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巧诛女魔 [2]
“请讲!”
“孽海无边,回头是岸!”
“千手神通”这时斜效的那块大方石上,闭目养神,对眼前的事,恍如未见,不知在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司徒文听悟因女尼说出这两句话,不由奇异的道:“在下不明白师太话中之意。”
悟因女尼满面肃然的道:“贫尼从前与施主有过数面之缘,这是前因,今天我来就是为了此前因!”
“请少师太讲清楚些好吧?”
“施主不应广造无边杀孽!”
司徒文不由顿悟,对方的意思是指近日来那假怪手书生的一连串冒名凶杀事件,显然对方也认定是自己所为,不由正色道:“在下目前正遭奸人冒名嫁祸,正在追凶之中!”
“冒名嫁祸?”
“不错!”
“阿弥陀佛、施主说的是真话?”
“哈哈,我司徒文没有哄骗师太的必要!”
悟因女尼沉吟半晌之后道:“如此说来,重上峨眉,毁佛门金刚,杀死三个长老不是你所为?”
司徒文恨恨的哼了一声道:“是奸徒冒在下之名做的,目的想是要借刀杀人。”
“贫尼剃度是在峨眉,算是第五十代弟子!”
“哦!”
悟因女尼欲言又止的好几次,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有一件事要奉告施主,望施主能善为应付!”
司徒文心中又是一动,道:“什么事?”
“本门为了金刚法像被毁,和三大长老被杀一事,掌门方丈大为震怒,已向少林请出‘五龙令’……”
这时,令在一边的“千手神偷”可沉不住气了,一骨碌翻身而起,双目精光暴射,讶然向悟因女尼道:“真的有这回事?”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司徒文俊面为之一变,他想起了从前五大门派联手对付自己的那些往事,俊目之中射出一种似恨又似怨的光芒,沉声道:“请出‘五龙令’怎样?”
“由各派各选高手五人,入江湖缉拿施主!”
司徒文闻言之下,不由暴发出一阵震夭狂笑,笑声中充满了豪迈恨毒的意味,响遏行云,直似要撕裂这一片长空般。
笑毕之后,像是自语,又像是对人而发的喃喃道:“好极,五大门派动不动就实施联手对付,对事实真象,不求了解,自以为是,近百年来,不知造成多少武林冤狱,我司徒又倒要着实的风识见识!”
同时,他也想起了昔年外祖父“魔笛推心关任侠”被诬裁,被目为魔头种种经过,和峨嵋上院五大门派遣代表裁制“雪山魔女”李玉兰,连雪山一派掌门若不是自己出面的话也将被目无余子的五大门派中人所辱等情,一股恨意,倏升心头。
悟因女尼见状,口诵一声无量佛道:“贫尼多言,实希望施主早作准备妥为善谋,尚望施主上体天心,不要再造杀孽,务请施主三思而行!”
司徒文含糊的应了一声。
“千手神偷”显然十分激动,须发乱颤的向司徒文道:“小兄弟!此事目前最要紧的是查出这冒名行凶的人,好对五大门派有所交代!”
司徒文感慨的道:“目前很难!”
悟因女尼,注视了司徒文一眼之后,粉面掠过一丝黯然之色,立掌当胸道:“两位施主珍重,贫尼就此别过!”
他想起在“白骨坳”后山,“幽冥公主”任慧珠对自己一往情深的表现,而现在,她已为成了悟因女尼,身入空门,永绝尘缘!
他也想到自己坎坷的遭遇,和无止境的奔波拼搏,直到目前,元凶还未授首。他有家,母亲和姐姐在等待他,未婚妻公羊惠兰,和身怀有孕的雪山魔女李玉兰,当也在望穿秋水,期待他归去,但大仇未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仍需要奔走闯荡!
幸与不幸,交织成了人生!
“千手神偷”突然开口道:“小兄弟!五大门派要联手对付你,你准备如何应付?”
司徒文俊面一寒道:“到时再说,我恨透了这般黑白不分的名门大派人物!”
“方才那小尼姑是……”
“哦!她是‘幽冥夫人’赵冰心之女任慧珠!”
“噫!看这小尼姑似乎天性善良,丝毫也没有乃母的劣性遗传!”
“是的,所以她看破红尘,皈衣佛门!”
正在说话之间,远远传来一声凄厉绝伦的惨嚎,令人听了,不寒而栗!
司徒文侧面再听时,已无声息。
他蓦地想起刚才离此的悟因女尼,这惨嚎声尖锐刺耳,莫非她……
心念动处,急向“千手神愉”道:“老哥哥,我们去看看!”
最后一个看字出口,人已到了余丈外的芦苇梢头,再闪而没。
“千手神偷”也跟着纵起身形追去。
越过芦苇,不及百丈就是临江的官道!
司徒文与“千手神偷”先后到了官道之上,但,可煞作怪,官道之上,静荡荡的,似乎什么曾也不曾发生过!
“老哥哥,刚才那声惨叫,显然是发自女子之口,依我看,可能是‘悟因女尼’遭遇了什么不测也不一定,她好心前来报讯,我们可不能袖手不管!”
“怎么管法呢?”
“请者哥哥向东,我向西,我们分头搜索一阵!”
“噫!小兄弟,你看这是什么?”
“千手神偷”指着道上一些散落的黑黝黝的东西说。
司徒文俯身拣起一看,大惊失色道:“老哥哥,我所料不差,悟因女尼已经遭了意外!”
“何以见得?”
“这些不是悟因女尼所持念珠的珠子吗?珠子既然散落在地还有什么可说!”
“小兄弟心细如发!”
“老哥哥,事不宜迟,我们分道快追!”
“好!”
“千手神偷”应了一声好,顺官道往东驰去!
司徒文则一径往西疾奔!
单说怪手书生司徒文,不顾惊世骇俗,施展开“天马行空”身法,恍若一缕轻烟,沿官道往西疾飘,一双如电神目,一路扫掠,不放过任何可疑之点。
半盏热茶的工夫,少说也奔行了十里左右的路程,果见百丈之外,一条人影以骇人的速度疾驰,晃眼之间,已没入一道山环之后。