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任人追杀侠女助 [5]
这一切,让区冉听得真真切切,心中狐疑道:“什么,苗东陵让百足门的人杀了,还是我爹雇的?这……这怎么回事?”
吴成见他发呆着不喝酒,拍拍他,道:“喂,区大哥,你楞着干嘛,吃菜啊!”
区冉信口道:“吃,我吃我吃。”
嘴上说吃,可是筷子却伸进了吴成的酒杯。
猛然,他觉得有个熟悉的身影走身边一闪而过。
区冉急移目光,那身影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了。
区冉急忙站起身,道:“可儿!肯定是可儿!”
一个跨步,区冉离开酒桌,分开人流,疾速奔到楼下,四下扫视,那身影在人流中一闪出了酒楼。
区冉大叫道:“可儿,可儿,等我会儿!”
区冉边喊着,边迅速追出酒楼。
吴成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见区冉如此不顾一切地去追一个姑娘,急忙抽身跟了上去。
直追至一处僻静的小巷,区冉方才追上苗晓可。
他急跑几步,拦在苗晓可前面,道:“可儿,我总算追上你了,怎么我那天大声叫你你也听不见。”
苗晓可眼一瞪,“啪”打了区冉一个大嘴巴,怒道:“混蛋,谁让你挡住姑娘的去路的,滚开。”
区冉捂着被红的面颊,惊道:“可儿,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给我一耳光干嘛?”
苗晓可瞪着眼,秀目中含着泪,道:“区冉,你,你给我滚,我现在只想杀你,滚!”
区冉一个激凛,道:“可儿,你要杀我?我与你有何大仇?前些日子还好好的吗?”
苗晓可道:“区冉,你听着,从现在起,你便是我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
区冉闻言一股凉气“滋”的一下钻入心房,道:“可儿,你父亲不是我杀的,我也没那本事,你父亲是百足门的人杀的。”
苗晓可咬着牙道:“可是百足门的人是你爹雇的,借人之手杀人,与自己杀人有何异”?区冉一听,立刻叫道:“不对,我爹没雇过什么百足门,没有,我实话告诉你,我一家百余口人,除了我和两个下人还活着,其余的都叫百足门杀了!”
苗晓可冷哼道:“那是他与百足门分赃不均,自招的杀身之祸!”
区冉猛一挥手,叫道:“胡说,你凭什么说我爹与百足门分赃不均?难道说我区家取了你苗家的一草一木?再说,我一家被害,还包括那些无辜的衙役和下人,难道说他们也参与分脏了?”
苗晓可道:“这……这……反正,我不理你。”
她的语气,顿时缓和了许多。
区冉双手一摊,道:“可儿啊,你别听那些江湖传闻好不好呢?从现在起,你我联手追查百足门,查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嗯?”
苗晓可盯着区冉望了半天,见区冉态度极其诚恳,逐微微点了点头。区冉见苗晓可同意了,上前一把拉住苗晓可的手,笑道:“哎,这才是可儿,来,笑一个我瞧瞧,你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母老虎见了你都怕。”
苗晓可戳了下区冉的脑门,嗔道:“你啊,坏死了,你这张嘴,死人也会给你逗乐的!”
所有的这一切,都被躲在墙角的吴成看得真真切切,他见区冉和苗晓可亲热得如同一家人,立刻站出来,指着苗晓可问区冉道:“区冉,你告诉我,那丫头是谁?”
区冉微然一楞,见是吴成,忙笑呵呵地跑上前,将吴成拉到苗晓可近前,道:“吴贤弟,这位姑娘叫苗晓可,是我的未婚妻,你看,你未来的嫂子模样俊不?”
说罢,他笑嘻嘻地望着吴成,等待他夸上几句。
没想到吴成非但没有夸,反而一瞪眼,重重地扇了区冉一记耳光,骂道:“王八蛋,我爹算是看错了你!”
他转身飞似地跑了。
区冉被这巴掌打呆了,眼巴巴地看着吴成消逝在视线之外,心中一片茫然,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苗晓可替区冉揉了揉面颊,心疼地问道:“区大哥,你痛吗?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人家?”
区冉摇摇头,心头更加茫然。
苗晓可道:“区大哥,你自己要多保重,我走了!”
说罢,她依依不舍的走了。
掌灯时分,悦客居酒楼已逐渐变得冷清。
食客们已是三三两两地结过帐,带着几分醉意蹒跚地离开酒楼。
区冉,依旧坐在临街的窗口边,双眼直楞楞地勾着面前的烛光,不停地打着酒嗝。
桌上,放满了酒瓶。
吴成负气出走,白天听到的那两个人的议论,还有苗晓可与他的争吵,这些,都使平日里一向开朗的区冉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隐私。
他将最后一滴酒倒人口中,微睁着充满醉意的双眼,四下看看,叫道:“小二,小二,再来一瓶酒!”
一名店小二匆匆跑过来。道:“对不起客官,小店今儿打烊了,赶明儿你早点过来,我一定让你喝个够!”
区冉斜着眼,道:“客官,你可别误会,我没那意思,只是……
这时,一名少女走上楼,来到店小二面前,送二十白银,道:小二哥,你再给他一瓶,免得他赖在这不肯走。”
店小二接过银子,放在手上掂了掂,道:“好吧!就看在她的面子上,我再给你一瓶,不过,你可得喝快点。”
区冉拿过酒,猛灌了一口,舔舔嘴,看着那姑娘道:“姑,姑娘,谢谢你的面子,谢谢。”
那姑娘坐在区冉对面,拿起一个空瓶,道:“谢我干嘛?不不是你海量,我再有面子也没用。”
区冉嘻笑道:“姑娘,你真会说话,嘿嘿嘿……”
那姑娘晃着手中空瓶,漫不经心地道:“哦,是吗?我还是第一回听人夸我,不过,有可能等你酒醒了,便会不记得你说过的话。”
区冉眨了眨醉意掺和到一处的双眼,凄然一笑道:“姑娘的意思是说我在说酒话,呵,就是再来个三五瓶,我照样能喝下去。”
那姑娘侧脸看看窗外的弦月,道:“今晚的月亮如同弯月一般,看情形,今晚定有一场恶战!”
区冉打了个酒隔,道:“姑娘又在说笑了,这月亮每月如此,由弯弓变成圆盘,由圆盘再变成弯弓,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