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诛魔迎美 [6]
“是。”二人齐声恭应,宫明义一把抓住灵音童子,笑道:“让大师兄陪弥迦喇嘛大师,你我往洞里面去。”
灵音童子剑眉皱道:“我们就在峰上僻静处歇上一夜不好么?”
宫明义想了一想,点头道:“也好,索性骑上雕儿,在近处邀游一遍,看还有什么凶邪恶煞。”
灵音童子大喜道:“这般更妙,小弟很想把靡音谷那伙老魔毁了,只怕人手不够。”
宫明义先是一怔,接着又面露喜容道:“这个不妨,我们四人先走,必要时再遣雕儿回来请援。大师兄你去不去?”
杨敬贤摇头道:“你休胡闹,先禀过师母再说。”
宫明义着急道:“那更不行,一禀知师母,小师妹一定跟来,万一有了失闪,你这大师兄就担当不起。”
灵音童子原是打算利用禁锢在琴里的金甲虫,出其不意把妙仙翁、阴阳千眼叟、四隅一干邪魔收拾,但那金甲虫最喜闻香,如果让姜薇薇跟去,岂不大有忌讳?赶紧接口道:“果然不行,小弟要利用金甲虫作战,薇妹去了不妥。”
弥迦喇嘛大诧道:“小檀樾几时学会驱虫之法?”
灵音童子笑了一笑,将如何使用金甲虫伤了呼蛇的事说了,猛想起自己的玉剑还在蛇腹里面,接着又道:“我们先看那两条呼蛇去。”
四人沿壁而下,但见一条长有三四十丈的银白色大蛇已僵死在晶壁下面,凶睛仍闪闪生光,形状十分可怖。另一条灰黑色大蛇,只有后面一截露在洞口外面,前半截则塞在洞里。
杨敬贤沉吟道:“金甲虫不知什么样子,如果是个小虫,这条大白蛇就够它吃一辈子,再不会出来害人,惟有洞里这条大蛇不知死了没有,剑在肚里怎能拿得出来?”
宫明义好笑道:“师兄你好笨,你的剑呢?”
“哦——”杨敬贤一探衣袖,短剑出鞘,但见一道闪光过处,灰黑色呼蛇已被斩成两截。
“好剑!”灵音童子大赞一声。
杨敬贤微笑道:“你别赞我这柄短剑,将来你那柄更好。”
灵音童子摇头道:“小弟那柄松纹古剑虽是万中选一,可没有师兄这柄剑锋利。”
杨敬贤笑道:“我说的是将来,将来你人剑俱得还不算,另外还有一柄绝利的短剑。”
灵音童子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俊脸微红。嚅嚅道:“请你再斩几剑,把这呼蛇开堂剖腹,将小弟的剑先取来吧。”
宫明义道:“如果将呼蛇再斩成几段,搞得满洞蛇血,谁能搬动这大怪物?不如找根树枝横贯蛇身,几人协力拖它出来然后再斩。”
弥迦喇嘛笑道:“宫檀樾好主意,贫僧可效微劳。”
他先向一株大树望了一眼,一步跃登高枝,将那枝干踹断下来。杨敬贤也用宝剑搠通了蛇皮,由各人协力将树枝横贯过去,四人运气神力向外猛拖,“呼”一声风响,大蛇被拖出洞口,那柄松纹古剑剑尖正由大蛇上鄂穿出头顶,怕像是长有一根锋锐的钢角。
弥迦喇嘛叹道:“呼蛇已是洪荒时代极少的遗种,身子可大可小,奇毒无比,天幸灵音檀樾机智过人,趁它幻化成为巨形之时诛杀,若被它化小进洞,贫僧也难幸免一劫。”
灵音童子逊谢几句,趁机将铁琴还给弥迦,接过杨敬贤剖蛇取出的古剑。
宫明义忽然笑起来道:“老弟你连金甲虫送还弥迦大师,我们全没有机会见识了。”
弥迦喇嘛莞尔道:“灵音檀樾方才说起以金甲虫杀蛇,令贫僧懂得甲虫有大用处,实在不敢贪得,但又无物可以禁锢这凶物,不然应当分开携带以备必需。”
宫明义忽由袋里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扁形玉瓶,笑道:“先分两个给我。”
弥迦喇嘛看那玉瓶塞也是玉石做成,情知任那金甲虫牙齿再锐,也难咬破既坚且滑的玉瓶,接过玉瓶,套在铁琴的活门,将活门打开指头大小,轻弹铁琴,响起嗡嗡之声,随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尖嘴甲虫爬出活门,猛一滑脚,翻跌进玉瓶里面。
玉瓶是透明的,尤其在珠光珠射之下,极纤细的微尘也可看得出来,灵音童子虽被甲虫攻击一次,自己也放出一只甲虫咬死呼蛇,却未看见甲虫本相,这时和各人挤在一起观看但见它长相与“推车虫”完全相同,体型只有小指头大,两只小眼闪着蓝光。因为玉瓶扁平坚滑,甲虫刚振开双翅.脚下一滑,又跌翻一个斤斗。
忽然,有人“噗”一声笑,惊得各人一步跃开。
灵音童子猛向后退,却撞到人身上,急忙回头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姜氏“兄妹”已站在自己身后,二人打扮完全相同,竟无法认谁是姜薇薇,谁是骆瑶香。想起无意撞着她二人,不禁俊脸一热,嚅嚅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呸?”其中一个皱鼻子,轻嗔道:“难道我来不得?”
宫明义笑道:“灵音老弟,你记着说话这个就是我们的小师妹,她那皱鼻子……”
“讨打!”姜薇薇瞪他一眼,却又转向骆瑶香一笑。
灵音童子和二女同行多时,竟未留意姜薇薇皱鼻子的习惯,这时恍然大悟,也忍不住笑道:“薇妹这番骗不了我,这位又该如何称呼?”
“就叫瑶妹吧,省得和香妹混叫了。”
灵音童子知道她指的是郎香琴,当下淡淡一笑,但想及她和骆瑶香混的这样亲热,不禁又担上一重心事。
弥迦喇嘛当时惊得跳开一步,幸亏手握得紧,不致玉瓶与铁琴分开,待见来人是姜薇薇,只笑了一下便继续驱虫进瓶,无奈玉瓶太小,装了十只进去,已快到达瓶颈,只好关闭铁琴活门,笑道:“谁还有玉瓶?可给贫僧多装几只?”
“我有?”姜薇薇首先取出玉瓶,骆瑶香、宫明义,也各取一个。
灵音童子急道:“薇妹,你们要金甲虫干吗,难道忘了日间……”
“呸!”姜薇薇又一皱鼻子叱道:“你怕,我不怕,别以为有什么了不起。”
灵音童子暗忖这就奇怪,日里一见甲虫就怕得脸色苍白,难道短短的一两个时辰,又学到了制虫的方法?挨了骂,只好带着将信将疑的目光着弥迦喇嘛将甲虫分装。
骆瑶香却以腹语悄悄道:“灵音哥哥放心好了,我穿有紧身软甲,再也不怕甲虫了。”微顿,忽又扬声道:“灵音哥哥怎不也装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