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戏二厉初显武功 [4]
灰衣老大心知遇上了高乎,但心裹兀是不信,这小子这点年纪,绝不可能会有如此高绝的身手,他一张本来阴沉沉的脸上,此刻已胀得通红,怒声道:“很好,咱们兄弟认栽。”
“阁下是那一条道上的朋友,亮个门户,咱们後会有期……”
程明山摇着手笑道:“不用後会有期,今天难得和二位遇上,咱们还得好好叙敍呢,反正二位腿上抽筋,一时也好不了,不如坐下来谈谈。”
灰衣老大怒声道:“咱们兄弟已经认栽,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待怎的?”
“那有这麽严重?”
程明山笑了笑道:“小生只想请教二位老哥,刘老哥现在何处?老哥只要告诉小生一声,腿上抽筋说不定马上就会复原。”
“好小子!”
灰衣老大怒哼道:“你认为老子会说麽?”
“不说也不要紧。”
程明山依然笑嘻嘻道:“老哥现在只是抽抽腿筋,万一全身抽起筋来,那可不好受。”
灰衣老大脸色剧变,哼道:“你想点我五阴绝脉逼供?”
“笑话!”
程明山徐徐说道:“小生自幼读圣贤书,岂会使下五门的手法?只是你们老哥腿筋抽动过久,会影响全身经筋而已,好吧,你老哥不肯说,小生去问问令弟,也是一样,看他肯不肯说?”
说完,果然转身朝灰衣老二走去。
灰衣老二这一阵工夫,右脚脚筋抽搐得一个人早巳跌坐在地,头上汗水像淋在大雨下一般直淌,看他虽然只是一条右脚抽筋,显然整个人都已支持不住。
程明山缓缓走到他身边,含笑道:“老哥知道不知道刘二麻子现在何处麽?”
灰衣老二连牙齿都直打哆嗦,双手拼命按摩着右腿,厉声道:“老子不知道。”
“你慢慢就会说知道了。”
程明山笑了笑道:“因为老哥这条右腿,再有半个时辰经脉不解的话,就会终身残废了,老哥一定很喜欢残废了。”
灰衣老二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能解得开我的抽筋?”
程明山潇洒的一笑道:“解铃还需系铃人,老哥不是在石头上绊了一跤麽?那是小生略施小计,小生自然解得开经脉了。”
“好!”灰衣老二咬着牙道:“你先解开我经脉,我说。”
程明山笑着摇头道:“老哥想得倒好,小生给你解了经穴,你老哥不说呢?小生并不急,等一回没关系,老哥慢慢的说好了。”
“不!”灰衣老二急了,口中大叫一声道:“你解开我经脉,我一定说……”
“砰!”一道人影突然自空而堕,口中喝了声:“没出息的东西!”
一脚把灰衣老二踢起两丈来高,又呼的一声,凌空直飞出去三丈之外,跌落在一片野草丛中。
这一段话,说来较慢,实则快得只不过是眼睛一眨间事!
程明山祗觉人影破空飞来,等到抬目看去,祗见一个面目冷森,身穿半截黄布长衫,腰系黄麻绳的枯瘦老人,回身之间,左手大袖一挥,又把站在一丈开外的灰衣老大一个人推得一个筋头,摔出去寻丈来远。
这才目光一注,冷然朝程明山投来,沉声道:“好一手『截脉手法』,你是黄公度的门下?”
程明山还未开口,只见灰衣老大和灰衣老二两人,身形一晃,同时掠了回来,一齐神色恭敬的叫了声:“师父。”
黄衫老人口中嘿了一声,才道:“你们两个给我站到边上去。”
程明山看他举手之间,就解开了自己『截脉手法』,心中不禁暗暗惊奇,忖道:“这黄衫老人原来是厉山二厉的师父,黄师叔明明说过,『截脉手法』是他老人家独创,无人能解,他居然在举手投足之间就解开了,此老一身功力,倒是不可轻估!”
厉山二厉的名头,是昨天厉山二厉自己报的名号,他以前从未听人说过,当然更不知道厉山二厉的师父是谁了?
黄衫老人看他没有作声,不觉沉声喝道:“小伙子,老夫问你可是黄矮子门下,你怎不说话?”
程明山抱拳道:“小生并非矮仙门下?”
黄衫老人目光如电,冷声道:“那你是何人门下?”
程明山抱拳道:“家师世外之人,淡泊名利,不欲人知,恕小生无可奉告。”
黄衫老人冷冷一笑道:“你不肯说麽?”
程明山道:“小生说的乃是实情,家师从未在江湖行走,说出来了,只怕前辈也未必知道。”
黄衫老人嘿然道:“武林中稍有名头之人,老夫岂会不识?”
“好,这且不说,老夫问你,老夫两个劣徒,和你有何过节?你居然仗着会了一手截脉手法,如此折腾他们,你倒说给老夫听听看。”
程明山道:“前辈大概祗看到小生制住他们,没有看到他们两个要杀害小生吧?”
黄衫老人道:“胡说,凭你的身手,两个劣徒杀得了你麽?”
程明山道:“但他们从黄河底把小生骗来此地,要杀害小生,乃是事实。”
黄衫老人道:“他们被你用截脉手法制住,也是事实。”
程明山心中暗道:“看来此老甚是护犊了!”
一面说道:“小生制住他们,一来是为了自卫,二来也是要问问清楚,小生和他们素不相识,既无怨仇可言,他们意图杀害小生,究是为了什麽?”
“很好。”
黄衫老人道:“两个劣徒是老夫救下的,现在老夫也要把你擒回去,叫你师父前来领回。”
程明山暗暗攒了下眉,一时之间,不好开口。
黄衫老人又道:“好,老夫给你一个便宜,只要接下老夫三招,老夫就可以不难为你,若是接不下老夫三招,那就只有跟老夫走了。”
程明山道:“前辈既然说出来了,小生若想不接,只怕也是办不到之事。”
黄衫老人道:“这个自然,老夫说出来的话,从无更改。”
程明山道:“因此小生要问二位令徒一句话,可以麽?”
黄衫老人道:“这个自然可以,你要问什麽,只管问他们。”
程明山道:“小生要问的只有一句话,就是卖狗皮膏的刘二麻子刘老哥,到底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