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3]
引凤秋波一转,嫣然笑道:
“公子爷是否觉得,雯儿与那罗侯公子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么?”
云震怒叱道:
“雯儿是你的主子,你胆敢如此污辱她!”
引凤冷笑道:
“是你公子爷讲的,我家小姐与罗侯公子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
云震怒道:
“我讲的是高洁,井非雯儿。”
引凤冷然道:
“高洁即是雯儿,雯儿就是高洁,两者一而二,二而一,根本是一个人。”
云震喘了一口大气,压抑着心头的激动,沉声道:
“雯儿与我有齿臂之盟,以往我不知她的隐疾,冤枉了她,其错在我,如今我已明白她的苦情,那……”
引凤冷声道:
“那又怎样?”
云震喘息一声,毅然道:
“我要设法治愈她的病症,让她永远是雯儿,永远过着快活的日子,简单地讲,只要云某有三寸气在,罗侯公子的魔爪,休想触着雯儿一根汗毛。”
引凤脸上,闪过一丝欣慰之色,随即又装出那冷冰冰的模样,道:
“公子爷讲的都是雯儿的事,但眼前没有雯儿,只有高洁,公子爷有何打算呢?”
云震愣了一愣,脑海中幻想出高洁那冷若寒冰,既阴沉,又狠辣的影子,一时间,满腔热情尽化乌有,只觉得眼前一片茫然,空空洞洞,一无所有。
但听引凤道:
“如果高洁下嫁罗侯公子,公子爷袖手旁观,不闻不问么?”
云震凄然一笑,道,
“倘若高洁与雯儿无关,云某当然是袖手旁观,不闻不问。”
引凤冷笑道:
“可惜的是,高洁不但与雯儿有关,而且关系过份密切了。”
云震嘿嘿一笑,口齿启动,却感到无话可讲,怔了片刻,将手一拱,转身行去。
引凤眉一蹙,道:
“公子爷就这样走了么?”
云震愁容满面,道:
“此刻我的心思紊乱得很,你让我冷静地想一想。”
引凤淡淡地一笑,疾行数步,赶在云震身前领路,走出房外,一名守在门外的青衣小婢在引凤耳畔悄悄讲了数语,引凤点了点头,领着云震,从另一道侧门走出天机楼。
此刻已是清晨,二人穿过花径,绕过数座屋宇,出了内宅,忽见西天一霸谷涛陪着归隐农,遥遥走了过来。
引凤见二人行来,顿时住足站定,低声说道:
“婢子已将内情陈明,如何处置,单看公子爷了。”
云震苦笑道:
“姑娘的恩德,容后图报。”
引凤道:
“客气了。”转身行去。
云震怔了—怔,见谷涛与归隐农已经走近,急忙将手一拱,道:
“谷老英雄早。”
谷涛抱拳还礼,道:
“公子早。”
身形一转,陪着云震与归隐农向外走去。
二人离开金陵王府,转回客栈,一本和尚刚刚起床,见二人归来,不禁大为恼怒。道:
“好啊!三人同行,理该同心一志,你们却瞒着我和尚干事,既然见外,何不早讲?”
提起禅杖朝外走去。
归隐农一把扯住,道:
“和尚哪里去?”
一本和尚怒道:
“拆伙啦!”
归隐农笑道,
“有始无终,岂是大丈夫行径,和尚坐下。”
一本和尚嗔目望住云震,道:
“我和尚笨头笨脑,高攀不上,莫如早早散伙,免得误了你们的大事。”
云震满腹愁烦,心乱如麻,眼望一本,有气无力地道:
“大师外貌迟纯,其实聪明伶俐,嘿!我云震才是世间最为蠢笨之人。”
他有感而发,慨然言之,一本听了却是大为高兴,但依旧装作生气的模样,道:
“我和尚虽然不笨,可惜武功太差,终是碍手碍脚,耽误你们行事。”
云震道:
“大师武功高强,乃是有目共睹之事,借重之处尚多,大师弃我而去,张大侠面前,须是交待不过去。”
一本和尚笑道:
“算你会讲话,昨夜哪里去了?”
云震心事重重,漫应道:
“高家。”
一本和尚道:
“为何撇下我?”
归隐农呵呵笑道:
“谁敢扰你和尚的清梦,老朽也是暗中跟去的。”
一本和尚目光转动,在两人脸上瞧来瞧去,道:
“看你两人的脸色,都似吃了败仗。”
云震沉沉叹息一声,道:
“老前辈怎会与那谷涛在一起?”
归隐农老脸一红,道,
“说来惭愧,老朽刚一踏入金陵王府,即被彼等截住。”
云震道,
“金陵王府戒备森严,晚辈的形迹,亦未瞒过彼等。”
归隐农道:
“正是,那谷涛奉有内府密令,放你入内,却将老朽拦住……”
一本和尚双目一翻,道:
“厚此薄彼,欺人太甚,你难道罢了不成?”
归隐农淡然一笑,眼望云震,道:
“那谷老儿虽然将我截住,但却以礼相待,言辞之间,暗示老弟与高家恩怨纠结,敌友未分,外人不宜多生枝节,老朽暗忖,实情确是如此,只得由他陪伴,等在外宅,静候老弟出采。”
一本和尚道:
“哼!如果是我和尚,非与那老儿较量较量,见个真章不可。”
归隐农听如不闻,目注云震,道:
“老弟探出那雯儿的消息么?”
云震长叹一声,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一本和尚道,
“看你垂头丧气,莫非那雯儿移情别恋,另有新欢了?”
归隐农道:
“和尚胡言乱道,那雯儿岂是朝秦暮楚,情爱不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