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3]
“你现在刀伤我当然不可能跟你比刀!”
“但是谁说做了可汗就不能出刀?”
“而且不但是你,谈笑那小子也一样!”
房藏一连说了三句,咱们俞灵公子可是楞了楞,终于叫了起来:“开玩笑,你做了可汗还想……”
“不可以吗?”房藏哈哈大笑,道:“谁说的?”
倒是从来没有规定过不可以。
“干啥?病没好就大声嚷嚷的?”王王石踱了过来,朝俞灵嘻嘻一笑,道:”小子,有精神了?”
前后也不过两三个时辰。
以俞灵所受到的刀伤来说,他恢复得可够快了。
“怎么,福努赤的兵马走了?”房藏沉吟着看看城下,半晌后才道:“也好,我们正可以全力应府北方哲里木盟蠢蠢欲动的野心!”
“会不会有诈?”宣洛神轻蹙着眉头,问道:“等到你们和托喀喀交战后他来个渔翁得利?”
“这倒不会!”房藏有相当的把,握道:“因为托喀喀这时候发兵唯一理由是我们和福努赤交战,他来捡便宜!”
“所以,如果福努赤这一退兵,托喀喀就按兵不动?”宣洛神沉吟道:“那你将如何做呢?”
“召集各盟的可汗……”房藏这下可表现出他在政治上的才华,道:“彼此做一番约定,成立大联盟。”
“好极了!”杜三剑点头赞同。
“联盟的意思自然是彼此守约不互相攻击。”杜三剑微笑答道:“万一有一方有了异动,其他人就联合攻之。”
“这也是阻止羽红袖野心最好的方法。”俞灵哈哈笑道:“如果谈笑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知道是什么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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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谈大公子是什么神情?
该杀的今天夜月特别明亮,简直是亮得有点过份了。
月光投射在雪地,然后从窗口的缝隙无声无息的溜了进来。
他精纯的内力,有一点点光就可以看得清楚,更何况今晚简直不是“一点点”,而是一大片,一大片。
阎霜霜通红着双颊,轻声道:“今晚练的是‘横出三界’,心法你都记熟了?““是……”谈笑真想改名叫苦笑算了,他大大叹了一口气,道:“心法口诀是记熟!”
阎霜霜当然也可以清楚的“看”到谈大公子的每一寸,这可让她相当的有着难为情。
想想一个大姑娘人家一生没接触过男人,如今却猛然的自个儿脱光了衣服和另外一个也是光着身子的男人相对,而且还是自己芳心所许的那一个。
她看了一眼窗缝的月光,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感觉来形容才是。
前些天里,夜夜乌云密布,谁会想到这些?
而且更令人措手不及的是,在双方心法口诀熟记,脱褪下衣物准备练功时这么一下子乌云尽散,明月当空直照了下来。
“我们开始吧!”谈笑收摄了心神,半闭半张间已然张开双腿蹲了下去。
对面阎霜霜才往下蹲了一半,终因是大姑娘的娇羞“嘤哼”了一声,急急转调了身子过去。
谈笑这时能说什么?亏得他反应不错,咳了两声道:“今晚月色不错,我们来到这里后天天练功,也少了闲情雅致,不如……今夜我们在山谷内走走聊聊?”
阎霜霜在那端好轻的应了一声,垂下头去,一颗芳心可是好用力直跳个不停。
平生第一回见了男人的身体,哪个姑娘不臊的?
谈笑看着大美人的背,只见她动也不动,而自己又苦于不好先穿衣服,因为,那是对女人的一种侮辱。
两人又足足沉默了有几个呼吸后,阎大小姐在那端轻声道:“谈公子,你先穿好了衣物去通知红香一声可好?”
当然好了,这句话可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谈笑一把抓起衣服,真个自己都没想到那么快就可以穿妥,好迅速的拉开门板“溜”了出去。
外头冷冽清凉的空气一下子由鼻孔涌入胸腔内,谈笑长长吸了一口气,灵台中总算是恢复了二片的光明洁白,他抬头望月,正圆。
今天是十月十五月?
他不由得想起尹小月来,他的爱妻是不是即将生下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她痛苦吗?不,他相信她是充满了幸福和即将为人母的骄傲。
谈笑嘘出一口气,在空气中变成了一线白雾,冷不防后头有人吃吃一笑,带着讶异道:
“谈公子,你怎么站在这儿?小姐人呢?”
“呃!红香姑娘!”谈笑回头,笑容中有一丝尴尬,道:“麻烦你待会儿小姐出来以后,把屋子内一些空隙遮补盖上。”
红香可是机伶聪明,看着谈笑的神情,再看看四下被月光映成一片沉静琉璃银白得不动海似的,登时明白了过来,她“格格”一笑,回道:“知道啦!”
正说着间,阎大美人已是半垂着头开门走了出来。
看她样子,还真不敢瞧谈笑呢!
红香可是识趣了,嘻嘻笑道:“那个各申舒准备得倒是完整,另外那间仓库内有布料,我去拿着……”
她话未说完,已是一溜烟的跑。
谈笑尴尬的笑了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似乎只有这一句:“今晚的夜色好美!”
“是!”阎霜霜仍旧低着头应着。
“那……咱们到处走走?”
谈大公子第一回觉得自己真笨,竟是找不出半个比较像样子的字眼来。
对面阎大小姐动也不动,两人又捱了片刻,那阎霜霜轻笑道:“往哪儿走呢?你不带路?”
这一笑可让谈笑大梦初醒似的“啊”了一声。
真是,今天晚上是哪根筋不对了?谈笑苦笑在肚子里,转了个身往前头信步踱去。
阎霜霜看瞧了一眼郎君的背影,轻轻跟在后头。
风,在四面八方乘着月光拂面,也拂进了心里。
“上陇首,凝眸天四阔,更一声寒雁凄切。征侍寄远,有知心明白。”
这是万俟咏的“忆少年”词句,阎霜阎心中想着,眸子看着,天四阔。
她望向穹际,只不见寒雁飞过,更无凄切鸣叫。
一叹,再望向郎君背影,是停下来在等她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