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独眼童盗宝 [2]
就在这时候,有个胡子厉声吼:
“酒,快找酒。”
这家店中一共四个人,一家三口加上一个伙计。
店门被撞开,四人吓呆了。
听了要酒,店家夫妻二人忙着后屋去抬酒桶。
忽的,有个大汉揪住店伙计:
“我看这小镇只有你一家大,对不对?”
“小市集,都差不多。”
“去,叫他们给爷们卤二百烧鸡,一百斤牛肉,大饼送来三百张,完了爷们就上路。”
“是,行,我去吆喝,叫大家快送来。”
大毛汉要开水,那伙计飞一般地奔出店门。
伙计走了不久,那个脏又蒙住半张面的少年人挑了一担吃的进来了。
胡子们也有规矩,没有人伸手去抢食。
客店的最里面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三个怒汉。
那怒汉自怀中掏出个小袋子。
怒汉把袋子举起来,他嘿嘿笑了。
“妈巴子的,这几个月爷们为的是啥?可不就是为了这些小宝贝呀。”
这怒汉不是别人呐。
这怒汉当然是胡匪头子丁云昌。
另外二人正是徐大山与戈占山二人。
这二人可也带着伤。
丁云昌未受伤,因为他是头儿。
当头儿的要会当,如果当头儿的尽挨刀,这个头儿就是个笨蛋。
当头儿的只叫手下人冲锋陷阵,成了他为王,败了那是手下人无本事。
丁云昌解开了袋子,他真大方,袋中取出四颗宝石与两粒大珍珠,他送到两个头目面前:
“你二人收下来,总算没有空手而归呀,哈。”
“哈……”戈徐二人也笑了。
店中挤站坐的三十多个大毛汉也笑,每个人的眼珠子全盯在丁云昌的小袋子看。
丁云昌突然大声道:
“到了安全地,我每人送你们一粒珍珠。”
大伙听得开怀,大笑起来。
刚才的笑是不得不笑。
现在的开怀大笑乃是因为当家的要分个珍珠。
所以这笑也是有分别的。
就在这时候,忽听门外进来个少年人,他挑一担吃的直往屋内大桌边走去。
他一面看,一面听:
“让让,让让,小子送吃的来了。”
那热呼呼的烧饼,热气腾腾的牛肉,他一下子搁在大桌前,独目一亮:
“各位,请用。”
桌上坐着三头领。丁云昌的刀切下一块牛肉,他还取了一个烧饼。
戈占山与徐大山二人也一样地取了,这三人切开烧饼夹牛肉,大毛嘴便啃起来。
于是,屋子里的所有的胡子们下刀了。
下刀当然是切牛肉。
于是,店家夫妻二人的酒也送上来了。
那少年人也帮忙,忙着把酒碗往桌上摆。
真勤快,他尽侍候头儿丁云昌。
屋子里挤挤蹭蹭正吃喝着,小街上叫喝的伙计回来了,那伙计进门就大叫:
“杀鸡宰牛了。”
丁云昌哈哈笑,边吃边对身边两个头目,道:
“咱们别吃独食了,咱们去结合马家沟的人再找来,妈的,单是马家沟的那样千年娃娃参就价值连城。”
戈占山忿忿地道:
“真他妈的不是东西,那个狗日的小子。”
徐大山接道:
“老偷儿的功夫还不如小偷儿的功夫,邪门。”
这时候,忽见少年人挑了空担走出了店门。
东西分吃光了,他当然要走了。
只不过少年人刚走出饭铺不多久,忽然间饭铺内传来一声雷吼:
“有贼。”
那是胡子头丁云昌的叫喊:吼声刚落,饭铺内立刻乱成一团。
别啃吃了,大伙都在目瞪口呆。
在未捉住贼之前,都会怀疑身边的人有嫌疑,那么,最好是别乱动。
然而又为什么乱成一团?
那是因为丁云昌与两个大头目挥刀哇哇叫。
戈占山就在几张小桌前怒目大吼:
“谁偷的?谁偷的?”
谁也不会承认是什么人偷的,当然更不会承认是自己偷窃。
那么,最好是呆着别动。
丁云昌握刀心中想:
“这他妈的也是自己惹出来的祸,自己忘了财不露白,偏在高兴之余当着这么多手下人亮出来了宝。”
丁云昌厉吼:
“是哪一个干的,拿出来,我不追究了。”
徐大山吼道:
“别等咱们搜出来那可就晚了。”
谁会出来承认。
有人开口,道:
“当家的,搜吧,兄弟们都不许动,谁动砍谁。”
于是,饭店内的胡匪们开始搜起来了。
搜到最后,那当然是什么也没搜到。
这就表示宝物不是自己人偷的。
实际上屋子里虽然乱了些,但却不见有胡子走近丁云昌的那张大桌边。
大伙尽在吃喝着,笑骂着,谁会偷?
忽地,戈占山开口咒骂:
“妈拉巴子的,肯定是那个王八蛋动的手脚。”
“谁?”这是十几个人齐吼应着。
戈占山手指门外,道:
“那个独眼小子,他挑了牛肉烧饼进来的。”
哗啦啦一阵响,七八个胡匪挥刀就往门外冲。
丁云昌大叫:
“给我抓活的。”
八名怒汉跑得快,花井小街也不长,八个人从南头追到北头外,就是不见那少年人。
八个人折回头,只见花井小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南头的饭铺内,丁云昌见八人转回来,吼问:
“人呢?”
“不见了。”
“嘿……那是躲起来了。”
徐大山大怒:
“太简单了,咱们把小镇上的人们全数拉出来,一间一间的屋子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