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多情魔女 [2]
谢雨奎听了任兄弟的话,心头登时踏实,故作犹豫,问道:“阁下说的话可靠吗?”
黑袍蒙面人大笑道:“老夫如果作不了主,就不会说出来了。”
谢雨奎道:“阁下可否容咱们商量?”
黑袍蒙面人道:“可以。”
谢雨奎一拉大哥雨亭、陈福的手,说道:“大哥,我们到外面商量去。”
陈少华跟着他们走出书房,谢雨奎一直走到院子中间,这里四面都没有人可以走近。这就站停下来,四个人头并在一起,他就把任云秋以传音入密说的话,低低的告诉了大家,然后又商量一阵,决定照任云秋说的话去做。
谢雨亭虽是大哥,但他是个直肠子的人,平日都听他弟弟的,因此决定由谢雨奎和黑袍蒙面人谈判。
四个人回入书房,黑袍蒙面人道:“你们商量好了没有?”
谢雨奎道:“商量好了,阁下劫持师父,师父在你们手里,咱们纵有天大的本领,也投鼠忌器,但你们要想把师父劫走,只怕也未必走得出春华山庄大门。”
黑袍蒙面人微嘿道:“春华山庄这点实力,还不在老夫眼里,你们如果仗着人多,和老夫硬拼,也未必是老夫的对手,何况还有春申君在老夫手里。”
谢雨奎道:“在下早已说过投鼠忌器了。”
黑袍蒙面人道:“那你们是什么意思?”
谢雨奎道:“我们有条件。”
黑袍蒙面人大笑道:“你们庄主在老夫手里,还有什么条件好说的?”
谢雨奎道:“你方才说过保证师父平安无事?”
黑袍蒙面人道:“老夫说过。”
谢雨奎道:“家师既然落在阁下手中,又是贵教主要和家师见面,咱们自然不便阻拦,但阁下蒙面而来,又有谁能信?因此咱们要知道你是谁?再取下蒙面黑布来给咱们瞧瞧,咱们才能相信。”
黑袍蒙面人道:“这个老夫碍难答应。”
谢雨奎道:“阁下奉贵教主之命而来,自然是有头脸、有地位的人,你还怕泄了身份,咱们会找你算帐不成?”
黑袍蒙面人道:“小娃儿,你激将对老夫一无用处。”
谢雨奎道:“我不是激将,你奉命而来,接去家师,可以向教主交代,此行当然要顺利完成任务,总不希望节外生枝吧?咱们纵使不是阁下对手,但拼上了命,阁下这几个人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黑袍蒙面人道:“好,老夫答应你们,老夫但无忌,黑衣教副总管,这样你们总放心了吧?”
说着,果然取下蒙面黑布来。
谢雨奎又道:“但副总管答应明日此时,送家师回来了!”
但无忌道:“不错,老夫可以保证,不伤春申君丝丝毫发。”
谢雨奎道:“从此时起,到明天家师回庄止,你们黑衣教的人,不得动春华山庄一草一木。”
但无忌又蒙上了面,才道:“这个老夫可以做主,在这十二个时辰之内,绝不会有一个本教的人,进入春华山庄。”
谢雨奎伸手道:“阁下总该留个信物吧?”
但无忌嘿了一声,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块黝黑的长方形铁牌,说道:“这是本教副总管的令牌,见牌如见老夫,你娃儿收着了。”
一抬手,把铁牌朝谢雨奎飞来。
谢雨奎伸手接住,说道:“但副总管果然言出如山,咱们相信你了。”
任云秋听得暗暗点头,这位谢二兄果然机智过人,这样就不至引起对方疑心了。
但无忌缓缓站起,说道:“好了,咱们都已谈妥当了,老夫现在要请陈庄主屈驾敝教一行。”
说完,朝六名黑衣汉子挥了挥手。
六名黑衣汉子两人扶一个,挟持着春申君、陈康和、任云秋三人,走出书房,朝外行去。
谢雨亭兄弟、陈少华、陈福四人一路跟着走出。
但无忌跨出春华山庄,口中发出一声长啸,啸声甫落,只见一辆黑篷马车,疾驰而来,到得门前,便自停住。
陈福眼看庄主被黑衣教劫持上车,虽有任云秋的叮嘱,说是庄主安排的计策,心头还是有着说不出的不安,大声道:“但副总管说了要算数,明天准时把庄主送回来。”
但无忌正待跨上车去,闻言大笑道:“陈管家只管放心,老夫岂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他跨上车厢,放下了车帘,马车立即辘轳上路,六名黑衣汉子紧跟车后,健步如飞,奔行而去。
陈少华道:“二师兄,我们要不要暗中尾随下去?”
谢雨奎道:“不行,我们若是尾随下去,他们立时就会发觉,而且……”
他看看左右并无庄丁,才低声道:“师父和任兄弟定的计,就是要混进对方巢穴里去,凭我们这点能耐,跟去了不但无补于事,反而徒增师父和任兄弟的累赘而已。”
任云秋斜靠在车厢里,心中只是暗自思索,刚才自己三人假装被迷,卧倒之时,但无忌刚从门口走入,他要金菊出去招呼六名黑衣汉子进来,那时屋中除了但无忌,并无别人,但无忌并未走近自己身边,这猝然出指点了自己三处穴道的人,会是谁呢?
表叔,当然不会对自己出手,而且表叔躺卧地上,在自己上首,相距较远,和自己较近的只有康和叔,难道会是他?据他自己说,好像昔年还受过爹的恩惠,和表叔又是多年的好友,也不至于会向自己……
自己穴道被袭,表叔也一定被人制住了穴道。只有穴道被制,还算不了什么,自可继续依计行事,等到了贼巢,再替表叔解开穴道,也只是举手之劳,那就等到了地头再说不迟。
当下也就闭着眼睛假寐。
这样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车行渐渐停了下来,有人打开车篷,但无忌首先跨下车去。任云秋不敢怠慢,他左手迅快一拂,先制住了陈康和的穴道,他对他心中已经有了疑团。然后右手又迅疾的推开春申君被制的穴道,一面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表叔,你千万不可出声,仍要装作昏穴受制,任他们摆布。”
春申君一怔,也以传音入密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任云秋道:“车中,他们把我们载来的,目前还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还有小侄觉得康和叔有些可疑,表叔也不可和他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