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皇室争储 同根相煎 [4]
对饮了一杯后,五皇子干咳一声道:“咱们兄弟是无话不说,风闻贤弟昨日在愚兄离去后.将底邸护卫大事更调,不知为了何故?”
十七皇子面现不愉之色道:“五哥为何对小弟私事如此关注?”
五皇子道:“咱们共是父皇所生,应避免箕豆相煎才是,朝中无不知咱们勾心斗角,觊觎大位,昨日贤弟所作所为,传遍九城是为了对付愚兄,我何能不问。”
十七皇子怒道:“是非纵然有,不听自然无,小弟不过是料理家宅私事,五哥为何如此不明偏听,请问小弟过问了五哥私事么?”
五皇子淡淡一笑,道:“愚兄不过随嘴问问,不可因此伤了咱们兄弟和气,来我敬你一杯。”
蓦闻廓下传来喝叱金刃劈风之声,五皇子倏地离席掠了出去,十七皇子疾随身后。只见何泰八人围攻六名五皇子贴身护卫,搏斗猛烈,出式毒辣。
五皇子大喝道:“住手!
双方一跃而开,止手不攻。
何泰忙向十七皇子躬身禀道:“奴才防卫有责,五殿下护卫不容通禀妄自闯入,奴才等阻止无效,是以动起手来。”
五皇子面色一沉,喝道:“何泰,你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横身电欺,右掌猛向何泰挥出,一股如山排空劲力撞去。
十七皇子横身一挪,拂掌迎出,微笑道:“打狗须看主人面,在我府中恐由不得你。”
掌力一接,五皇子只觉右臂酥麻,身形晃摇,禁不住后退了一步,不禁心神骇凛,暗道:
“他武功并不在我之下,看来不实。”狂傲之气顿然消敛,愕然色变道:“贤弟不觉目中无人么?”
十七皇子冷笑道:“五哥是非不论,反责小弟,目中无人这四字五哥当之无愧,小弟敬谢不敢。”
五皇子赧然震怒,目中射出两道寒芒,狂笑道:“贤弟伦紊有亏,愚兄要教训教训你,父皇面前,也有话说。”说着旋向呆立贴身护卫喝道:“将十七殿下拿下。”
六名护卫闻言一怔,随即扑上。
十七皇子冷冷一笑,右掌弧形一挥,喝声:“大胆!
六名护卫纷纷出声闷嚎,身形倒撞出去,叭哒倒栽于地,五官已喷出黑血,气绝毙命。
五皇子见十七皇子出手一击,平淡无奇,竟将六名护卫悉数歼毙,不禁大骇,只听十七皇子道:“五哥既不念兄弟之义,小弟也难顾手足之情了。”五指划出一片风啸之声迅疾无伦抓来。
他一身武学卓绝,忙斜身疾伸,移星换斗,一招“拂云掠空”横击出去。
那知十七皇子翻腕诡幻一沉,一把扣住五皇子腕脉要穴上。
五皇子目露骇然之色,道:“我就不信你敢把我怎么样?”
十七皇子冷笑道:“我虽不能杀你,但可使你受尽无穷痛苦。”说着五指加重力道一紧。
五皇子只觉奇痛彻骨,行血如潮水般逆攻内腑,不禁闷哼出声,豆大汗珠顺颊淌了下来,但他目露怨毒之色道:“你杀不了我,但日后誓必伤你!
十七皇子见他凶心未稍缓,大怒道:“眼前我要你求死不得,求活不能。”左手伸出,掀下五皇子颚骨,一颗药丸迅疾无伦塞入口中,叭哒微响,将颚骨重行凑上。
这颗药丸入嘴就化,自动咽入喉中五皇子不禁大骇。
十七皇子冷冷出声道:“你知道我喂你服下什么药丸?”
五皇子料不到十七皇子今日竟然面辱自己,狞笑道:“只要我不死,日后必让你身受之苦百倍于我今日所受。”
十七皇子竟微微一笑,道:“乃有形奇毒,服下后渐渐神智丧失,终至变为痴呆,前事茫不记忆。”说着又朗笑一声道:“我再在你身上施以错穴乱脉手法,要试试叶超尘有无解穴之能。”
五皇子不禁魂飞胆落,知自己凶谋被他获悉,颤声道:“贤弟你也太心狠意毒了,奏知父皇,你我却无好处。”
十七皇子大喝道:“你别动此妄念,你与外臣勾结,密谋造反,图谋不轨,一切把柄均落在我手中,现存在别处,你只一动此妄念,立即有人送与父皇过目。”
五皇子闻言,知大事已去,不禁面色如死灰,摇首惨笑一声道:“愚兄一念之差,现已知悔,贤弟岂不念手足之情,恩赐格外。”
十七皇子冷冷一笑,两指飞出,在五皇子身上点了几指,道:“妇人之仁,反误大事,小弟不为,你走吧!小弟不杀你已是格外开恩。”五指倏地松了开来。
五皇子仰天惨笑一声,身形摇摇晃晃走去。
他只觉万念皆灰,心神怔忡,情不由主地往府外走去。
他因心神恍惚,未曾察觉身后有人暗蹑,迳向西山走去。
一座宏敞庄严的古刹,掩映在松树交柯间,林径幽静,松针落地无声,寺后重锦叠翠,丹枫绚烂,如入诗境。
山门内忽走出一个浓眉如刷的灰袍老僧,一见五皇子独自一人,步履蹒跚而来,不禁大为惊愕,朗笑了一声:“阿弥陀佛。”上前打一稽首。
五皇子黯然一笑道:“叶大侠可在寺内?”
僧人忙道:“在,老僧就去禀明叶大侠前来迎接殿下。”转身疾奔入寺而去。
五皇子心情沉重,踏入山门,迎面只见一个瘦长银发黑衣老叟率着八九人如飞奔至。
黑衣老叟抱拳一揖道:“殿下,为何独自一人来此。”一眼瞥见五皇子神色有异,他目光锐利,面色一变,右臂迅如电光石火伸出,托着五皇子转身快步奔向一间静室,将五皇子托上胡床倚壁坐下,道:“殿下,如老朽眼力判断不错,殿下必受了人家阴毒手法暗算,速说与老朽知道,老朽定与殿下擒来此人。”
五皇子长叹一声,声未出虎目已流下两行珠泪,苦笑道:“此仇叶大侠代报不了。”
叶超尘目中吐出慑人寒芒,道:“老朽不信。”
五皇子苦笑一声道:“是我眼中之钉,十七阿哥。”
叶超尘简直不相信他的耳朵,这事不可能,几乎惊得呆了,诧道:“殿下,十七阿哥武功并不如你,他怎能暗算殿下,此诚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之事居然成为事实,不可能之事而变成可能,更由不得叶超尘不相信,叹息一声道:“殿下如果前听了老朽的话,鸠杀了十七阿哥,岂不是永绝后患,怎会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