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特使设酒宴 [2]
“当时很匆忙,而且只有小弟和韩姑娘两人,只是利用兵刃掘的坑,当然不会太深,如果梅前辈的尸体还在,现在应该一眼就看得出来。”
“看来尸体果然被人盗走,这盗尸之人,又是谁呢?”
“会不会是宋八?”
“不可能,如果说是毛九娘或她的手下人,倒有些可能。”
“唐兄猜错了,这更不可能。”
“老弟怎么说不可能?”
“这件事正是毛九娘要调查的,如果是她干的,何必调查?”
“有道理,不管是谁盗的,咱们都用不着在这方面太过浪费心思,现在先回客庐要紧。”
向云奇和唐中琳回到客店,已接近五更。
辛苦了一夜,他们进房后倒头便睡。
直到近午,两人才起床相约用餐。
餐后,便直接来到韩可风房间。
韩可风正由女儿韩青凤在旁陪着聊天,一见两人进来,连忙起身相迎。
向云奇把房门关上,掏出那黑色瓷瓶道:“这件东西晚辈和唐兄想请韩前辈仔细看看!”
韩可风哦了一声,接过瓷瓶,立刻双目泛出异光,急急问道:“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韩前辈先别问这个,看看瓶里装的什么东西再说。”
韩可风两眼目芒大张道:“这是解药瓶!”
“什么解药?”
“神秘谷控制属下的那种毒药的解药。”
“里面有八颗药丸,还请韩前辈倒出来仔细瞧瞧!”
韩可风匆忙打开瓶塞,倒出一颗在掌心里,啊了一声道:“果然是‘百灵仙丹’的解药。”
他说着,把药丸放在桌上,吩咐韩青凤道:“凤儿,把床头那小包裹打开,小木匣里有个小纸包,拿过来给我。”
韩青凤依言由床头包裹里取出一个小木匣,打开小木匣,里面是个小小的油纸包,迅快地递给韩可风。
韩可风再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三颗药丸。
这三颗药丸,和黑狼宋八所赠的解药,完全没有差别。
韩可风仔细对照了很久,再分别拿到鼻端嗅了一阵子,又用舌头分别舔了舔,然后放回桌上,叫道:“半点不差,果然是百灵仙丹的解药,而且是一次可以断根的,向小兄弟是从那里得到的?”
“黑狼宋八送的。”
“黑狼宋八?他还没死?”
“如果黑狼宋八已死,哪里还会送东西给别人?”
“他是怎么得到的呢?”
“从陆游子身上搜到。”
向云奇接着把经过说了一遍。
韩可风再把瓷瓶里的其他七颗解药倒出来检验一遍,嘴巴连咂地道:“这太好了,你们二位居然能获得如此无价之宝,有了它,便可以救活八条人命,想不到黑狼宋八也会做出好事来!”
“韩前辈,你刚才说神秘谷的毒药是叫什么百灵仙丹?”
“不错。”
“这就怪了,害人的毒药,怎能称为百灵仙丹?”
“虽是毒药,名字却要取个好听的,不然谁肯心甘情愿地服下。”
“那么你那三颗,又是从哪里来的?”
“是老夫当初制药时,偷偷留下来的。”
向云奇大感一愣,道:“制药?难道神秘谷的毒药和解药都是韩前辈负责炼制的?”
韩可风的双颊起了抽扭,点点头道:“正是,老夫承认当年也曾做过孽,而且罪孽不轻!”
“韩前辈可否说详细些?”
韩可风长长吁了口气:“你们必定已经知道,老夫是十五年前进入神秘谷的。”
“这事晚辈早就知道,不但韩姑娘说过,你们父女相认时也说过。”
韩可风又叹了口气:“当年,神秘谷是把老夫用重金礼聘而去的,老夫进入神秘谷之后,被他们像贵人一般接待,真可说是享尽了荣华富贵。”
“他们把韩前辈请去,就是为了制药?”
“当然,谁让老夫在这方面有点研究,而且得了一个赛华佗的虚名。”
“韩前辈在神秘谷,制过多少药?”
“老夫在神秘谷制药五年,据估计所制的百灵仙丹,至少在两千瓶以上,临时解药大约有十万瓶,至于这种一次断根的解药,虽然数量少些,大约也有几百瓶。”
“负责制药的,只怕不止韩前辈一个人吧?”
“当然不止,在丹房工作的,就有三十人之多,至于在外面各地负责采药的,据老夫所知,至少应在百人之上。”
“是由韩前辈一人负总责?”
“不,还有一位鼎鼎大名的神医圣手叫赛扁鹊的,你们听说过吧?”
“听说过,赛扁鹊和韩前辈是当代武林的两大名医,不但医术无人可及,武功也是一流高手,晚辈怎能不知。”
“神秘谷网罗了老夫,也把赛扁鹊同时用重金礼聘,制药的工作,便是由我们二人共同负责。”
“这位赛扁鹊前辈,目前情况如何?”
“难道也和韩前辈一样,被囚禁起来?”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赛扁鹊老友必定也脱不了这种下场!”
“韩前辈一点他的消息也没有?”
“没有,老夫和他为神秘谷共同制药五年,五年后,神秘谷谷主见药量已足,便命老夫和赛扁鹊老友停止制药工作,从此两人分手,便再也没有见面。”
“从那时起,韩前辈便被打入囚牢?”
“不,起初他们逼老夫立誓入谷,成为神秘谷正式弟子。”
“是韩前辈不肯?”
“老夫在进入神秘谷不久,便知上当,做的事不但不是济世救人,反而等于在残杀武林同道,五年之后,工作已完成,当然决心回乡,他们见老夫离心坚定,便把老夫打入石牢。”
“那么韩前辈为什么被称为天二号?”
“神秘谷共有四座大牢,分别以天、地、玄、黄命名,老夫是被囚在天字大牢,住的是二号牢房,所以才被称为天二号,神秘谷对下属之人,很少呼名道姓的,这就是老夫天二号的由来。”
韩青凤见父亲说得太多,已有些口干舌燥,连忙倒了一杯茶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