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皇室争储 同根相煎 [2]
康武士暗惊道:“幸亏自己尚未对此人无礼,看来此人与皇子渊源甚深。”口中忙答道:
“现在花间小径中等候晋见皇子。”
十七皇子忙说道:“快说我有请。”
康武士又打了一个跽,道:“奴才有下情回禀,请殿下开转请来人恢复奴才武功。”
皇子双眉一皱,道:“等他来了,我再问他。”心知必有隐情。
康武士应了一声,转身走去。
转瞬,一对武士领着南宫柏秋走入。
十七皇子一把拉住南宫柏秋朝内室急步行去,留下一对武士站在廓上发愣久之,退入丛荫中。
南宫柏秋随着皇子进入一间密室,皇子道:“听说大哥不明下落,江湖盛传大哥已死,小弟乍闻之下,数日不寐,食物难咽。”
南宫柏秋目中潸然欲泪,低声将别离后经过扼要道出,并目露忧容道:“五皇子已将府中武士其中不少网罗,殿下一举一动无不在五皇子耳目之下,实为殿下危,故愚兄此来乔扮乡愚,又防风声外泄,不惜将一双武土制住穴道,因愚兄不信他们不与五皇子及叶超尘互通声气。”
十七皇子不禁面色大变,道:“竟有这样的事呢?我自问待人不薄,他们为何离心叛异?”
南宫柏秋喟然叹息道:“这也怪不得他们,叶超尘新近收伏金狮毒爪商六奇,得来部分紫府奇书附录及无形奇毒用法,用以钳制殿下心腹武士。”
十七皇子面上泛起一层阴霾,仰面出声长叹,不禁流下两行清泪,道:“看来我是心与愿违,任人宰割的了。”语声凄怆,令人掬泪同情。
南宫柏秋忙劝慰道:“殿下无须悲戚,语云邪不胜正,愚兄要与叶超尘斗斗法,究竟谁强。”
十七皇于闻言不禁精神一振,右手按在南宫柏秋肩头,用力摇撼,喜极泣道:“我每日如坐针毡,大哥之来不啻大旱之望云霓,快为我筹灭贼竖之良策。”
南宫柏秋沉吟一刻,答道:“殿下不可激动,操之过急,欲攘外必先安内……”忽地面色微变,笑道:“殿下,愚兄远来,点水未进,饥肠辘辘,萎顿不堪,有话稍时再谈吧。”
说时,身形来回踱步,忽地转身“飞鹰攫兔”抓出,抓向靠窗一幅厚重窗帘内。
指风强劲却不带出半点破空啸音,荡起窗帘望上飘了开去。
只见窗帘内立着一具无常恶鬼模样的怪人,晃悠悠飘开而去,吱吱一声鬼笑,扬手打出九支钉形暗器,蓝光闪电,满天花雨向十七皇子罩下。
十七皇子也是一身武学,内外兼修,造诣精湛,但仓猝之下,竟有刺客藏身在密室,不禁胆寒战栗,无法闪避。
南宫柏秋武功已臻化境,前扑之势未收,一个倒翻弹身回射,双掌以震字诀望外一引。
那九支钉形暗器,悉数倒撞激射回去,奔袭怪人胸腹重穴。
那怪人只道十七皇子必伤在钉下,那知大出意料之外,暗器回袭之势更强,不禁怒哼一声,他身上那件黑袍竟无风暴扬鼓胀。
九支暗器打中黑袍,顿穿九孔,但钉势只入得半途,只见他身形一震,九支钉形暗器悉数叮叮坠地。
南宫柏秋哑口无声,迅疾无论地跃在怪人身侧,一掌飞拍出去。
怪人鼻中冷哼一声,斜身出指,两指如剪点向南宫柏秋掌心。
出招迅快,而且变化奇奥不测,分明是一身武功上乘高手名宿。
两人掌指挥攻,近身相搏,潜势所及,无不是人身要害重穴,施展招式均是武林罕见罕睹之奇学,迅奥辛辣,只稍一不慎,立即废命。
转瞬两人已交手了数十招过去,招式愈见精奇,掌风潜劲逼得立在丈外的十七皇子几乎沉不住桩。
十七皇子亦不传警呼唤,只站立凝目旁观,一来看出南宫柏秋似未尽全力,其中必有用意,再则如传警则必风声外泄,与扭转形势大计将蒙受不利,因府中武士不少为五阿哥网罗离心叛异。
突然,南宫柏秋一声低喝出口,两指戟伸飞点在怪人右臂曲池穴上。
怪人只觉穴道一麻,真力一泄无存,手臂软垂坠下,出声惊诧道:“你这是什么武功?”
南宫柏秋笑道:“金刚指。”
怪人诧道:“金刚指虽在少林七十二宗绝艺之内,列为不传之秘,但据我所知,并无如此威力。”
南官柏秋轻笑一声道:“说得不错,尊驾谅系少林出身。”
这怪人被制住,仍侃侃而言,毫不畏惧,分明有恃无恐怪异森冷语声却一扫而尽,闻得南宫柏秋之言便知失言,不禁目光一呆,张口欲言又止。
忽听室外响来一阵宏声大笑道:“如此美好天气,贤弟尚在内研读经史么?”
十七皇子面色猛变,口中朗声大笑道:“是五阿哥么?”
南宫柏秋疾出一指,点在怪人“玄玑”穴上,翻腕迅疾无伦抓住怪人,连同地面九支钉形暗器抄在掌中身形拔空落在合抱巨梁上,一闪而隐。
十七皇子定了定神,目光扫视室内景物一瞥,见未遗有可疑之处,身形走向门外。
首拔栓启开只见一个鹰貌虎步,身材魁梧的锦衣华服少年走了进来,目光向室内飞快地望了一瞥,案上正放有一本十三经注疏,大笑道:“贤弟如此辛劳勤读,他日堪为王佐。”
狂妄自负可从语意中得出。
十七皇子修养功深,内心激怒非常,却丝毫不形于外,朗笑道:“小弟月前目染风邪外感,调理方愈,惟精神困怠,倦于冶游,非不为也,乃不得已耳。”
两人把臂同入,分宾主坐下。
五皇子轩眉一笑道:“适才愚兄由邸外入来时,闻得贤弟在此接待宾客,怎么未见?”
十七皇子心中大震,暗道:“果然南宫大哥料得不差,若不及早图谋,想我死无葬身之地。”微笑道:“五阿哥消息得闻太快,其实此人是小弟当年启蒙业师。”
五皇子闻言一怔,道:“是致仕已久的吏部侍郎李火中么?他来此何事?”
十七皇子微叹一声道:“李老师一生耿直清正,此次竟来此为他门生干托,悄然而来,悄然而去。”
五皇子欲待再言,只听室外朗声高叫道:“内宫有旨,命五殿下进宫。”
十七皇子肃然立起,抱拳道:“小弟恕不恭送,明日倘有暇,咱哥儿俩在此对奕数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