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扑朔迷离乱将起 [1]
胡薇兰略现犹豫之色,颔首答道:“晚辈尽力而为!”
郑奇深深地注亮了胡薇兰一眼,道:“姑娘,老醉鬼有句不当之言,不知能否……”
“老前辈有话只管请说,晚辈决无芥蒂在胸。”
“好!”郑奇道:“姑娘久有辣手飞剑之称,风闻出剑之快疾逾闪电,剑出即收,对方首级应刃落地,但不知与此三人一比,胜负如何?”
胡薇兰玉靥微红,道:“晚辈略胜一筹。”
郑奇点点头,面现喜色道:“如此说来尚有克制之法,不知舒老弟艺成之后,能否与快刀门放手一拼?”
胡薇兰闻言恍然明白郑奇心中真正用意,星眸一亮,丧道:“晚辈明白了,莫非是要舒公子与他们三人较量刀法,寻出真正克制之道。”
“姑娘委实玉雪聪明,一点就透,但事情未必如此简单。”
“缓不济急!”胡薇兰道:“这个晚辈知道,骆庸只有三天活命时间,何不设计使之延长,反正三天是死,半月也是死!”
郑奇瞠目伸舌道:“我老醉鬼活了一大把年岁,才落得一个武林怪物之名,如今相形之下自愧不如,看来姑娘已胸有成竹,老醉鬼只有听命与姑娘了!”哈哈一笑,窜回殿后取来那双信鸽,重又放回祝元怀中。
胡薇兰凝视祝元三人片刻,忽想起一事盘出指如风在腿胫间各点了一指后,与郑奇退出大殿。
郑奇见胡薇兰仍在凝思,道:“姑娘在想什么?”
“晚辈在想武林中并没有什么快刀门这个组织,也无此必要!”胡薇兰道:“江湖中人个个都是杀手,倘老前辈如此所命,杀一儆百,晚辈焉敢不道,故尔晚辈敢断言这是一桩混淆视听的诡计,也是意图使武林成为混乱震惧的阴谋。”
郑奇诧道:“这三人业已自承是快刀门中杀星。”
“不错!”胡薇兰道:“祝元所言句句实在,不过祝元所说道的均是听命他人转嘱,廿四名杀手乃捏造数字,未必真有!”
郑奇皱了皱眉道:“倘真如此,老醉鬼倒无计可施了。”
胡薇兰不答,默默沉思,良久才道:“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也许晚辈抽丝剥茧或能开其中疑结。
天巳大明。
祝元、王廷杰、卜七三人霍然醒转,发觉他们均睡在佛殿冰冷土地上,不禁面面相觑。
祝元回顾了一眼,道:“我等调息行功怎么倒睡着了!”
卜七冷冷笑道:“这有什么好惊异的,我等耗用真力过巨,因而调息行功,自然气运周天之后,通体舒泰,便睡了过去,王兄有没有听说过练武人不要睡觉的。”
王廷杰阴阴一笑,也不答话。
祝元伸手入囊取出一束事先已写就的纸卷,系在怀中信鸽足上,扬手一甩,鸽翼疾张,啪啪穿上寺外一栋参天古树上,略停后又穿空入云飞去。
卜七道:“倌鸽往返约需一个时辰,我等不如趁此余暇去往
前村用饱酒饭后采办一应食物,需在此荒寺打住十三五天也未可知咧!”
祝元连声道好,三人走出寺外迅疾将尸体掩埋奸快步如风飞去。
半个时辰过去不久,只见祝元王廷杰两人各负着一只巨重麻袋,卜七独自-人两手分拿着未启封的大酒缸,两缸洒少算刨有一百斤。
进入西厢房,卜七笑道:“苗鬼也知洁净,真个难得,倒便宜了我等落个现成!”继又道:“小弟腹中委实饥饿如雷,祝兄坚欲返回芒圭再行饮用……”
说着嘴中念念有词,启开酒缸封口,又在房内竹架上取来碗碟杯筷……
寺外参天古木上,突从云空飞下一双白鸽。
不料鸽翼振飞欲起之际,浓椅密叶中忽伸出一双玉掌,细指迅快地抓住了鸽足,鸽翼振扑了数下,使自一动不动。
不久,白鸽再度振翼飞出,投向荒寺大殿内………
口口口
黄叶凋飞,秋风瑟索。
芦苇胜雪,枫红似火。
扬州郊外秋意虽浓,清凄中却平添了几分绚丽。
距蜀罔之西十五里一座大庄宅,宅内屋字节比连绵,亭园如画。
庄外一条宽敞子整骡马大道,笔直延伸,三里多长和官道卸接,这条大道条筑得很牢固,天气晴朗马匹奔驰其上,绝不会掀起漫天黄尘,阴雨风云骡马压驶亦不致降陷两条深深的泥糟。
日已西斜,庄外道上不时人来车往,并不显得冷静。
突从官道上转来三条身影,并肩循骡马大道向庄宅走来,三人同穿着一色黑袍,却系着一条雪白缎带,腰悬连鞘钢刀.他这身装束虽不华丽,但异常惹目刺眼。
正是那快刀杀星祝元、王廷杰、卜七三人。
他们走得不快,与常人一般,把守在门的武师庄丁却已注视着这三个陌生人物。
“三位且请止步!”一个四旬左右,脸微麻的武师斜刺里掠阻在三人身前,抱拳笑道:“三位朋友,请示尊姓大名来意?容兄弟汤信通禀。”
祝元冷冷一笑道:“请通知韩庄主,请说祝元、王廷杰、卜七元三人有要事求见。”
汤信不禁一怔,武林知名人物就没有听说过有祝元这个名字,摇首歉笑道:“家主人正在宴客,三位还是明日再请光降如何?”
卜七目中杀机一闪,冷笑道:“你是不愿通报了,那我等自己进去!”
汤信忙道:“三位不可鲁……”
寒光疾闪,只听汤信发出一声惊呼,汤信一条左臂离肩坠地,血雨飞喷。
庄丁都未瞧见卜七是如何出刀收刀的,倘非目睹刀光疾闪,断臂离肩,简直无法令人置信卜七曾经拔刀逞凶不由惊得呆住。
三个杀星毫不犹豫迈入庄门。
庄息上呜钟传警,当当响亮,随风飘送开去。
只见十数条身影疾步如飞,迎着祝元三人而至。
为首掠来的是一面如朱砂,须髯苍白老者,目蕴怒光,逼视在祸元三人身上。
祝元三人倏然止步不前,不声不语,面上泛布一重森森杀气。
但目光却现出惊疑之色。
他们发现所来江湖人物中并无金眼胃骆庸在内,骆庸是韩府上宾,韩宅传警,骆庸怎可无动于衷不随宅主人同出,在情理上根本说不过去,难道传讯不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