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征途 [3]
可是老车把式“嘶”地一声,扯破了俊后生的左臂衣衫,俊后生左臂近肩处,皮肉上一块乌黑,有制钱那么大一块乌黑,还微微泛着青意。
老车把式脸色一变,霍地转脸:“禀报姑娘,‘阴山’‘百毒谷’的玩艺儿。”
青衣少女脸色也一变,转身而去。
老车把式运指如飞,连点俊后生前心五处重穴。
微风一阵,青衣少女到了近前:“老爹,姑娘让把他带回去。”
老车把式没说话,伸双手托起了俊后生,腾身一掠到了车前,很快地把俊后生送进了车里。
青衣少女跟着也登上了车。
随听车里传出适才那位清丽人儿的无限甜美话声:“老爹,快,迟了恐怕救不了他了。”
老车把式答应声中跃上车辕,挥鞭抖缰,就要赶动马车。
两条人影,疾若鹰隼,从空而降,落在车前挡住去路,是两名手提长剑的内行厂高手。
老车把式急忙收住缰绳,道:“你们这是……”
左边一名内行厂高手冰冷道:“下来。”
右边一名紧接着道:“车里有人就都下来。”
老车把式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少罗嗦,叫你们都下来就都下去。”
“这是谁呀,说话这么和气法?”
车篷掀起一角,青衣少女探出了头,微一怔:“哟,原来是内行厂的呀,这是南宫玉南宫姑娘的车,你们有什么事么?”
两名内行厂的高手一怔:“这是南宫姑娘的车?”
清丽人儿探出了螓首:“南宫玉在这儿,两位有什么见教?”
两名内行厂高手立即改容欠身:“我等不知道这是南官姑娘的座车,冒犯之处还请姑娘多多原谅。”
姑娘南宫玉淡然一笑道:“好说,你们太客气了,叫我怎么敢当。”
左边一名忙道:“南宫姑娘,那是您怪罪了。”
右边一名道:“怪我们俩有眼无珠,姑娘您大度宽容,千万别跟总座提起。”
“那怎么会呢,你们这是公事,是不是?”
左边一名道:“不敢瞒南宫姑娘您,片刻之前有名刺客闯进内行厂谋刺九千岁,结果负伤跑了,九千岁下令遍搜九城,只一发现刺客,当场格杀,所以……”
“呃,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有人谋刺九千岁,好大的胆子,这还得了,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们还是公事公办,查查我的车吧。”
左边一名忙道:“不,不,不,这我们怎么敢。”
右边一名道:“是啊,您的车还用查,我们又怎么敢,要让总座知道,非剥我们的皮不可,您请吧,您请。”
姑娘南宫玉目光一凝,道:“这可是你们不查,并不是我不让你们查啊。”
“是,是,是,您请,您请。”
“好吧,那就多谢两位放行了,老爹。”
车辕上老车把式刚要挥鞭。
左边一名内行厂高手招手道:“请等等。”
南宫玉道:“怎么,两位改变心意要查车了?”
“不,不,不,南宫姑娘,您千万别误会,我们俩天胆也不敢查您的车,只是,只是”
赔上一脸心惊胆战的笑:“总座那儿您千万”
南宫玉倏然一笑道;“你们尽可以把宽心放定,南宫玉不是爱打小报告的人,老爹!”
老车把式抖缰挥鞭赶动了马车。
那两位内行厂高手一起躬下了身:“多谢南宫姑娘,恭送南宫姑娘!”
马车拐弯走了,他两个抬起了头,天爷!脑门儿上都见了汗,左边一名道:“怎么碰上了这位姑奶奶。”
右边一名道:“人家没有怪罪,还答应不告诉总座,已经是咱们前辈子烧了高香了,走吧,别处去吧。”
两个人一闪身,就没入夜色里不见了。
马车停在了一座大宅院门口,朱门、白玉阶,一看就知道,要不是有钱、就是有势的大户人家。
马车只是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大门旁边有两扇侧门开了,两扇侧门的宽窄,足容一辆马车进出还有富裕。
马车就驰进了侧门,开门的,是个美艳的红衣少女,她又把两扇侧门关了起来。
南宫玉跳下车往后行去:“老爹,把他带到我屋里去。”
老车把式微一怔,似乎要说话,可是南宫玉已经走了,老车把式只好登上了车。
青衣少女跟红衣少女说起了悄悄话,想必是在介绍车里那个俊后生,以及碰见内行厂高手的事。
红衣少女听毕就皱了眉:“有这种事,那么姑娘是把这人当成了谋刺刘瑾的刺客了么?”
青衣少女道:“姑娘是这么想,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究竟是不是,要等他醒过来后才能知道。”
老车把式抱着俊后生跳下了马车,道:“行了,别这儿扯了,快跟我去见姑娘去吧。”
老车把式前头走了,青衣少女和红衣少女忙跟了过去。
老车把式抱着俊后生在前,青衣少女跟红衣少女紧随在后三个人登上了一座精致的小楼。
穿过一个精雅的小客厅,来到一间房门前。
老车把式发了话:“姑娘”
“进来吧!”南宫玉在房里说了话。
“姑娘,这儿是您的卧室啊。”
“难道我不知道,进来。”
老车把式没再说话,推门走了进去。
暗香浮动,好淡雅的一间卧房。
墙角金猊,横香袅袅,牙床上被翻红浪,朱红色的高脚几上,放着一盏八宝琉璃宫灯,旁边一张矮几上,横放着一具瑶琴。
靠窗,是一张书桌,上面放着文房四宝跟一些书籍,如今更多了些小瓷瓶、棉花,还有一只小银盒,里头放的是几根金针,一把玉刀。
老车把式进房道:“这后生好大的造化。”
南宫玉道:“我只是救人,别的顾不了那么多,把他放在床上。”
老车把式一怔:“姑娘”
“老爹,咱们要懂从权,不能拘那么多俗礼,要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老车把式须发一张,看了怀中俊后生一眼,没再说一句话,过去把俊后生平放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