  “你有什么话,快些说吧!”

  ——未完,请看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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