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顽童为师不尊 [5]
猛然之间,好似有一扇窗子打开了,他明白了她以前抱住他时的种种神情和作为,他当真是懊悔之极,恨自己以前为什么不明白这一切。
他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道:“闻樱姐姐,现在我才明白怎样爱你,现下我才知道我是一个男人,我能够给你好多好多的幸福,以前我是多么傻。总是觉得能够用长剑保护你一下,为你争一点面子就是爱你了,现下才明白那些是太少太少了,闻樱姐姐,你恨我么?”
有琴闻樱已是流了满面的泪水,轻声道:“忘儿,我现在是太幸福太幸福了,我真不知道向你说什么好。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几年了,我就好象是一个站在光明的地方看着你在黑暗之中爬行的人,虽然替你着急,也只好耐心地等着你,可能我今后还会等着你。但这自然和以前不同了,我已经知道你是多么爱我,你用手臂搂紧了我的时候我就好象是进入了天堂。忘儿,我会终生同你在一起,做你的好妻子,好老婆。我会用全部来爱体的。不对你保留一丝一毫,忘儿……忘儿,我好幸福……忘儿……”
思忘听着她这般的说,觉得她的话比之世界上的任何音乐都要好听。她的娓娓的话音加上她女性十足的躯身和幸福所带来的微微的颤抖,好似把他融化了,让他走到了他梦想中的天堂,比天堂还要美的所在。
这时忽然传来老顽童的话声,“哇,大白天的抱在了一起,没羞,没羞!也不怕我老顽童笑话?”
两个人沉浸到那种动人心魄的幸福之中,竟然忘了身外还有一个世界,听到老顽童喊叫,便即分开,都是满脸的通红。分开之际,有琴闻樱不禁向思忘看了一眼。这一下思忘心下甜蜜又觉得羞躁,为了掩饰自己,他左手提起宝剑便向老顽童攻去。
老顽童手中拿着一段古怪之极的树枝,那树枝极似一柄天然的拐杖,本来准备同那“渊龙”下到深水中去探什么物事,这时见思忘攻来,忙挥舞那拐杖迎击。
自入古洞以来,二人有时玩闹之间也曾拆过招,但如今天这般的用上了宝剑却还是第一次。
有琴闻樱脸上仍是潮红未退,满眼含爱地看着恩忘运剑同老顽童比武。
韧时老顽童未尽全力,只是把一柄拐杖使开了,挡开思忘的长剑进击,偶而加上一个筋斗和怪脸什么的以逗思忘取乐。渐渐地思忘在剑上运上了杨过所传的剑术,老顽童顿觉险象环生,虽知他不会用剑真的来刺伤自己,但有琴闻樱在旁看着,要是输给了这小子那可是大大的没有面子,因此老顽童到得后来竟是用上了绝学——左右互搏分心二用之术。
但见老顽童亦用左手将那只拐杖使得风雨不透,尽数拨开了思忘攻向自己的剑招,右手也使开了七十二路空明拳,霎时之间思忘便觉得周身到处都是拳影掌影,那攻出去的长剑也如刺人了茫茫大海中一般不起丝毫涟漪。而老顽童那攻向自己的拳掌却总是在周身盘绕,一会儿,肩上已是被老顽童拍了一掌,虽然这一掌投运内力,但也把他打得火辣辣的甚是疼痛。再斗数招,屁股上又挨了一掌,接着肩上又挨了第二掌。
他只觉得如同跟两个老顽童在相斗一般,一人将他的剑招尽数化解,那第二个老顽童却尽捡一些希奇古怪的招式往他身上招呼过来。
斗着斗着,只见那老顽童眼中露出一丝诡异的神色来,接着便即用拐杖封伤了他的剑招。猛地伸手向他的贴身短裤抓来。
危急之间思忘清啸一声,右掌亦猛地拍出,同老顽童对了一掌,接着又拍了两掌,而左手的剑却并不停留。
这一番打斗当真是壮观之极。
只见两个人都是一手兵刃一手拳,又都是左右手的招式互不相干各汀各的,却每一招都是凶险万分。
只把有琴闻樱看得眼花缎乱,目眩神驰。思忘的那只右手往往只是到而不发,但要发出便是迫得老顽童无处闪避,不是硬碰地出掌对掌,便是以九阴真经中的招式化解。
思忘的招式之中都是大开大盏,刚直不阿,往往出掌便是中宫直进。掌上有若胶胶日月,开门见山,剑上则是瀑布飞流,涛涛江河。老顽童的招式之中却尽是古怪之极,奥妙无方的居多,每每有一两式古雅大方的招式,虽与思忘的根式一样同出九阴真经之中,却又多了几分灵动,少了几分朴拙。
闻樱心道:“这一老一少倒是极好的一对对手呢,若是单独把他们任谁一人放人江湖之中,必定是位轰动江湖的人物,唉,只恨我们三个命该埋骨于此,可惜了忘儿这么小的年纪就练成了这等神功。”
思忘自得老顽童教那九阴真经,便是每日里勤加修习。他心中不似那般如有琴闻樱,只想着在谷中终此一生而己,他心中记挂着三个他心中朝思暮想之人。虽有有琴闻樱在佑身旁对他相爱有加,但那是另一种感情,同他思念杨过、小龙女及扬守的心情毫不相干。这思念之情是他少年生活的全部积累,要他忘记了这份情而在洞中终此一生那是绝不能够。因此他不若有琴闻樱那般有一搭没一搭的练,也不若老顽童那般的以与“渊龙”在一起为最大乐趣。他只想着把一种功夫能练到飞越这一切的程度,他只想能练成一种最高的功夫,把有琴闻樱从这谷中带出去,让她见见自己心中想念的那三个人。
每日里修习完了九阴真经,正好是瀑布到来之时。说来也是思忘机缘巧合,只怕在天地间再也无人能有此机缘,那瀑布的奇妙之处好似单为了他而存在的。便是老顽童,向那瀑布每发一掌都必被那瀑布震得退出几步,这四年来虽然已不似第一次那般的退出六七步远,却也被瀑布的推得晃动不已,而思忘修习完了九阴真经的功课,每向瀑布发出一掌,便觉得那瀑布的反击之力都注人了自己的经脉之中,非但不把自己向后推,反而对自己似乎有一股吸力,自己那每一掌便如都在向自己身上补充内力一般,一年之余已然觉得自己同刚一入洞中之时判若两人。站在潭畔,已隐然有一种武林高手的风范。
四年下来,居然已和那神妙无方的天下五绝之首的中神通拆了五百余招。
又拆数招,老顽童纵身跃开,哈哈笑道:“娃儿,你这二三四年来武功进展还不算太慢,他日出去,大可以不必隐瞒是我老顽童调教出来的徒儿,只是……跟你爸爸别说是我徒儿。”
思忘站在那里,虽是斗了这许久,却不见他如何喘息,听得老顽童如此说,便问,“为什么跟别人说得,偏偏的跟爸爸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