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古堡秘闻 [4]
武冰歆见对方来势惊人,果然不敢直攫其锋,足步一错,纵身退开五六步之遥……
苏继飞并没有乘势追击,收掌道:
“苏某少陪了。”
他向刀疤老人奚奉先打个招呼,两人一前一后提身跃起,自武冰歆头顶上飞掠而过,转瞬已在十丈之外。武冰歆叱道:
“慢走……”
欲待纵身追赶,却又惟恐赵子原趁机溜走,只有眼睁睁望着两人背影消失于苍茫夜色……
她别过臻首,冷冷瞧着赵子原,生似苏继飞和奚奉先之逸走,全是赵子原的过错,是以惹起她的怨怒。武冰歆咬牙道:”都是你这小子碍事?”
右手一抬,给了赵子原一记耳光,发出清脆的响声。
赵子原只觉脸上火辣辣的,鲜血洋洋从唇角流下,一时之间只感一阵愤怒填满胸臆,脑中尽是怨恨,他怒喊道:
“你……你欺人太甚了!”
盛怒zT一掌疾翻而起,就要拍击出去,但他视线偶一触及对方那冷峻的眼色,立时又恢复了先时的持重冷静,心道:
“无论如何我终究不是她的敌手,妄逞血气之勇也于事无补,昔日韩信何等英雄,连胯下之辱都受得了,我难道这口气都吞不下去么?”
想到这里,单掌又缓缓垂了下来。
武冰歆嘲讽道:
“姑娘正要瞧你敢不敢动手呢,还算你识相知趣……”
语至中途忽然顿住,敢情她发觉赵子原模样虽是沮丧,但眉宇间却流露出傲然倔强的神色,此等轩昂气概,反使她心底升起钦仰之念,下面那刻薄侮辱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她一直迷惆的望着赵子原,自家也分不出心中那复杂的感情。
移时,武冰歆才轻叹一声,道:
“咱们继续赶路罢。”
她缓缓跨上坐骑,一夹马腹,马儿飞快向前奔去。
赵子原见她神态忽冷忽热,不禁暗暗纳罕,当下亦纵骑前驰,穿过密林后地势逐渐转高,来到一处斜坡,武冰歆勒住组辔,道:
“太昭堡就在前方不及五里的崖壁上……”
赵子原定睛望去,但见四周都是峭立千切的峰岭,远处古堡的影子像凸起的岛屿,又像一只蛰伏的巨兽,在黑夜中格外显得阴黯冷森!
武冰歆道:
“打从眼下起,你要一个人设法混进堡内。”
赵子原视线一直停留在古堡上,内心激动莫名,武冰歆说什么话,他可是一句也没听进去。他默默对自己呼道:
“我终于投回大昭堡的怀抱来了,昔年那一段公案也就要逐渐揭晓啦……”
武冰歆瞧他如醉如痴,怒道:
“傻小子!听见我的话没有?”
赵子原骤然惊醒过来,略带歉意的笑笑,道:
“姑娘请复述一遍。”
武冰歆怒火已燃,但轻轻一跺脚,道:
“我只能领你到此,自现在开始你必须单独进入古堡,未动身之前,我先提醒你一件事……”赵子原道:“武姑娘但请说出。”
武冰歆寻思一下,似乎在整理思路,说道:
“首先你必须了解古堡的种种内情,这大昭堡从前的主人乃是武林有数的高人之一,叫赵飞星,二十年前为仇家买雇职业剑手击毙……”
赵子原心道:
“这些轶事我早已知晓,哪还用你多言。…
私下虽如此想着,却没有说出口,武冰歆续道:
“赵飞星死后,他的女儿赵芒兰偕同夫婿中州一剑乔如山高飞远走,古堡遂形同废墟,后来江湖上传出一道消息,乔如山在翠湖又死于职业剑手的剑下,芒兰自此也生死不明,不知所终……”
赵子原听到这里,陡觉胸中热血沸腾,忍不住露出痛苦之状。
武冰歆止住话声,奇道:“你怎么了厂
赵子原过了半晌才道:
“没什么,姑娘继续说吧。”
武冰歆虽是对他的举措感到惊奇,却也未多问。
遂拾起先前话头,接道:
“然而就在三年前,业已变成废墟的太昭堡突然又有了新的主人,据我所知,目下这个堡主姓甄,名字不详。”
赵子原心念一动,忖道:
“姓甄,今夜到过麦府的玄缎老人不是也姓甄么……”
正付间,武冰歆道:
“我所讲的都与你进入堡内的行事有关,你必须记清了。”
赵子原点点头,道:
“姑娘仍未言明,究竟要在下为你办什么事?”
武冰歆低首沉吟一下,似乎欲下决定该不该说出来,良久始压低嗓子,一字一字说道:
“你混进古堡后,第一桩要事便要设法亲近堡主的千金,博取她对你的好感……”
她说出这话,方始发觉自家内心委实矛盾得紧,竟然暗暗希望赵子原能率然拒绝此一要求。
赵子原呆了一呆,道:
“区区只道姑娘要我去做什么险难卖命之事,是以不惜以百般胁迫相加,不想竟是这等荒唐……”武冰歆哼一声道:“怎地?你到底答不答应厂赵子原道:
“姑娘没有说笑么?”
武冰歆哂道:
“这当口谁有心绪与你说笑,简直废话。”
赵子原心忖现在是自己人太昭堡的大好机会,若予以拒绝,便不知又要被对方折腾到何时?而且感情这个东西本就十分微妙,绝非人力所能勉强,自己纵然应允,亦不能作任何保证,思念及此,说道:
“在下旁无抉择,只好答应啦。”
武冰歆心中猛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感到十分难受,她也分不清那是妒意,或是其他什么样的情感?
赵子原追问道:
“然后我怎么办?”武冰歆寒着脸儿,道:
“十日后我会回到此地,到时再指示你行事机宜。”
心想自己千方百计要他去做此事,他既已应允,自己本当欢喜才是,怎反而会有难受的感觉?真是莫名其妙。赵子原道:“在下可以走了吧?”武冰歆道:“慢着!”
她手腕一抖,陡然间一条黑影从她身畔飞起,赵子原刚瞧出黑影乃是对方手上的皮鞭,便已感到劲风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