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深山奇丐 [1]
上回说到崆峒派少掌门秦万山,发现妹妹在客栈失踪了,担心是高手将思思和小婷劫走了。他将这事一说出来,令在场的人都惊震了。
精明干练的练管家认为不可能,因为在兰州一带,能连夜劫走武功非凡的主仆两人而不惊动客栈中任何人的,除了武功深奥莫测的神秘刀客外,没有第二人。可是神秘刀客从来不好女色,在江湖上也没有听说神秘刀客有奸淫掠劫妇女之事,也没有干拦路打劫之事。他除了杀人、偶尔盗窃一些富豪人家的奇珍异宝外,几乎是没有其他恶行。除了神秘刀客,谁还有这种莫测的武功?就算是采花大盗,用迷魂香之类的东西,将她们主仆二人迷倒,往往是达到目的之后便抽身而走,也没有必要将人劫走。就是崆峒派的仇家,干掉她们主仆二人不更干脆,何必将人劫去?能将她们主仆二人都劫去,就不是一个人所为,起码也要两个人以上才能办得到。两个人以上的人走动,怎能没发出半点响动之声?
千里追音侠丐司徒长老打量着房间,房间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留下来,也没有闻到残存迷魂香之类的气味,陈设井井有条,不见任何凌乱,还装成有人在床上睡着的模样,便说:“令妹不可能为人劫走,而是有意避开我们,悄悄离开了。有一点不大明白,她们怎么知道我已知道了她们的真相,从而不动声色离去?除非有人暗暗告诉了她们,帮助她们逃走。”
练管家和石敢当不由将目光转向值夜的店小二,店小二慌忙说:“小人可对天发誓,绝不是小人所为。小人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坏了大爷们的事。”
石敢当说:“要是我查出是你所为,你就别想再在镇上混一口饭吃。”
“石大爷,要是小人所为,就是石大爷要了小人的脑袋,小人也心甘情愿。”
司徒长老问:“她们在半夜里有没有开门出来?”
“没有。她们一进房后,就没有出来过。”
司徒长老点了点头说:“看来她们是用轻功从窗口跃到瓦面上悄然走了。少掌门,令妹的轻功如何?”
秦万山说:“还过得去,但不怎么好。就算她在瓦面上走,也多多少少会弄出响声来。”
“她身边的丫环如何?”
“她的轻功更不行了,武功还可以,一般的山贼草寇,四五个人近不了她的身。”
司徒长老目光露出茫然之色,问:“这个丫头的内力怎样?”
“内力?长老是说她的内功修为?”
“是!”
“长老,在下可以说一句,这个丫头除了天生的内力外,恐怕没有练过什么内功。因为她不是崆峒派的正式弟子,我们也就只传她防身的剑术,再没传她任何武功。不过,这丫头练起功来,比任何人都勤奋,在剑术上,她与我派的正式弟子不相上下。”
“这就奇怪了,我老叫化要是没看走眼,这丫头的内力、武功,恐怕在令妹之上,跟少掌门的功力不相上下。”
秦万山听了愕然:“这不可能。”
石敢当也惊讶了:“长老,要是这样说,这丫头不成了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了?”
司徒长老又说:“你们知不知道南湖断云山庄的少庄主为何人所伤?”
“不是我妹妹?”
“不是,是这小丫头。而且马少庄主的伤不是剑伤,而是掌伤。”
秦万山更是愕然了:“掌伤?不错,我崆峒派向以鞭、剑、掌称雄武林,但极少有人会两门武功,就是小妹,也没有学过掌法,这丫头怎会掌法了?”
“少掌门,她的掌法似乎不是贵派的掌法。这种掌法十分奥妙,一下便拍中了马少庄主的章门要穴,才令他重伤至今卧床不起。”
众人听了更是相视愕然。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丫头,竟能伤了在江湖上成名多年的马少庄主,这小丫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今后碰上她可要小心了。
秦万山惊讶了:“不是我派掌法,那是什么掌法了?”
“我老叫化虽然知道各门各派的一些掌法,惟独这小丫头的掌法,我怎么也看不出来。但我老叫化敢肯定一句:绝不是贵派的掌法,不然,贵派和断云山庄就会结下梁子了。”
秦万山不屑地说:“就算结下梁子,在下也不在乎。这个横行乡里、不时奸淫妇女的少庄主,不是看在马庄主的分上,我早已想叫他在江湖上消失了。”
“少掌门说的也是。我老叫化少在这一带走动,要是早知道他有这等恶行,叫我老叫化碰上了,也不会放过他。”
说着,石敢当手下一个弟兄,带着一位汉子走了进来。石敢当一问,原来这汉子是客栈里的饲马人。说昨天深夜里,有两个人悄悄地走进了马厩,用剑威吓他不准出声,将两匹马取走,随后又用手点倒了他。临上马前对他说:“你放心,你不会死,你只要在草堆里睡一个多时辰,穴位自解,就会平安无事的。”说完,他们便从马厩后门离开了。不知道他们向何处而去。
石敢当问:“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四更过后不久。”
司徒长老问:“他们只有两个人?再没有其他人和他们在一起了?”
“没有,就是两个人。”
“他们扛了什么大包袱没有?比如是大麻袋之类的沉重物。”
“没有,他们只带随身的行囊而已。”
“他们是什么模样?”
“小人在蒙蒙的灯光下看不清楚,但从他们的衣着打扮来看,一个是公子少爷,一个是小厮,不是什么凶恶大汉。”
司徒长老问完后对秦万山说:“少掌门,看来令妹不是为人劫走,而是察觉了我们的意图,在深夜悄悄远走高飞了。”
秦万山恨恨地说:“这两个小妮子,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大胆妄为。我找到了她们,非得要好好教训她们不可。”
司徒长老说:“我老叫化还是有点奇怪,要是没有人告诉她们,她们怎知道我们的意图了?”
石敢当说:“在下想当时在场的人,没有会告诉她们的,店家恐怕也没有这个胆量。”
“要是这么说,她们的内力是相当不错了,可以在房间里听到我们轻声的议论。而且也十分的机灵,不动声色,故意装睡,麻痹我们。然后深夜里悄然从窗口跃下,到马厩取马离去。这是我老叫化所料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