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5]
“我问你理由,当然准你说。”
“卑职一直以为,跟皇家也好,跟其他几位输政也好,彼此之是暗斗而不是明争。”
“怎么样?”
“面地上的事儿,总得做做!”
“你是这么想?”
“大人,您不会不进宫,亲贵王公也好,几位辅政也好,您也不会没有应酬。”
“你跟我比?”
“卑职不敢,但是卑职以为,您的人做法总该跟您一致!”
“这就是你的理由?”
“还有,卑职救回了玉伦格格,福王下帖邀宴用职,这也是人常情——”
“是么?”
“不知道您是否想到了,他名是请卑职,实际上请的是您,谢是您,他为什么这样做,无非是趋炎附势,为什么趋炎附势,因现在只有您路鳌拜平分秋色,那么您要不要对付鳌拜,一定是要,鳌拜是仅剩的一个强敌,既然您还要对付鳌拜,为什么您不争取些朋友,而非把朋友逼到鳌拜那儿去不可?”
“我不在乎一个福王——”
“您可以不在乎一个福王,但是您不能不在乎跟福王有攀扯的那一帮人,大人,目前您要得的是人,是朋友,只要您能掌握住、您要什么不是垂手可得?”
“我不信铁海东会成为朋友,我太了解他了,绝不可能。”
“不错,这一点卑职也知道,可是一旦朝廷上下人您掌握,您何惧一个铁海东,大人,往后的情势是谁能掌握这帮人,谁就能成事,否则谁就注定跟苏克、遏必隆一样倒下去不可!”
索尼的脸色变了一变,凝望李燕月:“我还是低估了你,你不只是一个武艺高强,精擅厮杀的江湖人。”
李燕月道:“那是大人高抬,等十日大人看该赏由职个什么,再赏卑职个什么就行了。”
就这几句话工夫索尼的脸色已好看多了,道:“那你为什么不能够事先就让我知道一下呢?”
李燕月道:“大人明鉴,事先卑职曾经想禀知大人,报个备,但营管事以为您可能进宫去了,卑职也怕来不及,帖子是他交到卑职手里的,那时候就已经快晌午了,营管事现在在这儿,您可以当面问他。”
瑞成不等问,忙道:“禀大人总班领说的是实情。”
“混帐!”
索尼一拍桌子道:“那你为什么没禀报?”
察言观色索尼不是真怪瑞成,而是为掩饰自己。
李燕月现在是什么份量,面对鳌拜那么一个强敌,如今他岂会为李燕月不高兴,舍这么一个得力的臂助?
瑞成又是吃什么饭的,焉能不懂这一套。除了连声哈暗,自己认错外别的他能说什么?又会说什么?
索尼站了起来,跟了两步,停望李燕月:“如今就剩那么一个了,我没那么好的耐性,希望速战速决,所以来找你问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燕月淡然一笑道:“您能不能让卑职放手去做?”
“当然能,我什么时候没让你放手去做来着。”
“要是再有类似今天赴宴请事,卑职希望您装不知道,不要过问。”
“可以,你事先跟我报了备,我当然可以不过问。”
“谢大人。”
“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大人,苏克倒了,遏必隆倒了,事先您都没有问过卑职打算怎么办。”
“这一个跟那两个不同——”
“以卑职看,没什么两样。”
“你是事先不愿让我知道?”
“是的,大人原谅。”
“为什么?”
“大人,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连我也——”
“大人,您看过没有,您每天接触的人有多少?”
“我懂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
“卑职是为大人好,大人倘若也为自己着想,卑职请您还是不要问。”
“可是我没那么好耐性,我想速战速决。”
“大人,从苏克到遏必隆,卑职让您等了多久?”
索尼微一怔,没说话,但他旋即摆了手:“好了,你去歇息吧!不过得随时向我某报情况。”
“是,谢大人,卑职告退。”
李燕月辞出了签种房,瑞成跟了出来,转过走廊,瑞成抢上步道:“总座,您想事先报备的事,大人问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报了。”
李燕月淡然一笑道;“我知道,我虽不是在官场,但是这一套我懂。”
瑞成松了口气,也有了笑容:“谢谢您,谢谢您。”
“我跟你请教一下——”
“不敢当,您这是折我,有什么事您只管问就是,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朋友礼尚往来,官场应酬是不是也一样?”
“当然一样,您是问——”
“福王可以请我,我也能下帖回请他么?”
“按说是不行的,不过您如今的身分跟一般不一样,应该是可以.他也不会不来。”
李燕月没说话。
“您是打算——”
李燕月摆摆手:“让我想想。”
瑞成没敢再说话垂手哈腰,静静在等。
片刻之后,他忽又问道;“我要是打算回访福王,以你看,在什么地方比较合适?”
瑞成想了一想,摇头苦笑:“这还真是很难说。”
“怎么很难说?”
瑞成道:“照您说,您请客,尤其是请皇族亲贵,应该是在您的府里以示郑重,可是你住在营里,没有府邸,要说在营里设宴嘛,又有许多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
“您还不知道,自从几位辅政领这几个营之后,这几个营是不许闲杂外人进出的,就连王公大臣都不行,主要是因为这几个营已成为几位辅政的私人机关。难免有什么不愿为外人所知的秘密,如今咱们大人领了查缉营,当然也是依从惯例,您怎么能打从您这儿破这个例,恐怕咱们大人也不会答应。”
李燕月皱眉道:“那就麻烦了,我又不能像福王侧的,借个别处设宴——”
瑞成截口道:“真不行的话,恐怕您只有在酒楼、饭庄设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