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扑朔迷离乱将起 [3]
病少年淡淡一笑道:“三位尚有再击之能么?”
群雄不禁骇喜交集。骇的是风雷堡主屠震海八方风雷剑法威势惊人,较传言尤盛。令人欣喜的是对祝元三人快刀威惧之感似尽扫一空。
其实——
祝元三人为病少年危言耸听,仅施展了五成功力。
设若他们尽力施为,雷霆一击,屠震海必然丧命刀下无幸,真力耗尽,必无再击之能,倘环伺群雄趁此合击,则祝元等三人只有任凭宰割,绝无还手之力。
如非病少年故作危言,他们仅以二人出手,施展九成功力,形势为之一改。
那知祝元一念之差,导致快刀门名声如昙花一现,几乎杳不复闻。
屠震海似用尽了全身真元内力,只觉耳呜心跳,逆血流窜,但他暗吸了一口真气,强自压住。
假如此时即使三岁顽童,亦可不费吹灰之力致屠震海于死命。
可惜——
除了病少年外无人知道。
卜七等三人面色仍自冷森如冰,但内心却震恐已极。
祝元冷冷一笑道:“我等来此志以骆庸,奉命不得妄杀一人,希望朋友说话算话,半月期内我等定再来造访。”话落,三人身形疾转,望庄外奔去。
无人拦阻之下,只见祝元三人身形远逝无踪。
韩畏三正欲向病少年道谢,病少年却已含笑道:“屠堡主方才耗用真力过甚,内腑似已受伤,请容在下扶往宾舍调息片刻再与庄主诸位详谈如何?”
病少年迳自掺着屠震海扶望宾舍而去。
韩畏三忙命管事招呼群雄重回大厅酒宴,自身则急急迫向病少年身后而去。
屠震海两人一回房,即将房门拴牢。
韩畏三赶至门外,见门已闭上,不禁踌躇了一下,缓缓伸掌轻敲,道:“姜少侠,老朽可以进来么?”
房门呀地开启。
韩畏三跨步进入房中,只见风雷堡主无事人般,精神焕发,含笑相迎,不禁大感惊讶。
病少年重又将房门拴紧。
屠震海道:“屠某并未受伤,故弄玄虚将韩兄引来也好说话。”
韩畏三惊问何故!
病少年冷冷接道:“快刀门遣有奸细隐伏贵庄卧底。”
韩畏三面色大变道:“少侠何以知之?”
“事实显然!”病少年道:“祝元三人因何知道骆庸作客贵庄,如非骆庸临时有事早离去一个时辰,恐骆腊此刻已伏尸贵庄,身首异处了。”
“半月期内骆庸重到贵庄作客,只要骆庸到达贵庄,祝元等三人不出半日必不请自来。”屠震海道:“这无疑贵庄已隐伏得有快刀门中党羽。”
韩畏三骇然道:“为今之计,韩某只有派出人手寻访骆庸下落,阻止骆庸再来敝庄作客。”
“不可!”病少年沉声道:“韩庄主认为如此便可置身事外么?此乃一石二鸟之计,祝元因何不在骆庸家中将他诛杀,反择贵庄下手,庄主不难想像而知。”
说着抱拳一笑接道:“在下有事暂辞,骆庸未回之前必然赶回。”
言毕转身开门飘然离去……
口口口
荒寺——
仍然凄谅颓败,寒意萧瑟。
祝元、王廷杰、卜七三人匿藏于寺内,不敢外出一步,一天数次勤练刀法外,只觉度日如年。
作为一个杀手,应该扬眉吐气,睥睨江湖才是,料不到初次出马,竟落个灰头土脸……
他们对快刀几乎失去了应有的信心。
虽然鸽讯往来频频,快刀刀法也迭有指示再加勤练,但,几乎使他们失去信心如临重巨槐庄确能将骆庸授首刀下。
一晃就是十三天过去。
祝元三人只觉每日清晨睁眼醒来,竟感觉疲倦异常,换在别人必觉神情清气爽,其中必有蹊跷。
三人也曾想过,但始终想不透其中究竟,这感觉就像与武林,高手拼斗了整晚一样,浑身筋骨酸痛无比。
疲倦,当然需要休息,是以,睁开眼来又呼呼大睡。
反正,除了守候骆庸返转巨愧庄行动指令外,他们简直无所事事,练刀,饮食,睡觉,只是呆板日常的功课,而且行动亦无法自由,即是荒寺五十步外都不敢妄越。
他们何曾想到,这样活在世上,如同行尸走肉,纵然活着,又有什么意味!
第十四天,夕阳在树,暮墓渐垂,一双白鸽由寺外穿入正殿
但闻卜七一声欢呼,道:“明晨就要离此索然无味的荒寺,小弟在此委实食不甘味,睡不安寝。”
“别高兴得太早了。”祝元面色一寒,冷笑道:“明晨巨槐庄之行未必能安然全身而退,此次韩畏三必然有备,不过令谕上面已有明确的指示,倘遇阻拦得放手诛杀无论,现在我等去至寺外练刀法……”
口口口
同日——
正午时分。
病少年翩然重返巨槐庄。
韩畏三等闻讯出庄亲迎,宏声大笑道:“少侠别来无恙。”
病少年道:“韩庄主,骆庸片刻即至,有劳庄主及各位前辈相迎,愧不敢当。”说时抱拳一揖至地。
韩畏三闻得骆庸片刻即至,长长哦了一声道:“老朽就此去往前路迎接骆兄了。”
说着命人吩咐备马,率领四人登骑绝尘驰去。
病少年与群雄返回庄院略事寒喧数句后,即与风雷堡主返回宾舍辟室密谈。
屠震海道:“一别多日,不知少侠有无重大见闻,可否赐告?”
病少年微笑道:“在下已探悉一项震惊武林重大隐秘,相省堡主本无不可,不过,须守秋勿宣,否则必罹杀身之祸。”
“这个老朽知道。”屠震海道:“少侠请讲。”
病少年忽地面色微变,扬掌挥向窗外,数缕寒芒应手飞出,直透窗纸。
只听窗外一声惨呼。
屠震海正待追出。
病少年伸手一拦,道:“不必了,此人必是祝元同党,在下也无什么隐密相告,志在引诱此贼现身。”
“为何不立即追擒。”屠震海道:“纵虎归山恐后患无穷。”
“双目已瞎,本庄已无法潜匿,此人行藏败露,必逃出庄外在下已有安排,何必为韩庄主带来一场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