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长戈聚仙 流沙荡魂 [10]
月将落、日将起,一开始!冷枫小刀落月诗!
常叫多情应笑我!钟玉双轻抚着手上木剑,双眼尽是痴迷!
朱馥思在远处的另一房内,这是冷明慧聪明的地方。
没有人能同时劫掉两处的人质。只要一有动静,无论在哪一方,另一方便足以要肋。
钟玉双苦笑的把木剑揣人怀中,垂头低念:“冷枫小刀落月诗……”
日已升自东方,郎君是否也同时抱剑而思?
一串风铃响,向十七端了早点进来。
钟玉双讶道:“怎么会是你亲自送来?”
向十七笑道:“这里是哪里?”
“阴山!”
“阴山的主人是不是向十七?”
“好象是……”
“那么!主人亲自待客是不是更加隆重一点?”
钟玉双不说话了,因为她已经开始享用向十七精心制作的早点!
好一顿吃到一半,那钟玉双竟也会脸红道:“你怎么不吃?”
向十七一愕,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有学问!”钟玉双笑道:“可是圣人会肚子饿,死因也会肚子饿是不是?”
“对!对极了!”向十七竟然也大口的吃了起来。
钟玉双笑道:“你急什么?会饿死啊!”
向十七瞅了钟玉双一眼,道:“是你主人,还是我主人?”
钟玉双笑道:“那又怎样?”
什么怎样?向十七被搞的没味口了。叹气道:“喂!昨晚你有没有想逃啊?”
“有!”钟玉双道:“可是行不通!”
向十七点点头,道:“你聪明!比那个什么公主好多了……”
“朱馥思朱大妹子?”钟玉双叹道:“她怎么了?”
“没什么。”向十七笑笑:“那妞搞了一个晚上没办法,连早点都不吃啦!”
钟玉双左看看、右看看向十七,半晌才道:“奇怪?”
“奇怪什么?”
“你不象坏人。最少,不象传说中的那么坏……”
“年纪大了嘛——”向十七笑道:“老戒斗气,孔夫子说的……”
钟玉双讶道:“着来你还真有点学问……”
向十七瞪了钟玉双一眼,道:“嘿!姑娘你少狗眼看人低!我向某人可是十六岁考上了秀才的……”
钟玉双更好奇了,道:“那你会诗词歌赋了?背段来听听吧!”
向十七闻言,脸色突然一黯,口里竟低吟起柳永的雨霖铃来!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蔼沉沉楚天闭。”“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向十七低吟毕,不复言,只是目中似暗浮泪光。
钟玉双闻词伤景,半晌方叹道:“柳三变之词,果真是天下绝唱……”
向十七勉强一笑,道:“若是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来唱,当更绝美!”
钟玉双脸色一整,道:“想不到前辈对此学研究之深若是……”
注:前面向十七所言,乃出于“历代诗余卷一百十五引俞文豹吹剑录。”其中有云:东坡在玉堂曰,有幕士善歌,因问:“我词何如柳永?”(作者注:我的词和柳永比起来怎样?)对曰:“柳郎中词,只合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凤残月’。学士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东坡为之绝倒。
又注:柳永字替卿,初名三变,崇安人。景佑元年(西元一零三四年)进士。
向十七缓缓起身,半晌才道:“你可知道为什么今天我亲自送饭来?”
钟玉双恭敬道:“小女子不知……”
“因为无可谈诗论词之人!”向十七轻轻解下一个铃当递给钟玉双道:“得与弟一朝谈,向某足矣!”
(注;古时男人对女人最敬称呼为“弟”!)
钟玉双激动的收下,轻声问道:“那……那你何义忍受这寂寞?野稗之间多的是文人才子……”
向十七摇头不语,默默收起桌上碗筷,转身而去,到了门口,忽的高吭而歌:“红片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斜阳独倚西楼,遥窗恰对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冷明慧注视着谭要命,道:“苏小魂依旧往北要进入蒙古?”
“是!”谭要命回答。
冷明慧点头,道:“好!不愧是苏小魂!”
谭要命皱眉道:“这样……帮主的计划……”
冷明慧摇头,道:“是不是俞傲他们来?”
谭要命只觉握刀的手一紧,冷声道:“是!”
冷明慧淡笑道:“有一件事你要记得!你如果无法一次将一个打倒,那最好的方法就是先除去他们的朋友!”
谭要命眼采一亮。
一个没朋友的人,在江湖上便不会活的长!京十八如果没有冷知静,早已是尸骨一堆。
谭要命恭敬道:“多谢帮主指点!”
冷明慧淡淡一笑,又道:“还有一件事你要记下……”
“请帮主指示!”
“我们和苏小魂之间是亦敌亦友,所以尽量避免正面冲突!”冷明慧淡笑道:“可是除了苏小魂和钟玉双外,剩下的人就不必客气!”
谭要命双目精光闪动道:“包括俞傲!”
“对!”
“多谢帮主!”
冷明慧笑道:“你可以走了,顺便叫向十七进来。”
从包头到了固阳城的路上竟然平安无事。
冷知静奇道:“庞虎莲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此时,他们已经往进了固阳城的得意楼。
同时,京十八经过六臂法王的大手印和苏小魂的大势至般若无相神功的内力疏导,体内剧毒相克上竟也发挥了效用。
京十八调息上竟可以恢复了六成功力,已可不须冷知静的照顾。
京十八闻得冷知静这话,皱眉道:“依老夫看——不是从此之后难走,就是在蒙古内早已布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