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美人恩 [5]
“事实确是如此!”
“这是怎么回事?”
“简单的说,我拜了一位师父,传给我这一套掌法,却没有告诉我此掌是不是叫‘定魂掌’。”
“令师上下怎么称呼?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真对不起,小弟曾在家师的面前发下重誓,不便道及此事始末。”
“这是令师的意思?”
“正是家师要我发誓的。”
“请恕心远冒昧直言,你这位师父古怪得可以,很有可能另有非常的隐情内幕。”
“小弟也是这样想,曾一再追问,他老人却不肯说。”
“依我看,十之八九,令师手中有一半九龙袍,否则他怎会练成‘定魂掌’?”
王志刚一闻此言,如梦初醒似的道:“真的,要不是许姐姐提醒,我倒疏忽了这一点。”
此念一生,他马上联想到师父在得知自己的姓名来历后所表现的一切。
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如果这一切均无错误的话,自己和师父之间说不定还有一段离奇的血海深仇。
果不幸而言中,后果实在不堪设想,在恩师与仇人之间自己真不该如何自处。
思忖至此,心情不禁大为沉重起来,魔妓许心远这时正容说道:“志刚,事情发展至此,关于九龙袍的事已大见明朗,你究竟准备怎么办?拙见以为假如‘定魂掌’的的确确是记载在‘九龙袍’上之学,那么,几乎可以断言,一半落在丽人帮摄魂仙娘之手上,另一半落在令师手中,不知志刚弟意下如何?”
王志刚沉思一下,道:“心远姐,小弟以为当务之急是求证‘定魂掌’是否确系‘九龙袍’上记载之学,只要这一点可以确定,九龙袍的下落自然显而易见。”
“既是这样,我们马上去问令师去!”
“不行,去问也没用,他不会说。同时,小弟肩负师命,还要赶去衡山紫云谷替家师办事,如在此时折返,定会惹他老人家生气,把事情弄糟。”
“以你之见呢?”
“我想仍照原定计划,迳赴衡山紫云谷办事,因为我直觉地认为家师交办之事,即使和此事没有直接的关系,也有间接的关系,衡山事毕后也许一切皆可明朗化,届时再从长计议为佳。”
魔妓许心远沉吟一下,道:“这样也好,你去衡山办事,我去找家师问问看,她老人家对‘定魂掌’的事一定了如指掌。”
王志刚一怔道:“神尼妙因师太老前辈也在这附近?”
“是的。”
“令师此来的目的是……”
“家师云游至此,并无任何目的。”
“如此,心远姐,你走吧!我们前途再见!”
“好,志刚弟,我们前途再见!”
二人凝视少顷,终于依依而别。
病西施振袂自去,王志刚迳自返回适才和黑心狐交手之处。
一看,江湖一美白如玉母女还没来。
苦苦等了两个多时辰,仍然芳踪杳杳,人影全无。
事情奇峰突起,九龙袍的事已大见明朗,问罪紫云谷的心情也更为迫切,志刚怎敢多耽搁,再等侯片刻后,忽然喃喃自语道:“那个小镇离此并不远,往返一趟顶多不过半个时辰,容妹怎么会久去不返?难道会发生什么意外?或者她娘不肯听她的话,随她同来?”
不管事实究竟如何,他觉得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故。
而且,他也实在不能够再这样久待下去。
心念三转之后,毅然决定先在此地留言示别,然后再去小镇一看究竟。
主意打定,立即付诸实行,在一方突石上将自己的去意、去向写明,然后抓过一匹马来,直奔小镇。
在小镇上逗留颇久,问遍了所有客栈,结果却连一点头绪也没有。
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怀着一颗沉重的心情,策马就道,迳赴衡山紫云谷。
一路无话,放马疾行,这日午时,已至衡山脚下。
王志刚见山路崎岖,马行不便,遂穿人一片林中,翻身而下,将马栓在一棵大树上。
霍然,“希聿聿”马儿四蹄乱飞,发出一长串悲鸣。
王志刚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马儿已口吐黑血而死。
定目处,突然发觉有一条尺长铁线蛇,在毒死王志刚的坐马之余,又红信吞吐,疾向自己纵扑过来。
铁线蛇绝毒无比,志刚怎敢大意,急忙一扬掌,呼!照准它的头就是一掌。
志刚出手快,出手准,铁线蛇怪嗥了半声,便被劈成数段,横飞出去。
蓦在此刻——
“看打!”
断喝之声传处,四外金风飒然,射来一群暗器。
王志刚打了一个冷颤,慌忙纵身拔起三丈多,落在一棵树梢头,暗器全部打空落地,志刚幸而毫发未伤。
居高临下,左右一望,突见枝叶深处人影晃动,潜伏着七八个人。
当下怒吼一声,爽声喝道:“什么人?别藏头露尾,是英雄就滚出来见个真章!”
双掌一错,出招如电,不管三七二十一,冲着附近的树梢就是一阵劈扫。
掌风过处,树断枝折落叶纷纷,立有九个人被迫而现,落在地上。
王志刚猛打“千斤坠”,脚落实地,目光扫处,见为首一人是一个赤眉红发,腰中缠着一条七尺长蛇的花甲老者。
赤眉老者的身后,雁立八人,都是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汉。
王志刚怒瞪腰缠毒蛇的老者一眼,道:“刚才放出铁线蛇,毒死在下坐马的就是你?”
赤眉老者嘿嘿一笑,道:“完全正确!”
“阁下的心肠未免太残酷,难道马儿和你也有仇?”
“老夫和畜牲没有仇,和你却有仇,若非马儿做了替死鬼,你早没命了!”
“你和在下有仇?区区和阁下并无一面之缘,这是从何说起?”
“小子,我问你,你是不是叫王志刚?”
“是呀!”
“那老夫就是没有找错。”
“你找我?什么事?”
“索债!”
“什么债?”
“血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