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任人追杀侠女助 [4]
苗东陵此刻只顾逃命,哪还顾得上背后有无东西奔袭,“噗”的一声,让手套上的钢爪扎了个透心凉。
苗东陵惨号一声,扑倒在地,一种求生的本能,驱使他挣了几挣,然希而,却没能再站起来。
苗四俊走上前,拔出手套,戴在手上,扫视了一眼客栈内惊呆的众人,仰天长啸,纵身掠去。
这一声长啸,令人毛骨悚然。
躲在官道边草堆中已经睡着的区冉,被这声长啸惊醒,不觉心奇道:“咦,这啸声好耳熟,好象在哪听过。”
他侧过耳朵,静静地听着,希望在听一遍,好让他想起在什么地方曾听过。
听了半天,也没再听到,于是,他又拢起眼神,瞧着对面的客栈。
其实,刚才区冉并未跑远,因为他知道自己跑不过苗东陵,害怕万一让他追上,必死无疑,所以躲进了路边的草中。
他曾看到苗东陵出来转了一圈,然后折了回去,又看见有个人跟着他走了进去。
区冉知道苗东陵没有发现他,紧张的心立刻松驰下来,由于跑了一天,累得他够呛,故而他趴在草丛中昏然睡去。
他被这啸声惊醒,却不知苗东陵已死,还不敢乱动,静静地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蓦然,区冉猛觉右手一阵疼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压在他手上。
他猛一侧头,发现一双脚踩在自己的手上,立刻惊得魂飞魄散,忙呐呐道:“苗……苗大伯,我……我该死,我……我不该骗你,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哇”,一声惊叫,将区冉吓得差点晕过去。
他闪目观瞧,只见一名紫衣少年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手中抓着一条大蛇,瞪着双眼,惊恐地瞧着自己。他又将目光移到自己的右手,发现手踩着的脚没了,再看看那少年的脚,正是刚踩在自己手上的那双脚,心中立刻明白过来,一弹身,站起来,看着那少年道:“喂,你踩我的手干嘛?”
那少年怯生生地道:“我,我……我踩了你的手?”
区冉见他装蒜,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是的,怎么你脚底下踩着东西你不知道?”
那少年苦笑道:“对不起,我……我确实不知,不过照理说,我脚下踩着东西我会知道的,可是你的手又不是东西,我……我。”
区冉听他这么说,反倒有气了,瞪眼叫道:“你,你……你难道没看见我的手在这里?”
那少年摇摇头,道:“没看见,方才,我只顾抓这条蛇,大概是这条蛇想咬你,所以我抓它时,才会踩到你的。”
区冉叹口气,刚想说什么,猛觉得栈内有人影晃动,吓得他急忙将那少年一把拉倒在地,压在那少年身上,道:“哎呀,我可被你害惨了,快别动!”
他注目望着客栈,见两个人走出客栈,拖回去一样东西,那东西好象是人。
又过了一会,客栈内的灯熄了。
区冉站起身,道:“好啦!现在没事了,起来起来!”
那少年道:“大哥什么事将你吓成这般模样?”
区冉摆摆手,道:“好啦好啦,这不关你的事,我走了,唉,真倒楣,平白无故让人差点将手踩扁了。”
那少年走上前,道:“大哥,别再说这了,对啦,你准备上哪儿?”
区冉道:“去河间府找朋友!”
那少年道:“哎呀,正好我也要去河间府,不如我们结伴同行吧!”区冉上下扫了那少年一番,道:“结伴同行,我又不认识你!”
那少年微微一笑,道:“这不难,想认识还不容易,小弟姓吴名成,今年一十九岁,是东平县人氏。”
区冉道:“既然你有诚意,那我们就结伴同行,我叫区冉,洛州府人,今年二十有一。”
两人对视片刻,会意地笑了。
河间府,虽不及洛州府大,却也是繁华似锦,热闹非凡。
区冉和他新交的朋友吴成,经过两天的跋涉,走进了河间府的首府所在地——鲁阳。跨进鲁阳,区冉和吴成即被这一派繁华的景象吸引住了。
两人来到鲁阳市最为有名的客栈——悦客居客栈,订好房间,携手走进悦客居酒楼,欲品尝这里的美味佳肴。
两人来到二楼,寻了处临街的桌子,点了菜,要了酒,边吃边看这鲁阳城的美景与繁华。
区冉不由得感慨道:“啊!久闻鲁阳繁华美丽,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我得好好在这儿玩玩。”
吴成道:“区大哥,我曾听人说,鲁阳十八景,处处留仙名,不知这是真的假的。”
区冉道:“那还有假,你看看,就看着这么多人,也知道不会假的,从明天起,我们一天玩一个地方!”
说完,他仰面灌下一杯酒,脸上浮现出一丝美意。
正在兴头上,区冉听见邻桌上有人提到洛州府,心中微惊,忙聚精会神地听他们到底说什么。
闲谈的是两名中年人,一名身着蓝袍,黑脸;一名身着白袍,看上去有点像教书先生。
那蓝袍人道:“老兄,你听说没有,洛州府知府让人害了,还有,满府上下一百多口,没一个跑掉的!”
白袍人道:“这有何稀奇,我早听说了,还听说知府的儿子和两个下人还活着,只是下落不明。”
蓝袍人道:“还有呢?前些天,我一个朋友从洛州回来,说洛州府进贡皇上的宝贝,叫什么,什么马的……”白袍人插嘴道:“是珠身金面马!被劫了是不是?”
蓝袍人道:“对对对,再告诉你一个新消息,平宜县的一霸,苗东陵让人杀了!”
白袍人道:“是吗?我可是头一回听说,你可知是谁干的?”
蓝袍人呷口酒,道:“是什么百足门的人杀的,听我们邻居家的一个儿子说,是洛州知府雇的百足门的人!”
白袍人道:“不对吧,我听说杀害知府一家的是百足门啊!”
蓝袍人道:“不错,我也听人这么说,不过,百足门既然受雇于知府大人,却又为何杀害他一家,会不会是分脏不均?”
白袍人摇摇头,道:“不会不会,若是分脏不均,百足门怎会去杀苗东陵?”
蓝袍人道:“这倒也是,哎,别说了你我又不是江湖中人,对那些个恩恩怨怨弄不明白,还是别管的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