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地窟静待重逢日 [3]
“且慢,马公子虽不在这里,老夫俩也可以买你的酒!”
卖酒的老人似是会错意,吃了一惊,慌不迭的哈腰道:
“两位爷请高抬贵手,老汉是小本生意人,一家八口指望这酒担过活,要是……要是……”
紫衣蒙面老人沉声不悦道:
“老夫又不是要白吃你的,你急什么?”
卖酒的老人啊,忙又哈腰道:
“是是,老汉以为……咳咳,真该死——两位爷要沽几斤?”
紫衣蒙面老人道:
“老夫俩身边没带酒壶,就用你的碗吧!”
卖酒的老人嘴里连应着,便取出两只海碗,倒满两大碗分递给紫、黑二蒙面老人,笑嘻嘻:
“老汉这葡萄酒在这一带相当有名,两位爷一尝便知!”
紫、黑二蒙面老人同时接过酒,饮了一口,不约而同地称道:
“唔,果然不坏!”
于是,两人就像喝茶似的,一口气便将一大碗葡萄酒喝下。
黑衣蒙面老有意犹未足,向紫衣蒙面老人说道:
“老大,再来一碗如何?”
紫衣蒙面老人把碗递给卖酒的老人,道:
“好,再来一碗!”
卖酒的老人便又舀了一碗递给他们,等道:
“老汉这酒味强性烈,两位爷最好慢谩喝,否则会醉倒呢!”
黑衣蒙面老人道:
“笑话,汉古槽坊的葡萄酒老夫曾一次饮五斤,像你这酒,老夫饮酒十大碗也不会醉倒!”
说罢,又是一饮而尽。
紫衣蒙面老人也饮下第二碗,他好像怕黑衣蒙面老人再提出请求,忙道:
“老二咱们不能再饮了!”
黑衣蒙面老人摸摸肚皮道:
“好吧,小醉似仙,等任务达成时,咱们再来喝个痛快!”
紫衣蒙面老人一伸手入怀,一面向那卖酒的老人问道:
“喂,好多钱?”
卖酒的老人伸出四个指头道:
“四两!”
紫衣蒙面老人吓了一跳,失声道:
“嗄,四碗酒四两银子,你这不是杀人么?”
卖洒的老人笑道:
“你说对了,老汉这酒有时候也可用来杀人!”
说到此,忽地飘退数步,手指紫、黑二蒙面老人笑道:
“倒也!倒也!”
果然,黑衣蒙面老人的身子突然摇颤起来,不禁大惊而呼道:
“不好!老大,咱们——”
一言未毕,蓬然倒下去了!
紫衣蒙面老人厉吼一声,双手箕张如爪,势如饿虎扑羊,朝卖酒的老人猛扑过去。
卖酒的老人哈哈一笑,身形右倾,横里飘出两丈开外。
紫衣蒙面老人一扑未中,已然收势不住,双足落地时,踉踉跄跄的向前冲出数步,终于仆倒于一颗松树下!
司马玉峰看到这里,真个喜出望外,立即一跃而出,大叫道:
“爷爷,峰儿在这里!”
原来,他刚才躲在地窟中窥视,见紫、黑二蒙面老人不停的盘问义祖父,怕义祖父逢毒手,故悄悄钻出地道,掩到草屋后,准备一旦紫、黑二蒙面老人要向义祖父下毒手时,立即扑出抢救,这时一见紫、黑二蒙面老人反而上了义祖父的当,心中欣喜若狂,立刻跃了出来!
于是,他看清老人的面貌了!
卖酒的老人,他的面貌不像张寄尘,但他显然就是张寄尘,一见司马玉峰突由屋后跃出,神色遽变,抢步跳到酒担前,伸手抓扁担,举起一横,嗔目沉叱道:
“站住!你是王子轩抑是司马玉峰?”
司马玉峰连忙跪下磕头道:
“爷爷,我是司马玉峰啊!”
张寄尘神色稍霁,但仍不敢放松警戒,沉声道:
“反你右脚的裤管卷起来我看看!”
司马玉峰立刻想起自己的右脚上有一块红痕,那是胎生的记号,心知爷爷要验明正身,当即应声卷起裤管,把脚上那块红痕现出,笑道:
“爷爷,您要看这个,是不是?”
张寄尘自小把司马玉峰养大,司马玉峰身上有何特点自然很清楚,一看之下,立将扁担抛下,哈哈大笑道:
“峰儿,爷爷终于找到你啦!”
司马玉峰欣喜至极,跳上前一把抱住他,喜而泣道:
“爷爷,奶奶也好吧?”
张寄尘也流下几滴老泪,点头笑道:
“还好,我们老俩口住在南五台山下,你奶奶酿酒,我卖酒!”
司马玉峰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古兰,忙道:
“兰儿,快过来拜见我爷爷!”
古兰连忙上前盈拜了下去,说道:
“张爷爷您好!”
张寄尘推开司马玉峰,还礼不迭道:
“好,好,姑娘你好!”
司马玉峰笑道:
“爷爷,她姓古名兰,是金钟老人彭维亭的爱徒!”
张寄尘张目一噢,面露惊喜又向古兰点点头,随即转向司马玉峰问道:
“峰儿,这两个蒙面人是你的敌人?”
司马玉峰道:
“是的,他们屡次想杀害峰儿——”
张寄尘抢着又问道:
“他们武功如何?”
司马玉峰道:
“比龙华园的一品武士还要高出一筹!”
张寄尘吃了一惊,急道:
“这么说,他们很快就会醒来,我们先把他们弄妥当再来长谈吧!”
司马玉峰闻言不敢怠慢,骈指急出,点了黑衣蒙面老人的麻穴,再跳到树下点了紫衣蒙面老人的麻穴,抓起他的双臂拖向草屋,一面笑道:
“这两个老狐狸狡狯无比,不想今天竟被爷爷轻轻易易的迷倒了!”
张寄尘也将黑衣蒙面老人拖入草屋,笑道: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两人似也提心爷爷酒中有诈,所以头一碗酒,他们先尝了一口,但爷爷是在第二碗酒才把迷药放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