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回 [2]
范廷元听到这里,不由脱口道:“是一封怎么样的信?”
狄弘脸色凝重,道:“信上写着奸夫淫妇阴谋杀害之,见信,请速来镖局,迟恐性命不保。”
范廷元、乔瑛,又震住了。
狄弘似乎并没有把司马上云看在眼里,只是瞪着范廷元、乔瑛又道:“我看过那一封信,立即赶来,还是赶不及。”
范廷元轻轻叹了声,道:“赶得及就好了。”
狄弘脸色一寒,道:“现在还不算太晚,如果我来到,你们已离去,那就真的迟了。”
他左肩旋即一沉,“呛啷!”金铁交鸣声中,肩上挂着的三枚铁环已落在手中。
范廷元脸色骤变,道:“老前辈,你要怎样?”
狄弘阴笑道:“杀人偿命,还要明知故问。”
范廷元分辩道:“吕伯玄的死,事实与我们并无关系。”
狄弘叱声道:“信中所指奸夫淫妇是谁,已不须老夫指姓道名,偿命来吧!”
他左手一甩,三枚铁环,一枚已飞入右手,高声暴喝道:“奸夫淫妇,纳下命来!”
乔瑛听到这话,一脸悲惨之色,浑身起了一阵震颤。
范廷元抑下心头的激荡,道:“到目前为止,这件事还是个谜,老前辈口齿最好放干净些,象你这等胡言乱语,英怪范某不客气了。”
狄弘一瞪眼,道:“不客气又如何?”
范廷元脸色铁青,拉剑冷笑道:“我要领教一下飞环门中武功。”
狄弘嘿嘿冷笑,身形弹起,飞落练武厅前院子,一转身道:“老夫就等你说出这话,奸夫淫妇都给我下来!”
范廷元自已咽不下这口气,纵身跃去。
乔瑛粉掌紧握,似乎也想动手,还未移动脚步。
狄弘看在眼里,嘿嘿冷笑道:“毕竟是捡野食吃的狗男女,一旦有事,就各管各的了!”
乔瑛一声娇叱,从石阶跃下。
狄弘左右手三枚铁环,呛啷一撞,道:“一齐上来受死吧!”
范廷元和乔瑛二人,腰间长剑同时出鞘。
狄弘看到他们长剑出鞘,一声暴叱:“打!”左手双环砸向范廷元,右手单环横切乔芾咽喉。
范廷元侧身闪过一边,乔瑛亦一剑架开,她这一剑是硬挡,不由后退一步。
狄弘这一招只使出六分功力,又嘿嘿冷笑道:“如此本领,也敢在老夫面前放肆!”
话声未落,范廷元长虹匹练似的一剑,已刺向他肩膀。
狄弘回手一环架住,呛啷声中,范廷元硬接一招,斜退半步。
范廷元脸色落漠,掣剑回身杀来,乔瑛亦展开攻势。两人联手进击,势道凌厉,不是一般人所能应付的。
眼前的狄弘却是武功高强,他叱喝连声,三环飞舞,就在几个照面之下,击散了两人的攻势。
狄弘三环往前胸一靠,一张脸突然红了起来,垂胸长发同时无风自动,身上的衣衫亦波浪似的不住起伏,谁也看得出,他是在运转全身功力。
乔瑛脸色艇重,已运用全身之力,准备迎接狄弘的致命一击。
范廷元脸色刹那数变,忽地叫道:“老狗迫人太甚!”
狄弘嘿嘿冷笑,道:“迫你又如何?”
话落,浑身骨骼已如鞭炮似的全响了起来。
范廷元知道狄弘已在运全身功力,要将自已和乔瑛,一击致于死地,他似乎跟自已说:
“生死存亡,舍命一战,我也只得运用那种武功了。”
范廷元放下手中长剑,身形木立而站,一动不动,犹如一座石像,甚至连身上衣衫,也似乎已硬化。
他的脸庞已渐渐冷青,现出玉石似的颜色。
狄弘心里暗暗诧异,忍不住问:“这是什么武功?”
范廷元简单地回答一句:“不要命的武功!”
狄弘轻“哦”一声,道:“不要命?成!老夫这就成全你。”
“你”字出口,身形闪退一丈,左手衣袖“嗦嗦”出声,手中两枚铁环,已呜呜飞入半空,呛啷声中,两枚飞环凌空猛一撞,左右飞开,左击范廷元,右落乔瑛。
这两枚飞环去势凌厉,呜呜破风声中并不直飞,左一抖,右一偏,回旋飞舞,令人难以判别飞环从哪一角度袭来。
狄弘左手双环出手,右手飞环亦蓄势特发,就在对方迎击飞环之际,右手飞环伺机出手。
乔瑛凝视飞向自已而来的铁环,额上已有汗水淌下。
范廷元却是无动于衷,面色更青更白,蓦地双掌高举过顶,灯光下那一双肘臂,亦变成青白色。
他掌化为爪,右掌曲指如钩,突然自上往下移,显然已蓄势特发。
眼前,三人所有的动作,变化在刹那之间。
也就在这刹那之间突然响起一股霹雳似的暴叱:“且慢!”
这响霹雳声与闪电似的出手,同时到达,闪电似的剑光凌空飞至。
剑光闪处,落向乔瑛的那枚铁环,激荡振飞。
再闪,飞向范廷元的那枚铁环触上剑光,又给震飞半空。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三人中间却多了一个人一一司马上云。
除了司马上云外,当今武林中有这等身法、剑法的人,已不多了。
狄弘闪身接回两枚激震飞起的铁环。
象司马上云这等高手,他乃是第一次遇上,不禁一怔。
狄弘手握三环,瞪视司马上云,心里一阵猜疑,这人又是谁?
司马上云转身目望范廷元问:“范廷逾是你什么人?”
范廷元意外地一怔,顿了顿才答道:“范廷瑜是我家姊。”
司马上云豁然所悟,道:“难怪你懂得‘玉真功’这门内家绝技。”
那边的狄弘听到范廷瑜这个名字,神态显得有些异样,再听到“玉真功”这三个字,脸色骤变。
范廷瑜这名字在狄弘听来并不陌生,乃是武林中一位巾帼女杰。
范廷瑜在十年前,已是江湖上著名的女杀手,她杀人虽多,声名并不坏,原因是死在她手里的,都是死有余辜之徒。
范廷元知道司马上云阅历广博,才看出自已这套‘玉真功’,却又困惑地问:“你认识家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