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黑箱奇书 [6]
“人各有志,岂能相强……”
“逆旅怪客”目光的的逼人,沉声道:“周靖,你与她的婚事,乃双方家长生前作主所订,你岂能凭一时的意气而撕毁婚约,你将何以对两位老人在天之灵?”
义正词严,听得周靖悚然而震。
但,怨抑在胸,加上本性强傲,使他不肯低头,淡淡地道:“前辈所说极是,但晚辈无意强人所难!”
易秀云冷哼了一声,撇开话题道:“前辈援手之德,小女子永记不忘,现在拟将先父遗骨负回家园故址,备棺安葬,以安先灵,前辈有事就请便吧!”
说着,抱起她父亲的尸体,电闪落坡而去。
周靖怔怔地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逆旅怪客”以长辈的口吻道:“周靖,你大错而特错了!”
“晚辈错在何处?”
“当初解除婚约,是你主动,这对一个无辜少女的自尊心打击太大、你应该向她请求原谅!”
“晚辈先后两次,几乎一命不保,问心亦无愧了!”
“你如何对你父亲和易斌在天之灵交代?”
“晚辈相信两位老人家会宽宥晚辈事非得已!”
“你己决定与她诀绝了?”
“事逼至此,这是不得已的事!”
“逆旅怪客”摇了摇头,道:“你伤势相当不轻。”
“是的,晚辈就此别过。”
“什么,你要走?”
“是的!”
“如果你在前道再碰上‘一统会’的人……”
“这个……”
“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先疗伤复功!……”
“晚辈欠前辈的岂非太多了?”
“少废话,现在原地跌坐!”
仅仅盏茶工夫,周靖容光焕发,功力尽复。
“逆旅怪客”沉思了片刻,道:“把那张白纸取出来,我再观察一下!”
周靖如言取出交与“逆旅怪客”。
白纸,依然是白纸,毫无蛛丝马迹。
周靖只困惑地看着,不发一言。
身世,依然是谜!
“黑箱奇书”,也一样是谜!
“逆旅怪客”把那张神秘的白纸递还周靖道:“你暂收好,我们去找一个人,也许他能解开这个谜!”
周靖接过纳入怀中,道:“去找什么样的人?”
“无难先生!”
“无难先生?”
“不错,此人胸罗万有,腹蕴玄机,任何事到他手中,十九可迎刃而解,所以被称为‘无难先生’,不过此人性情怪僻绝伦,不容易打交道!”
“此人现在在何处?”
“听说隐居在昔日诸葛孔明躬耕之处的‘隆中山’中!”
“他能解开这个谜?”
“极有可能!”
“我们现在就走?”
“嗯!”
“晚辈有句话请问?”
“你说说看!”
“前辈何以这样特别关注晚辈?”
“我说过你像极我一个朋友!”
“请问像谁?”
“这个你不必问!”
“是否姓甘?”
“逆旅怪客”全身一震,退了三个大步,激动地道:“你怎么知道?”
“推测!”
“根据什么推测?”
“相同的事实!”
“晚辈认识一位义兄,叫做甘江,是‘血谷’少主……”
“逆旅怪客”栗声道:“甘江?”
“是的!”
“晚辈形貌与甘江相似,是以曾被多人误认!”
‘甘江是‘血谷’主人之列?”
“是的!”
“你己进过‘血谷’了?”
“进过了!”
“凭什么?”
“义兄甘江赠晚辈‘血心’信物,所以能顺利地进谷!”
“甘江呢?”
“死了!”
“逆旅怪客”身躯陡地一震,晃了两晃,上前捉住周靖的手臂道:“你说什么?”
“义兄甘江己经死了!”
“怎样死的?”
于是周靖把甘江之死,以及“鬼女”石兰花杀“盖世太保”洪一民,携人头赴会等经过的情形扼要他说了一遍。
“逆旅怪客”似乎激动过甚,身形竟然摇摇欲倒,颓然松开了抓住周靖手臂的手,口里喃喃地道:“他死了,他竟然死了……”
周靖心中也是无比的激荡,他记得“一统会”总坛之后的谷中,那救自己脱离地牢的神秘中年美妇,也与甘江有极深渊源。而现在看“逆旅怪客”激动之后,必然也是同一的原因,而“妙手书生”斐庄却称甘江为少主,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错综的关系存在呢7“血谷”与“一统会”是否有所关联?
他无法推测其中的蹊跷。
心念之中,脱口道:“前辈是‘血谷’中人?”
“逆旅怪客”不答所问,以一种令人战栗的声音道:“你说‘血谷’主人是甘江的母亲?”
“是的!”
“你见到了?”
“没有,闻声而不见人,但她是谷主不假!”
“逆旅怪客”自语般地道:“难道那老怪物己经归天,而由她接替谷主之位?”
接着,又问周靖道:“血谷主人对甘江之死反应如何?”
“她不知道!”
“为什么?”
“晚辈答应过甘江不把真情泄露,因为他说他母亲是世间最不幸的女人!”
“逆旅怪客”音调凄怆地道:“是的,她确实是世间最不幸的女人,如果她知道甘江的死讯,她极可能活不下去,她受不了这打击!”
“前辈与‘血谷’是什么关系?”
“这个你不必问,我不会告诉你!”
蓦在此刻——
一条人影,从坡顶泻落。
来的,赫然是“一统会”师爷“妙手书生”斐庄。
周靖与“逆旅怪客”同感一震。
“妙手书生”斐庄瞥了周靖一眼之后,把目光停在“逆旅怪客”的身上,略不稍瞬,久久之后,才沉重地道:“请阁下随本人上坡顶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