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2]
他知道这些人的底细。
事先,他已经暗中侦查狂龙那些人的动静,所以曾经告诉追魂一剑,狂龙带来了最忠实、最可怕的十神十魔。
十神十魔中,没有白无常,白无常这位凶魔,还不配在狂龙的手下排名,但在江湖道上,白无常与炼魂真君,已经是名震武林的高乒中的高手了。
这五个蒙面怪人,其中有一神两魔。他神目如电,记忆力十分惊人,过目不忘,擅长于记住人的特征,从对方的一双怪眼中,他已看出一神两魔的底细。
强敌当前,但他一点也不胆怯,脸色早已回复正常甚至眼中神光已敛,脸上涌起令人莫测高深的笑意。
“没错,就是你。”对面那位为首的蒙面人沉声说,手按上了插在腰带上的铁萧。
萧长一尺八,乌光闪亮,确是铁制的。
“我?我怎么啦?”他泰然含笑问:“哦!你们为什么都蒙上脸?见不得人吗?”
“你是诱走白无常的,救走宫一步的人。”为首的蒙面人语气益厉。
“我听不懂你阁下的话。”他摇头。
“你带了宫一步,游说追魂一剑反抗的主意相当毒。”
“你阁下到底在说什么?”他装糊涂。
“哼!你知道在下说什么。”
“真抱歉,在下的确不知道。”
“等在下擒住你之后……”
“且慢!你阁下这句话,在下总算听懂了。阁下,你说你要擒住我,没错吗?”
“不错。”
“你阁下凭什么擒我?”
“哼……”
“你阁下不要哼,钟不敲不鸣,鼓不打不响;人不能不讲理,至少我是一个最讲理的人。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呢?土匪?强盗?打闷棍剥猪猡的?抬财神认亲家……”
“住口!咱们是办案的……”
“哈哈哈哈……办案的?你阁下真会说笑话。”他大笑,接着脸一沉:“去你娘的!你怎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嘴脸?吃公门饭的人正大光明,执法知法,你看过公人是蒙面办案的?”
“你……”
“你给我听清了。”他虎目含威,理直气壮:“我不管你是什什东西。你如果是强盗,动手好了。是公人,拉掉你们脸上的遮羞布,宣布在下的罪状。这里地属德化县,现场没有任何犯罪的证物。
“你如果想逮捕在下,其一,你必须是德化县捕房的捕快;其二,你必须有县发的逮捕火签;其三,你必须举出现行犯现场的犯罪证物。如果没有,那么,你们就是捞人的强盗。
你们冲犯了在下,在下是有理的一方,后果你们必须完全负责。现在,在下等你们出证据来。”
“狗东西牙尖嘴利,你将后悔八辈子。”为首的人暴怒地说,取出铁萧举步逼进:“你以为你对付得了白无常,便敢在此地逞强耍无赖?瞎了你的狗眼!”
“我看你比狗都不如。”他火上添油回敬一句毒话。
铁萧向前一指,像是撒出一重铁网,异鸣刺耳,劲风呼呼。
“厉害……”他大叫,倒飞而起。
身后是一个蒙面女人,一声怪叫,起右手戟食中二指,虚空指向他飞撞的背影。
全是内家高手,全是内力可伤人于体外的功臻化境人物,萧的怪劲可伤人于丈外,指力也可毁伤丈外的人。
他不是争强斗胜的人,五比一,只有遇蠢的人才会硬碰硬拼的。
他倒飞的身形突然斜飘,不可思议地半空折向,指力落空,接着身形下挫、着地、疾沉,竹杖猛地贴身向身后疾探,噗一声脆响,点中后侧方探来的一只大手,点在手腕的脉门上方。
那是第三个蒙面男人的大手,这只手要抓他的左肩。
大手一顿,他的身形已经转过,一脚扫在那人的左胁下,身法之快骇人听闻。
“哎……”那人被扫得斜飞而走,撞向抢来的第四个蒙面人,毫无门避的余地,重重地撞在一起。
一声长笑,他乘机突围而起,一跃三丈余,快得有如御风飞行。
三枚歹毒的暗器身向他的背心,但没有他快,像是替他送行。
“哈哈哈哈……”狂笑震天,他已在眨眼间远出十丈外去了。
只有三个人追出,另两个撞在一起跌成一团。
国华的身影,终于消失在路旁的树林内。
不久,他重新出现在山径中。
前面半里外,小径中站着宫一步,看到了他,急急向他奔来。
“哦!宫老兄,你怎么也在此地?”国华颇感意外:“你不是已经往大姑塘的路走了吗?”
“别提了,刚走没几步,就发现那几个蒙面怪人。”宫一步说:“我心中感到好奇,因此在后面暗中跟来了,也许,我是关心你,没料到你能应付得了……
“谢谢。”他由衷地道谢:“我感到奇怪,他们怎知道往这条路上追?而且又追得那么正确。
“按理,他们应该往府城追的,城里人多街杂,是脱身潜伏的好地方而他们却毫不耽搁就一直追来了。”
“也许他们分头追的,他们人手多,分几处追……”
“但是,换了你,你会一直追吗?你会不会沿途搜索可疑的藏匿处所?事实是,他们用快速的脚程赶来的,按行程,他们在路上丝毫不曾耽搁。”
“这些家伙,都是追踪的高手行家。哦!我看到交手的情形,你应付裕如,为何不毙了他们?”
“毙了他们?宫老兄,你说得真轻松,你看……”
他掀开虚掩的老羊皮袄,露出里面的蓝色紧身夹衣,胸口有七个钱大的破洞孔,连里面的内衣也有洞孔,可以看到他们的肌肉。
“七道罡风全部中的,一丈二尺可致人于死。”他掩上襟说:“这家伙是萧魔,宇内少数功臻化境的魔头,狂龙的得力臂膀,十神十魔中的一魔。”
“咦!你并未受伤。”宫一步大感惊讶。
“幸好我的气功抵挡得住。你再看……”
他将斑竹手杖递过,指指杖尾。
杖尾的断痕犹新,一看便知不是点地所呈现的磨损秃痕。
“竹杖怎么啦?”宫一步接杖察看,但看不出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