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服仙露脱胎换骨 [7]
但见他双掌齐翻,蓦然全力合击。
这一式可没有什么名堂,只因世上绝对不会有这种掌法,任得敌人击向自家胸膛,然后圈臂切掌,猛击敌人两肋。
那位姑娘哟一声,倏然一钻,竟从他助下钻过去。
沈雁飞知道她又要使出那一招,自忖抵挡不住,纵然因阴气护体,不会受伤,但老是给人家一掌打得踉跄老远,到底不是滋味,于是赶快往横一撤,闪开半丈。
果然烈风刮体而过,地上砂飞石走,声势果然惊人。
他暗中摇摇头,想道:“我为何刚才不直下煞手,把她击毙拿下,却放意纵容她钻出圈子?”
那位姑娘已转回身躯,水汪汪的大眼睛,凝瞪着他,没有猛扑过来。
“也许她已知我手下留情。”他想,不禁轩眉一笑。
“你敢留下姓名吗?”她冷冷问道。
“哼,你不必用激将之计。”他一语道破她的心思。
“我沈雁飞堂堂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岂有不敢说出来之理。”他到底也因她的问话而生气。
她阴沉地点点头道:“你好,沈雁飞,咱们终有再见之日,那时姑娘必有破你护身气功之法。”
沈雁飞听她的语气,十分坚决,倒也深信不疑,便冷笑答道;“你回家再练十年,我沈雁飞今日已入江湖,总不会找不着。”
他傲然走向坐骑,翻身马上,回头看她一眼,忽然有点惊讶起来,原来那位姑娘站在那儿,泪珠簌簌滴下,居然哭起来。
沈雁飞耸耸肩,想道:“这妞儿终有软弱之时,到底是女孩子。”他忽然记起当日初到七星庄时,那段惨厉的经过,然而他连哼也没哼一声。
于是他又傲然一笑,催马前行。
那头白驴儿站在路旁,抬头瞧着他。
沈雁飞有点不自在地皱皱眉头,想道:“这匹驴子不但脚程奇快,而且样子古怪,难道它也帮助主人认住我的形貌吗?”
掠过那头白驴,纵辔而驰,不久到了大路上。
他料定那终南孤鹤尚煌必定因途中碰上了田仇两名老魔,故此半途舍掉他而不顾。
他真想回去看看,这等高手相斗,不但可开眼界,而且得益匪浅,尤其是那终南孤鹤尚煌的一趟少清剑法,名满天下,若白白放过这个机会,真个可惜不过。
一路无事,晚间他歇宿在郾城,头一趟正式出门,倒也不大讲究,就随便在一家客栈住下。
这家客栈设备较陋,虽是单人房间,但墙壁甚薄,左右两间里笑语声部传过来,还有出入之人既杂且多。他吃过饭后,原本想早点安歇,准备翌日好好赶上一程路,然而喧声闹得他甚是心烦,便一径走出客店,到街上溜逛。
刚刚是掌灯时分,因此街上甚见热闹。
他走过一座城隍庙,但见廊下蹲着几个人,点着油灯,正在那里掷骰子,几把嗓子一齐紧张地叫喝着,甚是喧嘈。
他不由得停了步,凝目而视,面上渐渐泛起笑容。
稍为黝暗的长廊,跳动的油灯火焰,骰子投在大碗里的声音,紧张的呼喝,都是他所曾熟悉地经历过的生活。
他敢担保那盏油灯的油和灯蕊,都是从供神的灯里偷来的。
他注意到还有一个人靠墙根坐着,眼睛已闭上了,满脸通红,醉态可掬,口中还喃喃地叫着。
那一段日子,并不怎么愉快但有点刺激以及一种逃避现实的快感,而且对他是那么熟悉,因此,他不知不觉走进庙去。
在那些人后面站了一会儿,那几个人全都聚精会神地在叫喝投掷,没有谁发现他兴致勃勃地在观看。
忽然又有两人匆匆进来,当他们瞧见负手站在那儿观战的沈雁飞时,都有点愣然。
一个人拍拍他的肩膊,道:“喂,你看什么呀?”
沈雁飞头也不回,道:“我若不是初到贵地,真想插上一手。”
那两人打量一下他华丽簇新的衣服,不禁疑惑地耸耸肩。
地下那个在家这时手风大顺,头也不抬地叫道:“朋友来一手也成,现银交易。”
沈雁飞笑一声,真个蹲下去,挤进圈子,先放下一大把铜钱下注。他纯熟的手法以及内行的谈吐,使得这群地痞立刻把他引为同道中人。
当他摸出一锭二两来重的银子,掷在面前而做庄时,那些人立刻非常崇敬地看着他,有人问他从什么地方来的,他随口说是江陵。
那些人立刻都释然了,只因江陵离此甚远,他之所以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当然必有缘故,因此他们也不问他离开江陵之故。
沈雁飞手风不佳,输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