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战魔婆 火并荒冢 [1]
这个时候的凌震宇,也怒目盯视着屠慧君。
屠慧君现身荒冢之中,她依然端坐在自己的黑驴上,此时的面色更加狰狞了。
凌世音和凌震宇借着月光,早看清屠慧君的面部肌肤,是在愤怒地抽搐着。
她的双睛寒芒四射,仇恨地注视着,自己那盏黑色夺命灯的周围。
“啊——”
刹那,屠慧君的身形微地一仰,发出一串裂帛似的狂啸。
她的双睛倏闪两道寒芒,接着仇恨地自语道:
“好!你找到我的头上来啦!嘿嘿——我倒要量量你有多重!嘿嘿……”
屠慧君狠声说到此,凌震宇的耳际,忽然灌进一丝蚊鸣的声音,道:
“震宇,你娘可能就在附近,我们暂且隐身于此,静观一阵再说!”
闻言,凌震宇扭首一瞥,身旁的凌世音,只见她微微地颤动唇皮,转目也望了凌震宇一眼。
凌震宇是何等的聪慧,心中早悉,凌世音是以传音入密的内功,向他暗示。所以,凌震宇忙自点首作答,转目又朝屠慧君望去。
屠慧君双睛依然怒视着,她那盏黑色夺命灯的周围,神情是那么激动,愤恨。
凌震宇和凌世音二人,悄然欺近数尺,纵目看清那里的一切。
敢情,就在那盏黑色夺命灯的四周,放着血淋淋的四个白发苍苍,银须盈尺的人头。
月光下,血迹莹然闪亮。
片刻——
屠慧君又怒“哼”一声,阴冷酷厉地道:
“不错!聂佬你说得很对!……如今,为了我的徒儿,我答应你的请求,到时候,我……”
她语音至此,荒冢中陡然一个冰冷的声音抢道:
“到时候,你自甘曲膝在聂元霸的麾下,做一名麾下奴对不对?哈哈——”
那冰冷的声音,语音未尽,屠慧君情色一怔,满面立罩寒霜,仇恨地怒吼一声,喝道:
“谁?还不出来受死?”
屠慧君厉喝声下,直惊得自己坐下,那头黑乌晶亮的毛驴,昂首一声惊嘶,前蹄人立起来。
“哈哈……”
而也就在此刻,随着驴嘶之声,荒冢深处,又爆起一串仇恨的长笑,忽道:
“屠慧君,你要我出来受死,未免也太狂了一点吧!哈哈——”
语音方歇,暴笑又起。
这时候,凌震宇和凌世音,早已循声,展睛朝荒冢深处瞥去。
然而,斯时凌世音的面颊之上,虽然被那张人皮面具所遮,但也不难看出,她喜悦地露出来一丝微笑。
可是,凌震宇对他身旁的姑姑的表情,却丝毫未在意。
屠慧君揽住坐骑,仰面怒吼道:
“是你?果然又是你!”
她语音未毕,那冰冷的声音,轻蔑地一笑,道:
“哈哈——是我!”
倏然,一条修长的白影,自那发话之处,飞身而起,凌空电射屠慧君的面前而来。
那条白影之速,简直不可思议,像风驰电掣般,眨眼已经伫立在屠慧君面前八尺。
屠慧君怒目喷焰,狞视着面前之人。
此刻,隐身坟侧的凌震宇,舒目一看,只见来人是位缟衣素裳的女子。
虽然,凌震宇星目全神地凝视着,荒冢中的屠慧君与那突来的女子。
但是,他脑海中的思维,却迅然地旋转着。
“这突来的白衣女子,……可能就是这半月来,我和姑姑所追踪未晤一面的娘……”
思忖间,突闻屠慧君一声巨喝:
“江素卿,近日来你苦苦逼我,所为何事?如果老妪记忆不差,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怨仇!”
言讫,白衣女子凄然一笑,忿恨地道:
“屠慧君,我们的确没有什么怨仇,但是,你……哈哈——”
说至此处,她将话语一顿,骤然放声嚎笑起来,状极疯狂。
笑声中,满腔的幽怨,仇恨。
她语不成声地道:
“屠慧君,我……视……天……下……人……都……是……我……江……素……卿……的仇……人!——你这……恶婆……也不……例……外……哈哈——”
说着,只见她周身的肌肤,因无比的激怒颤抖着。
江素卿的眼眸中,喷出毒焰似的精芒,如利刃般仇视着屠慧君。
她悲恸难忍,凄厉的惨嚎一声,然后又笑起。
江素卿疯狂的笑声未毕,屠慧君丑陋的面颊上,极其轻蔑地,浮露一丝狰狞的笑意。
俄而,“嘎嘎”怪笑了两声,又喝道:
“江素卿,既然你这样说,老妪我也是……”
咬牙切齿,江素卿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也是我的仇人!”
笑容不减,屠慧君阴沉地问道:
“那你欲如何?”
眼吐精芒,江素卿杀气立现,暴喝一声:
“取你的项上人头,以泄我心头之恨,哈哈……”
倏地敛笑,她大恸不已地,厉叫道:
“恶婆,你还我的丈夫!还我的孩子来!”
“唰!”然一声。
银虹忽然大炽,她扬手之处,一道银虹暴射,背后剑,已然在握。
当下,她双眸中,毒焰暴吐,杀机重重,真恨不得,马上立将屠慧君,一剑劈成两截。
“啊!”
顿时,江素卿厉吼一声,身形飘然而起,径朝屠慧君抖剑劈来。
其势疾犹如脱弦之箭。
屠慧君的脸色骤变,尽管她的武功高强,但是心中也不禁一栗。
瞬间,噙着傲笑的狞容一紧,仰颈倏发一声轻叫,身形疾若天边流星,随着叫声拔身凌空六尺。
屠慧君就空一展身形,仿佛是巨鹰掠空,斜射逾丈,飘下身形。
江素卿一剑已经递空,转身疯也似地,抖剑厉吼着道:
“屠慧君,你这恶婆,还想逃吗?哈哈哈……”
她厉吼未毕,继而狂笑又起。
抖剑银虹一道,又朝屠慧君的胸前重穴戳去。
屠慧君见势,身形甫稳之际,眼看长剑已抵胸前,骤然飘身,斜射三尺,不退反进,怪眼裂焰似地赤红,极怒焚心地大吼一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