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绝处逢生 [7]
“一个老头儿的第七妾,没有什么了不起。”姜红薇一脸不屑的神情,疾上三步,娇叱一声:“你到底走不走?”
纵是甘心作妾,也生怕别人一句话说穿,紫裳艳妇自称为“姬”,偏被姜红薇讥笑是第七妾,羞恨得艳脸飞红,猛喝一声:“别走!”
姜红薇哼了一声,又是一掌劈去。
这翻紫裳艳妇已作准备,不待姜红薇掌形到达,立即以十成真力反劈一掌。
双方相距不及半丈,一伸手便碰在一起。
“砰!”的一声暴响,但见掌劲交击下的地面积雪向两侧飞溅,顷刻间留下一道横沟。
姜红薇被掌力反震得后撒一步,但见那紫裳艳妇却被震得顿坐在当地,然后一个四脚撩天,倒翻两个跟斗。
锦裳艳妇“八姬”不知存何种心意,被灵音童子一连逼退几步,仰没真正交手,待见七姬被姜红薇一掌击倒,这才尖呼一声,向灵音童子猛劈一掌,随即一转身躯,疾奔七姬身侧,扶她起来,悄悄问道:“七姐你怎么了?”
在这时候,被遣往察看同伴伤势的二名黄裳艳妇忽然尖叫道:“老爷子不妙了,这伙小妮子全被‘西天佛吟’所伤,以致人人晕迷。”
另一名褐裳艳妇也叫起来道:“奇怪什么兵刃能割断郎君的寒玉箫?”
绿袍老人徐徐道:“若非‘天龙之音’,谅难同时令‘靡靡阵’六十四名妮子倒地,这已不消说得,惟有削断千年寒玉箫,除非葱岭双剑,就是古代的龙泉太阿,此事得查清楚,江萝熊死了没有?”
姜红薇依旁在灵音童子身侧,暗忖江萝熊该是玉箫郎君的姓名,这倒不关重要,惟有这绿袍老人不知何等来历,居然看出玉箫不是被龙泉太阿所断,就是被飞燕卧虹双剑所斩,如果和自己一家有冤怨,这下子非糟不可。
灵音童子也趁绿袍老人和妻妾对答的时候,举目四望,要寻找一条突围的捷径,却闻一个妇人的声音在耳边细语道:“你们若是葱岭鸳侣门下,赶快打伤我们二人,就向西逃走,然后躲藏起来,否则一定没命。”
声细如丝,人耳却十分清晰,情知是七姬八姬指示逃生之路,俊目向八姬一掠,见她一脸诡异之色,猜想多半是她传音告知,灵音童子急情声道:“薇妹,我们快走,老贼和你家有仇。”
姜红薇骇然道:“你怎么知道?”
急道:“来不及说了,你跟我向西冲,把对方打伤就走,万一我冲不出,你就邀约薇弟来救我。”
姜红薇自己知道没有哥哥,但在这紧急关头,那有时间让人辩说?反而“噗”一声笑道:“好吧,我们冲,不见得会死。”
话落,一步腾空,跃到锦裳艳妇身旁,嘲笑道:“方才第七妾吃我一掌,你这末妾也该不例外才是。接招!”
分明是极其紧张的空围之战,但姜红薇竟然轻描淡写,比寻常交手还要随便!反令对方看不出她的真意,“招”字一落,电闪般一掌已递到敌人面前!
锦裳艳妇因被称为“末妾”,气得轻“呸”一声,那知眼前一黑,掌形已到,来不及转掌招架,急忙一偏身子,挪开三尺。
“不能让你占别人的便宜。”姜红薇娇声中,双掌翻飞,幻起如云的掌影,向前疾涌。
绿袍老人阴森森的冷笑一声道:“原来你这妮子正是葱岭鸳侣门下。”
灵音童子和紫裳艳妇交手,即闻绿袍老人叫出姜红薇的来历,赶忙高呼道:“薇妹还不快走?”
“谁说不走,你也走啊!”姜红薇狠狠一掌,逼开锦裳艳妇,向西崖飞奔。
绿袍老人厉声道:“你们八人擒下那小子,老夫非制住那贱婢不可。”
灵音童子情知姜红薇一走,自己定受诸妇围攻,猛向紫裳艳妇扫出一掌,也就施展轻功奔向南崖,百忙间侧目一看,见姜红薇才走到倒在地面上的白衣女阵中,绿袍老人已追到她身后,不禁骇然叫起一声:“不好!”
然而,姜红薇不慌不忙,一折柳腰,顺手扒起一名白衣女直向绿袍老人砸去,娇叱一声:“接着!”
绿袍老人不防她突然来这一手,吃惊地飘开一步,姜红薇却吃吃娇笑,把那白衣女向他扔去,随即趁势转身,奔向北崖,刹那间已逃出十几丈。
灵音童子看了大感惑然,不知她为何忽然中途转向,恰见八名艳妇像风送彩云飘了过来,黄裳、锦裳两名艳妇走的最快,相距也不过丈许,也急学姜红薇一一提起一名晕倒的红衣女向黄裳艳妇扫去。
那知各人的性格大不相同,黄裳艳妇虽见同伴被人用作兵刃扫来,不但不躲不避,反而一挥纤裳向那晕迷如死的红衣女劈去。
“大胆,不可!”锦裳艳妇惊叫声中,疾上一步,横臂把黄裳艳妇的纤掌拔开,灵音童子趁着这机会又逃远一二十丈。
黄裳艳妇被锦裳八姬挡了一下,灵音童子已逃出掌劲范围,顿时脸色一沉,喝道:“八妹可是要吃里扒外?”
锦裳八姬艳脸一红道:“我吃什么里,扒什么外,不见那小伙子以我们的人挡灾?”
黄裳艳妇怒道:“我就要连这贱婢一起劈死。”
灵音童子捡起一柄长锯当作兵刃,回头冷笑道:“灵音某还没见像你这样的恶妇,胆敢再追上来,我就先把你锯成两段。”
那知话声方落,南崖下忽然有人冷笑道:“小子还想走么?”
回头一看,原来是另外两名艳妇绕过侧面,先挡阻在南方,其余四名艳妇也由飞步奔上,成为合围之势。
他本来作独自逃生的打算,只想吸引多数敌人,好让姜红薇逃生,所以见八各艳妇把自己包围在核心,仍是泰然笑道:“列位若不打算立即香消玉殒,最好还是让路。”
然而,再一看姜红薇那边情形,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姜红薇已不知走往何方,只剩下绿袍老人面向东崖下的洞口呵呵笑道:“小贱婢,老夫这番正可瓮中捉鳖。”
由绿袍老人这口气听来,姜红薇一定是被逼进洞,怎不教他大吃一惊?但绿袍老人话刚说罢,立闻姜红薇在洞里娇笑道:“老苍头,你真是替姑娘当管家啦,谁敢伸手进瓮里来,我就先咬他一口!姑娘还是故意进来,搜查你偷藏什么东西哩,要不啊,难道还怕我不龙归大海?劳你的驾紧守门户,过些时候必定有赏,灵音哥哥快去找我哥哥多带点钱来,这里的苍头丫头都忠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