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仙笛离魂 [3]
“嘶”的一下剑锋裂破空气声,剑锋竟直入杖头内,那条坚实的梨木杖竟然被劈开了两半!
秦独鹤这一惊非同小可,也就在这一惊之间,剑锋已直入一尺!
张千户一眼瞥见,算盘一扬,四边框框突然散开,连成了一条长逾三尺的金棒,那些算珠算柱同时弹出,射向柳清风!
秦独鹤亦长身暴退!
柳清风耳朵听声,没有追前,身形凌空拔起来,一片木杖随剑飞上了半天。
抹和柱在柳清风脚下射空,那条金棒却凌空向他的面门点来!
柳清风轻“嗯”一声,剑一翻,“叮”的接下。
两人的身形旋即落地,半空中又已交击了二十八次。
柳清风一剑比一剑快,甫着地,就将张千户迫退三尺!
那判木杖即时向他飞来!
是给秦独鹤一仗击下,反飞向柳清风,虽然是一判木杖,贯上真气,不下离弦箭矢。
柳清风人剑立回,“嗤”的一声,那片木杖再分成二片,剑势接一引,划向秦独鹤面门!
秦独鹤急退,柳清风如影随形,一剑接一剑,连刺十二剑!
秦独鹤不得不以杖迎,“刷刷”两声,又先后被削下三寸许长的两截来!“柳清风连声冷笑,道:“你能够再接我几剑?”笑语声中,剑出不绝!
秦独鹤面寒如水,张千户金棒一旁挥来,硬硬截断了柳清风的剑势。
柳清风目光剑光闪动,迅速七剑,再一引,将张千户迫向秦独鹤,这一来,无后顾之忧,柳清风一剑直追张千户、秦独鹤二人,纵横开阖,更见流畅。
张千户秦独鹤棒杖齐展,但竟然都阻不住柳清风的攻势,被迫得步步后退。
柳清风一轮抢攻,冷笑道:“你们的武功非独毫无进展,反而退步了很多,看来今天我要杀你们也不是一件难事。”
秦独鹤冷笑应道:“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柳清风道:“单打独门,现在你手中木杖已变成木片,横地上。”
秦独鹤并不否认这个可能,只道:“我就是倒下,你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柳清风道:“你怎么不叫姓张的退下,看看是不是如你说的这样?”
张千户截道:“他就是这样叫我也不会退下的。”
柳清风冷笑道:“你到底是一个好大哥。”
张千户道:“只是有眼无珠。”
柳清风道:“错了,只是你的钱太多,也将钱看得太重,没有将我这个穷兄弟看在眼内。”
张千户一怔:“这是什么话?”
柳清风冷冷的道:“你当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我却有。”
张千户双眉紧皱,金棒连接柳清风八剑,双眉突一展:“你是说当年你向我借取黄金千两那件事情?”
柳清风冷笑:“你到底想起来了。”
“你是认真的?”
柳清风道:“当时我虽然喝了一些酒,有些醉意,说的却不是醉话。”
张千户道:“你却像在说笑。”
柳清风道:“因为那是我第一次向人借钱,你难道不知道,第一次向人借钱的人,面皮都是比较薄,只有像说笑那样,才觉得好过。”
张千户叹息:“我们是好兄弟,你若是真的有些需要,又何妨直言?”一顿接又道:”
当时我真的只以为你是在说笑,而且你也说不出其中用途。”
柳清风苦笑道:“那是因为我说不出。”
张千户有些诧异,秦独鹤冷笑插口:“你不是一向淡薄自甘?”
柳清风道:“可惜我到底也是一个人,只要是人难免就会有欲望。”
秦独鹤追问:“你的欲望是什么?”
柳清风剑一缓,道:“女人。”
秦独鹤怔住,张千户沉吟着道:“我记得你年轻的时候,曾经说过,只要找到一个适合的女人,你也会成家立室。”
柳清风道:“我总算找到了。”
秦独鹤道:“就是那个女人要你千两黄金?”
“不是她。”柳清风正色道:“是养她长大的人。”
“她没有父母?”
“有,只是家境贫困,自小就将她卖进青楼。”
“你说他是一个妓女?”秦独鹤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千户亦一样大吃一惊。
柳清风道:“她虽然是一个妓女,却出污泥而不染,一向只是卖艺,她非独漂亮,而且聪明,琴棋诗画,在我之上。”
张千户点头。“难怪你对她这样痴心了。”
秦独鹤忽然问:“她到底有多大?”
柳清风道:“若是她没有死,今年应该有三十了。”
秦独鹤又吃一惊:“若是我没有记错,你应该六十出头了。”
柳清风道:“连她本人也不在乎,你又何必大惊小怪?”
秦独鹤怀疑道:“她真的不在乎?”
柳清风冷冷道:“我的耳朵一向都很好。”
秦独鹤倏的一笑:“我不是怀疑你的话,但总是觉得,这实在有些难以令人置信。”
柳清风道:“你这个活殡,懂得什么?”
秦独鹤笑笑道:“也许她对你真的有好感,而你也事实能够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觉。”
张千户截道:“他既然认为是这样,你又何必浇他冷水?”
秦独鹤轻“嗯”一声,柳清风怒道:“你们不相信?”
张千户尚未答话,秦独鹤又道:“不是不相信,只是觉得你做他的父亲也已嫌大老。”
柳清风断喝道:“住口。”
秦独鹤又道:“她也许真的将你当做父亲一样。”
柳清风大怒,剑一紧,疾攻秦独鹤,张千户金棒截下,道:“她就是因为你不能够替她赎身引致死亡?”
“可以这样说。”
张千户长叹一声,秦独鹤又道:“可以这样说,也就是说并不是这样。”
柳清风恨恨的道:“我因自信一定可以筹到千两黄金,在那个鸨婆面前夸下海口,到时退回去,不免受尽了冷言冷语,而那个鸨婆亦因此而迫她另择人家。”
秦独鹤道:“你没有因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