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4]
来如风道:
“做咱个鸟,这次我陪你去,你只管专心盗取,一应机关由我来应付,保证不让你掉一根鸟毛。”
钱如土双手一拍,哈哈笑道:
“好小子,你可真叫鬼灵精,这真是我钱如土有眼有珠,打着灯笼把你小子找来合伙,走,咱们这就去。”
来如风道:
“你这伤……”
钱如土一笑,道:
“肩头上一箭,射在骨头上,大腿上一矛,扫去一块皮,小鬼的锁人铁链一抖,发觉我老头还有阳寿几十年,所以连血也没有流多少。”
来如风一拉钱如土的手臂道:
“钱祖宗,你可要多活上几年呀,因为我太年轻啦!要找你这种伙伴还真不容易呢!”
“那就要看你小子往后的表现了。”
一路绕道而行,不一刻已到了石头堡墙外。
二人找了个死角,翻身纵上堡墙,早发觉石头堡内正在调兵遣将,就中一个国字脸长髯大汉,正是“飞天蜈蚣”欧阳壮,只见他先招呼两人走出石头堡,然后他气冲牛斗般大敞步带着十几个壮汉也走出堡门,朝着二人走的方向,保持着半里的距离追去。
石头堡内看来又趋于平静,只是这种平静是暂时的,且又充满了紧张,因为石头堡的堡门口,正有七八个手持钢刀的壮汉在梭巡着。
钱如土与来如风二人立刻闪身攀到大厅,大厅上早已灯火尽熄,迎面条桌上,那座三尺高的笑弥勒大肚佛像肚脐眼上的红宝石,依旧发出闪闪的光芒,那红光,就如同笑弥勒肚皮内在燃烧着熊熊的火光。
钱如土一打手势,一前一后摸到那丈高的条桌前面。
来如风一看,笑着对钱如土附耳道:
“你可是老糊涂了,何不干脆把这弥勒佛搬走,那该多省事。”
却不料钱如土急急摇手,小声如蚁的道:
“这弥勒佛不能动,一定有更厉害的机关。”说着,伸手指指箭的方向与长矛的来路。
来如风伸手拔出钢杖,示意钱如土快动手。
攀上太师椅,钱如土换了个卧姿,立刻动手去取那颗火红的宝石。
也就在那宝石又被钱如土拔弄动摇的时候,只听“嗖嗖”与“咻咻”之声,紧接着一阵“叭叭”击打声,转眼”两支长矛与十二支长箭,全被来如风拨打于地……
适时的,钱如土一嘻,道:
“走啦!小子。”
就见两条人影,鬼魅般一闪而窜出大厅,早闻得大厅后面有人高叫道:
“什么人,站住!”
然而,来如风与钱如土二人却纵身上了堡墙,抄原路又来到古庄河的矮林中。
钱如土喘着大气,席地而坐,把个鸽蛋大的红宝石捧在手中,迎着林梢洒下来的月光,眯着眼瞧个没完。
来如风一笑,道:
“钱大爷,你在这儿慢慢欣赏吧,我去去就来。”
钱如土一把拉住来如风,道:
“你要上哪儿?”
“收银子去呀!”
“收他娘什么银子?”
“二条人命折换的五千两银子呀!”
钱如土大不以为然的道:
“娘的,越来我老头越不了解你了,你说,你这是穷急了呢?还是财迷了心窍!五千两银子也值得你去拚命?你可知道,石头堡这回高手尽出,而且欧阳壮武功又高不可测,你这不是明敞着去上刀山,还以为自已是上宝山呢!”
哈哈一笑,来如风道;
“你的目的已达,我的银子未收,五千两银子没有你老的份,你是看了眼红,怕我一发了财,就不理你这穷朋友了是吧!告诉你来如风绝不会的。”他一顿之后,又道:
“我看这么办,你还是老地方等我,比较起来安全些,我把帐一收,咱们再碰面,怎么样?”
“还他娘的怎么样呢?告诉你我不走!”
来如风道:
“那你待在这儿干啥?”
钱如土有些伤心,道:
“等着替你收尸呀!我的乖!”
“呸呸呸!你这是在咒我呀,告诉你我死不了。”
钱如土道:
“谁能替你打包票?”
来如风身子一纵,半空中发话:
“谁也没有我自己的包票来得可靠!”
眨眼间,他已失去踪影。
其实钱如土对于来如风来说,他摸的十分清楚,而来如风自己也知道,石头堡堡主欧阳壮的武功,可能是高不可测,但若要想拦住自己,怕也不是简单的事,因为自己的轻功正如自己的名字--来如风,而来如风的下一句,却正是去无影,他欧阳壮真的能把自己留下来,他得认真的露两手出来。.
月影似乎西移的很快,因为被来如风站过的那块巨岩,已被西边一排密林的黑影遮挡住了,灰蒙蒙的月光,却照在林梢上面,酷似为一大片树林披了一层白纱。
当来如风纵身攀上一棵老松树的时候,遥望十丈外的巨岩前面,卜在冬的右肩头包扎着白布,另一人却不是“飞刀手”齐中岳,虽然距离稍远,看不清来人面貌,但那人的动作相当利落,而齐中岳肚皮受伤,也许他伤重未来吧,但那人绝不是齐中岳却是肯定的。
突然间,卜在冬扬声道:
“来如风,你该出来了,卜某人是持意奉送五千两银子来的。”
另一人也道:
“不错,只因敝堡副总管受伤重,特由在下陪卜总管来,你可以放心出来了。”
来如风悠闲的窝在树权子上,一付好整以暇的样子,他心中明白的很,你们这群王八操的还以为老子是头混猪,娘的到时候少一个铺子也不行。
就在卜在冬二人交互一阵呼喝之后,来如风尚未现身之前,双方一阵僵持中,从石头堡方面,陡然间像狼群般窜出十条人影,-时间集中在岩石前面,这些黑衣人的身法犀利,动作迅速,人手一把钢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显然是“飞天蜈蚣”一手调教出来的杀手。
这干人才刚站定,突然间,像天外扑击而来的巨雕一般,就见一个长髯飘飘,五十上下的大汉,紫堂脸上尽是寒霜,在他的紫袍拂动中,一把灰髯飘浮如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