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夜赴鸿门宴 [3]
“叫逸绿不是很好么?”
“小妹妹,其实你不说,我们也知道。”
“那么,说来听听,怎样?”
“嘻嘻,天机不可泄漏,届时自知,请坐。”
双尾蝎将艾文慈往上席主宾位让,艾文慈自然客气不就。双尾蝎大声笑道:“老弟,在依未正式拜香堂结盟之前,你该是咱们的上宾,请不要客气。”
“兄弟人微言轻,而诸位都是江朔前辈,踞案高坐,兄弟于心不安。”
他谦谦地说,甚有风度。
“哈哈!武林无岁,江湖无辈,个人的成就,全凭自己的真才实学。
老弟在吉安一鸣惊人,扬名立万,勾魂白无常的绰号不胫而走。姚源贼闻名丧胆,白道名宿望影而逃,百步神拳老匹夫以神拳偷袭,劳而无功。
夜闹吉安,群雄丧胆。不瞒你说,今晚在座的人,论真才实学,咱们谁也不如老弟高明。坐啦!等会儿还有几位弟兄要瞻仰老弟的风采呢!”
不由分说,将他按在主客席上就座。接着,进来了八名老少群豪,三名青春少妇,鱼贯入庭。双尾蝎替众人引见,艾文慈不由心中暗惊。
后到的八名老少中,有五名是目下江湖中颇有名气的白道英雄,他们是南京浙江一带的名宿飞天蜈鲁子明,小旋风俞堂,山西河东柳氏兄弟,四川巴山神猿罗永珍。
三位女的有两名是江湖知名人物,女中豪杰白羽箭章翠风与玉女神针柴萱,两人都是白道中不可多得的女英雄。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区区赣南一府的码头痞棍,怎会网罗到这许多三山五岳的龙蛇结为党羽?赣州庙小,怎供得起这许多大菩萨?不由艾文慈不惊,心中疑云大起。
他终于有点恍然醒悟,总算明白了中原一封在此定居,其他的人甚至声势浩大的姚源贼,也不敢轻易前来骚扰的缘故了。
自然而然地,他想到了大风山庄。
由于已是掌灯时分,厅堂甚大。只有四盏明灯,光度自然不够。他只知第三名后到的女郎姓吕,名黛,盛妆而来,脸上脂粉浓抹,掩去了本来面目,也看不出年龄,并未介意,只感到这女人的眼神,依稀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而已。
这位吕姑娘回避他的目光,也不断地向他暗中打量。
彼此客套毕,主人夜枭牛猛与江汉虬龙在东首就席,主客双方共计二十二名男女。一声上席,十余名悍贼立即入庭,迅速摆好杯盘,由八名悍贼掌酒,斟毕第一杯酒,第一道菜也就上了桌。
菜每人一份,酒则由八名悍贼伺候。主人夜枭照例敬过三巡酒,站起说,“堂内诸位兄长大驾前来西龙山,传示香堂法渝,目下此地的事务,交由钟大爷主持,兄弟责任已了,明后天即返回赣州听候堂上差遣。
今晚如有接待不周之处,尚清海涵。”
艾文慈一怔,据他所知。码头英雄们概以兄弟相称,按年齿称兄道弟,怎么夜枭却称双尾蝎为“大爷”?
双尾蝎似乎身份甚高,呵呵一笑接口道:“从今晚子夜始,方是兄弟主事,子夜之前,牛兄弟可不能偷懒哪!呵呵!其实牛兄弟在此办事,堂上极为满意,这次派兄弟前来接手,是考虑到赣州码头亟需牛兄弟主持,那儿只有牛兄弟能胜任愉快。”
夜枭向艾文慈举杯,说:“今后,艾兄弟你与钟大爷直接联系。等返回赣州,叩拜香堂,老弟的身份地位,皆比兄弟高得多了。月余以来相处,兄弟有不周之处,老弟千万别见怪,日后需老弟指教之处尚多哩!
敬你一杯,我这里先干为敬。”
双尾蝎接口向艾文慈说:“兄弟也只是暂时接接手而已,返回赣州,老弟将于叩拜香堂之后,派出独当一面,以老弟的才华,将是本庄……
本座足以倚赖的臂膀,呵呵!”
艾文慈久世江湖,察言观色便知即将有事了,笑道:“才疏学浅,少不更事,今后尚请多加照看。兄弟亡命江湖,一无所成,也许日后令大爷失望哩!”
“当年老弟在山东响马旗下。横扫五省,三过南京,是何等威风?没想到后来狼山之变,狂风覆舟,也许是天亡刘元帅,实堪惋惜。那些年中,老弟大概对刘家兄弟十分失望吧?”
他淡淡一笑,泰然地说:“不瞒大爷说,兄弟参加山东响马,并非为了替刘家打江山在社稷。”
“那……”
“我这人生性好杀,如此而已,只要有机会杀人,兄弟总不会轻易放过。人世间,弱肉强食没有是非道义可讲,只要自己决意,不问其他。
响马与官兵之间,谁占上风兄弟便投谁,惟有胜的一方,方能快意杀人。
兄弟话讲在前面,不管是否随大爷叩拜香堂,兄弟皆不愿受拘束。造反也好,称霸江湖也好,只要你们能永远保持优势,能令兄弟获得杀人而不被人杀的机会,兄弟便会替你们效忠。”
“老弟快人快语,哈哈!兄弟敢保证不会令你失望。”双尾蝎大笑着说。
崔双双却心中暗笑,心说:“如果我不是早已了解他的为人,真会被他这些话吓一大跳呢!”
双尾蝎敬了他一杯酒,又道:“关于老弟的行事态度与及底细,以后咱们再详叙,今夕兄弟希望知道有关中原一剑的事,两位病人的病情,到底怎样了?”
“两位病人病况已有起色。但所中的病毒,相当棘手,兄弟对毒物所知有限,知道毒性却不知解毒之方,只能尽人事,相信并无多大困难。
时日过久,毒性已不再发生作用,问题是如何方能收拾残局而已。”
“依老弟看来,病人痊愈之期当在何时?”
“在五十日内,人该可以自由行动了。”
“目下是否可以易地疗养呢?”’他沉吟片刻,说:“严格说来,目下易地疗养,很可能有一段期间恶化。至少要多拖延一月以上,万一受惊或着风,那就糟了,恐怕……莫测天心,兄弟恐怕那时也无能为力了。”
“那……到底要多久病人才可移动?”
“不出十日,便可由人搀扶着离开居所活动了。”
“那……咱们就决定在十日之内,等老弟的消息,将病人移至赣州疗养!”
“什么?这儿难道不适于治疗?”他故作惊讶地问。
“这里距赣州太远,照顾困难,消息往来不便,为了安全起见,这里须经常保持众多人手。真要发生事故,仍然感到人手不足。如果在赣州咱们的地盘内,便不会如此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