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胜字会主 [2]
祝士义一跃下马,替范君瑶拢住了马头,说道:
“范公子请下马。”
范君瑶、方璧君、修灵凤三人,同时跨下马鞍。
为首白髯老人已经趋步迎了上来,抱拳含笑道:
“老朽李延龄,迎迓来迟,还乞范公子恕罪。”
范君瑶慌忙还礼道:
“李老丈如此客气,在下如何敢当!”
李延龄抬手肃客,说道:
“范公子、二位姑娘,请到里面奉茶。”
范君瑶连说:
“不敢。”
祝士义在旁道:
“老朽等人,已经恭侯多年,范公子不用客气了。”
恭候多年,这话听得范君瑶更是茫然莫解。
方璧君也深感奇怪,只是一时也未便多问。
范君瑶还是不肯先行,谦让道:
“诸位老丈在前,在下不敢有僭。”
李延龄见他执意不肯,只得含笑道:
“既是如此,老朽替范公子引路。”转身走在前面带路。
范君瑶还待谦让。
祝士义欠身道:
“范公子再不先请,老朽兄弟,断断不肯先行的了。”
范君瑶只得和方璧君、修灵凤一起跟着李延龄走去。
进入山门,是一个小小天井,迎面三间大殿,打扫的十分干净,正中神案上,放着尚未点燃的香烛,案前左右两边,放着两排木凳。
李延龄把范君瑶三人,让进大殿,抬抬手道:
“范公子请上坐。”
范君瑶还待谦让。
李延龄道:
“老朽等人邀约范公子前来,实有下情奉询,范公子不可再推辞了。”
范君瑶仍然站着道:
“老丈有何见教,这样说也是一样。”
李延龄道:
“三位远来是客,先请坐了,才能详谈。”
方壁君眼看他神色恭敬,一齐恭立下首,心知必然有事,这就说道:
“大哥,既然李老丈这么说了,你就坐下吧,你不肯坐,几位老丈也一直站着作陪呢!”
范君瑶只得拱拱手道:
“在下告坐。”就在上首一张木凳坐下。
方璧君、修灵凤跟着在他身边木凳坐下。
李延龄等七个人也在右首一排凳上落坐。
两名庄稼汉模样的人,端上香茗。
李延龄道:
“三位请用茶。”
范君瑶道:
“诸位老丈宠召,究竟有何赐教,在下洗耳恭聆。”
李延龄道:
“老朽等人,听说范公子曾在一处幽谷之中,得到一面绣着胜字的旗子,不知可有其事?”
范君瑶道:
“老丈说的胜字旗了?”
李延龄色喜,动容道:
“正是胜字旗,如此说来,此旗果然在范公子手中了?”
方壁君暗暗哦了一声,忖道:
“敢情他们是胜字会的人了。”
范君瑶点头道:
“老丈说的不错,此旗确为在下所得。”
李延龄朝其他六人看了一眼,又道:
“不知范公子是否带在身边?能否让老朽等人看么?”
范君瑶道:
“此旗就在在下身边,老丈要看,在下自当取出来请诸位老丈过目。”
当下从身边行囊中取出胜字旗,双手递了过去。
李延龄站起身来,神色恭敬,双手接过,缓缓展了开来。
他这一展开旗子,其他六人,一齐肃然起立。
李延龄神色庄重,说道:
“果然是会主旗令。”
他并未将旗立即还给范君瑶,却转过身去,双手高举,恭恭敬敬的放到神案之上,然后双膝一屈,拜了下去,口中说道:
“会下护法李延龄参见旗令。”
他这一跪拜下去,其余六人,也跟着跪倒地上,大礼叩拜。
范君瑶一见大家跪了下去,慌忙避席站起,退到边上。
李延龄叩拜完毕,率众站起,朝范君瑶拱拱手道:
“范公子三位请坐。”
大家依次落坐。
李延龄目光一抬,说道:
“范公子大概已经知道老朽等人,系昔年胜字会的人了?”
范君瑶点了点头。
李延龄道:
“自从二十年前,束会主外出未归,老朽等人四出找寻,迄无下落,数日前,老朽蒙一位前辈高人留柬指示,据云胜字旗已由束会主传给公子,而且范公子和二位姑娘,不日将从此经过,命老朽等人在此恭候,老朽等人,果然在二十年之后,重睹旗令,不知束会主可好?”
范君瑶听得一怔,问道:
“那位前辈高人,没和老丈等人说么?”
李延龄道:
“没有,他只在留柬之上说:详细情形,可问公子即可。”
方璧君忽然心中一动,问道:
“老丈可知道留柬的是什么人吗?”
李延龄道:
“老朽等人,平日散居四方,只有每年七月初九,在玉山峰顶集会,那是为了纪念二十年前束会主最后一次和老朽等人分手的地方,二十年来,咱们这几个人,每逢此日,风雨无阻,无论有多大的事,也必然赶来……”
他说到这里,口气微微一顿,续道:
“每年聚会,都在月亮初升之时,今年也不知什么缘故,老朽似有预感一般,赶到峰顶,只不过日落时分,只见每年咱们集会的一个石墩之上,停着一只硕大无朋的彩鸾,看到老朽突然一声长鸣,冲霄飞起,这种仙禽,人间罕见,老朽也是第一次见到,方自惊讶之际,忽见石墩之上,留着一封柬帖,老朽根本不曾见到留柬之人,这封柬帖,极可能就是那只仙禽带来的,此人能役使仙禽,想来定是一位前辈仙侠无疑。
方璧君回头朝范君瑶微微一笑。
范君瑶还未开口,修灵凤抢着道:
“那是凤姐姐告诉他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