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危难之中仙人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 [4]
“提过,但她曾明白表示,她的父亲生前风评不佳,不愿提及。”
“哼!她倒是有自知之明。少侠,你听说过昔年与八大门派齐名的‘黑白双煞’吗?”
“是‘黑煞’姜子奇?”
“正是,‘黑煞’被迫娶了高丽花,不久弃之不顾,竟然获逊雪的青睐。有人说,是因为姜子奇救过梅逊雪一命,才获得她的芳心,也有人说是他以卑鄙手段造成事实,她只好嫁给他的……”
“那前辈和姜子奇有何过节?”
“说来令人切齿,当时武林中对梅逊雪有好感的人不知凡几,也许老夫表示得太急切了些,妻子奇暗算了我,切去了我九根指头,却为我留了一根。”
凌鹤道:“前辈与梅前辈交往时,他们还未成婚?”
“当然,有所谓:一家有女百家求。武林奇女子,哪个不想?”
“请问,姜子奇那时的武功比前辈如何?”
“只低不高,反之,他又何必施行暗算?少侠,你可知道那是什么暗算?”他叹口气道:“就和你中的毒一样。”
“我?”
“当然,稍一运劲就逆脉上冲,双手颤栗,头晕眼花……”
“前辈,咱们果然是同病相怜,莫非晚辈刚才未曾旧病复发是……”
“是老夫站在上风头,使你吸入了解药。”
“前辈,此解药是否能根治晚辈的毒?”
“要连续服用一个月以上,而且要以巨书上的导引大法驱除余毒。”
凌鹤颓然道:“这么说来,找不到巨书,晚辈就无救了?”
“你一走能找到的。”
“前辈怎会有这种毒的解药?”
“一指叟”切齿道:“那是因为老夫昔年中毒,且被切去九指,悲绝之余,决定设法除毒,然后练功。”
“前辈终于研究出解毒之药了?”
“是一位世外高人指点的几味草药炼成的,至于武功,也经那高人传授了‘一指禅’玄门奇学。”
凌鹤叹道:“真正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了!不知这‘一指禅’绝学如何霸道?”
“一指叟”以独指虚空向一丈外地上一挥,“唰”地一声,土石飞溅,出现了一道半尺深,五六寸长的小沟。
凌鹤道:“一根食指练到这般境地,真是太玄太奇了!”
“凌少侠,据老夫所知,你可能不知张不幸接近你的动机吧?”
“前辈,虽说她是姜子奇的女儿,但其父已死,而且并未维护其亡父的短处,由此可见,张姑娘之对晚辈援手,似不会包藏祸心。”
“凌少侠,一位君子就吃亏在这种地方,你以为姜子奇死了吗?”
“这……”凌鹤失声道:“难道他还活着?”
“‘黑白双煞’是死了一个,那是‘白煞’妻子云而非‘黑煞’姜子奇。”
“前辈,您可有证据?”
“你自己就是证人。”
“这……这就越说越奇了”,晚辈不懂……”
“数月前,你可曾火化了一个潦倒的了性和尚?”
“前……前辈……了性大师一代方外奇人……业已得道飞升了……”
“他是否得道飞升是另外一回事,但他正是‘白煞’姜子云。”
“这……这……”凌鹤心目中的了性大师如当空之皓月,如天上的神仙,如何和‘双煞’扯在一起呢?道:“前辈……晚辈简直不敢相信。”
“这是不足为奇的,屠儿在涅盘会上,尚能拔下屠刀立地成佛。‘白煞’姜子云昔年不过是嫉恶如仇,手段辣些而已。这种人老来出家,才是正当合理的归宿哩!”
“这么说‘黑煞’未死,张姑娘说她的父亲已经亡故是谎言了?”
“非但是谎言,而且她是‘黑煞’的奸细,想在你身上套取秘密……”
“什么秘密?”
“一是巨书,二是梵文……”
凌鹤心头大震,张不幸果然问过他是否通梵文?看来这“一指叟”说的十有八九可信了。
“想不到这‘黑煞’竟有这么一位美丽的女儿。”
“凌少侠,‘白煞’助你,‘黑煞’却在暗中盯上了你,他想要的当然是那本巨书,因为他自以为那是他的书。”
“晦!‘黑白二煞’已得道飞升了呢?”
凌鹤说了两次显现的事,“一指叟”道:“少侠又怎知那不是‘黑煞’故意化装成‘白煞”出家的样子?”
“前辈,人类作事都该有动机才对。‘黑煞’冒充了性大师是为了什么?”
“依我猜想,他要造成‘白煞’已得道的印象,以便以后他跟踪你而被发现时,能使你把他当作得道飞升向你显现的‘白煞’姜子云。”
凌鹤以为“一指叟”的思维极为细密,这说法也不无可能,他本来就以为“仙道无凭”
的。道:“前辈,‘黑白双煞’虽是兄弟手足,会那么相似吗?”
“不错,若非亲人,很少有人能认出来。”
前辈要找姜子奇报仇?”
“正是,但要逮住他并不容易,因为他的功力奇高,三五个八大家的掌门人联手也未必是他的敌手。”
“此人武功既然如此之高,他还找那巨书干什么?”
“说的也是,可是越是聪明人越是看不透这一点。正所谓:知足则仙凡异路,善用则生杀自殊。知足者虽贫亦富,贪得者虽富亦贫。唉……这道理有几个人懂?”
“一指叟”取出一个牛角小瓶,道:“刚才老夫即倒出此药少许,弹向你的上风头,才使你体力暂复,但要想很治,还须继续服用。”
凌鹤接过药深深一揖,道:“前辈治疗之恩,大德不敢言谢……”
“吾辈中人,不讲这一套。不过有件事老夫不能不提示你,在张不幸面前莫提老夫之名,暂时也别揭她的底。总之,你的当务之急,是去找巨书,只有找到巨书,学了那书上的导引奇功,才能使你真正除毒康复,而那时你的武功也会倍增……”
“一指叟”说完,飘然而去,凌鹤怅惘了很久,喃喃地道:“看来江涵必是‘黑煞’的人,无怪他多次强调了性大师是得道飞升而非坐化了!设若不遇上这位‘一指叟’前辈,我会有什么结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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