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手点将录 - [卧龙生]

第六回 真假剑祖 [3]

  姚寒笙把眼一翻,嘿嘿笑道:“少在本教主面前来这一套,就算雪山盲叟亲自来,本教也不能让他走。”

  陆文飞只觉一腔怒火直冲上来,怒道:“小爷要来便来,要走便走,谁还能拦阻我不成?”

  说着,他大步往前便行。

  姚寒笙哼了一声,横身正待拦阻,只听暗影中一声沉喝道:“何故又管欺压一个后辈,有胆子就跟老夫正面走走。”

  姚寒笙住身喝道:“尊驾是谁?”

  暗影中朗声答道:“老朽胡文超。”

  尾音方了,只见姚寒笙神色一变,朝话声处直扑而去。

  陆文飞也一怔,随即想到语音不对,明白是有人假冒。

  司马温问道:“刚才那人可是令师?”

  陆文飞不擅说谎道:“在下也弄不清橱。”

  司马温以为他不肯说实话,便不再向,紧接道:“咱们回店去吧,免得公孙父女放心不下。”

  二人展开轻功,一路疾行,直到三更将尽,方始回到“不醉居”。只见竹楼灯火仍明,雪山盲叟父女竟都未睡。

  司马温当先行入道:“幸不辱命,兄弟将陆世尼接引回店了。”

  雪山盲叟起身称谢道:“白骨教居心叵测,若非司马温总管前去,只怕麻烦还多呢?”司马温哈哈笑道:“小事何足言谢,实际兄弟就是不去,白骨教也不敢对陆世兄怎样。”

  雪山盲叟慨叹一声道:“白骨教邪魔外道,行事乖舛,那可难说。”

  司马温缓缓落坐道:“陆兄的令师胡大侠,已经来了,是以姚寒笙才不敢再为难他。”雪山盲叟如遭重击心头咚地一跳道:“司马兄见过胡大侠了?”

  司马温道:“刚才白骨教姚教主正在为难陆世兄之际,胡大侠突然来到,将姚教主引往那面去了。”

  雪山盲叟心中踌躇默然,半晌方徐徐对陆文飞道:“这下可好了,令师既已来到,他们再也不敢对你为难。”

  陆文飞含糊地点了点头,心中却一直想不透是谁在冒充恩师名号。

  司马温沉吟半晌,突然开言道:“情势愈来愈复杂,我看贤兄还是暂时去庄上住吧。”雪山盲叟为难地道:“这个……”

  司马温面色一变道:“不用迟疑,庄主那面有兄弟去回活。”

  雪山盲叟又道:“陆世见可要同去。”

  陆文飞心中大怒,暗忖:我的事情哪用着他们操心?当下不容司马温开言.接道:

  “我看不用了,在下仍住在店内吧。”

  司马温徐徐道:“那也好。但有急事,可着小二随时传报庄内便了。”

  他似乎甚是着急,立起身来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吧。”

  跨步往外使行。

  雪山盲叟跟着立起,扶着云娘的香肩,道:“陆世兄有需用我父女之处,可去寻我。”陆文飞摇头道:“谢谢前辈的关心,不用了。”

  云娘极具深意地看了陆文飞一眼,欲言又止。

  陆文飞可没留意这些,立起身径自下楼到卧房,近日来他迭遇艰危,已渐觉出危机四伏。群雄的注意力虽都集中于古陵,但亦有不少有心人,已然注意自己了。

  一宿过去,翌晨陆文飞将诸事忖度,觉出自己逗留在此,实属有害无益,倒不如兼程回山,面见师父,禀报一切。他虽明知师父身罹残疾,已无能为力,但以他数十年的江湖经历,必可判别一个是非来。

  一个人正自盘算之际,突然房门推开,张玉凤满脸笑容地行了进来,不禁大感奇异道:“姑娘来此何事?”

  张玉风姗姗行至椅前坐下,笑道:“很意外是不是!家叔觉得你孤身一人在此,极易遭人暗算,是以要我来看看。”

  陆文飞朗声一笑道:“在下不才虽是本学后进,自信尚有自保之能。”

  张玉凤不悦道:“这样说来我们倒是多此一举了。”

  陆文飞道:“令叔如此高义,在下岂能说那种不近情理之言?谢啦。”

  张玉凤轻喟一声道:“不论家叔是不是真的关心你,我此番前来,可是出于一片诚意。”

  陆文飞心里一动,随口道:“这个在下明白。”

  张玉凤紧接又道:“近日好像你和雪山盲叟父女相处得很不错。”

  陆文飞笑道:“表面看来如此,只是……”

  话到舌边,突觉不妥,随即住口不言。

  张玉凤自幼行走江湖,何等机智,知他话到舌边并没畅所欲言,遂轻喟一声道:

  “他父女也着实可怜,藏宝未寻着,反招来一身烦恼。”

  陆文飞不知是好话还是以话来套话,接道:“还幸有人仗义援手,不然可真麻烦呢!”张玉凤急问道:“谁来援助他父女?”

  陆文飞自知失言了,但话已出口,只得回答:“避秦庄的司马温总管。”

  张玉凤想了想,不知避秦庄是哪路人物,便不再问,话风-转道:“陆兄口口声声说你无意晋王宝藏,何故又逗留在太行?”

  陆文飞点点头,姑娘说得是,在下留此实在无益,我打算即日离开太行。”

  张玉凤大感意外,睁大了眼睛道:“果有此打算?”

  陆文飞道:“在下无哄骗姑娘的必要。”

  张玉凤此来乃是奉命查看陆文飞的动静。现听说他要走,不知是真是假,但看他说话的神态,又似乎不假,心中踌躇半晌,缓缓开口道:“小妹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陆文飞笑道:“姑娘有话尽管说,在下知无不言。”

  张玉凤道:“姚寒笙说令尊遇害,乃是为晋王道宝之事,不知确实不确实?”

  陆文飞心里一动,近日他迭逢变故已机警了许多,微叹一声道:“先父为了避仇才隐迹深山,不意意引起许多人误会,真是人心难测。”

  张玉凤紧接又道:“但不知令尊的仇象是哪条道上的人物?”

  陆文飞道:“这个连在下也不知道。”

  张王凤微哂道:“如此说来令尊遇害之事竟成了悬案,是也不是?”

  提到父仇,陆文飞的心情顿形激动,忿然道:“在下所以逗留太行,便为查访仇人。

  目下武林人大多来了太行,我想杀害先父的那帮人也一定在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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